天空中乌云聚集,天色阴沉,周边刮起呜呜的风声,寒风彻骨。
笔直的道路上,一辆暗黄颜色的出租车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车内两两将油门踩到底,仪表盘指针也到了出租车所能承受的极限。 就在出租车后座,一具满是血色的骷髅架子保持着坐姿直挺挺的坐在座位上,血肉化成的肉泥堆满座位,甚至还在不断向下流淌。 两两瞥了一眼后视镜,呼吸有些浓重,刚才他逼问那个人当时的爬山路线,可毕竟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谁还记得清楚。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三名进入205房间的玩家,希望他们能找到朱雅的尸骨。 “吱嘎——!”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沥青道路上出现车轮留下的漆黑刹车痕。 最后车辆稳稳停在道路中间。 两两心脏狂跳,只觉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他……好像突然瞎了!那一瞬间他眼前陷入一片虚无,什么都看不见。 幸好这条路没有任何拐弯的地方,是一条笔直的路,两两立马踩下刹车才不至于发生车祸受伤。 出租车狭小的空间内,主驾驶坐着一位高瘦男人,他的双眼被一双满是尸斑的手紧紧捂住。 就在主驾驶后面的座位上,朱雅浑浊的眼睛危险地望着他,苍白无色的脸上露出诡异地笑容。 “朱……朱雅。”
两两心中清楚,他突然看不见绝对是被朱雅做了手脚,“我知道你死的冤枉,但我是来帮你的,我,我要帮你找到你的尸骨,让它重见天日。”
“让我帮你好吗?”
两两的手按在方向盘上,手背青筋爆出,声音颤抖。 不时,耳边传来阴恻恻的女音:“男人,都是骗子……” 两两欲哭无泪,章文博和戚贺造的孽怎么让他来还?他们两个之间关系不.正当让朱雅再也不相信男人,却导致自己现在说什么朱雅都不相信。 他可谓是进退两难。 “朱雅,我不求你相信我,只希望你能允许我回到山里找出你的尸骨,让你身上的冤情大白于天下,你也不想自己的尸身一直沉寂在山里无人知晓吧?”
两两态度诚恳,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在山里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的家人肯定很想找到你,哪怕是尸骨,啊啊啊啊——!”
朱雅惨白的手指猛地插进他面中,血滴从伤处流淌下来,两两疼痛难忍不由得喊出声来。 “呃啊——”两两咬着牙,“让我帮你找到尸骨带回家,朱雅!!”
朱雅浑浊的眼中微微一转,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惨白的指尖带出些许鲜血,两两的鼻梁两侧顿时出现四个血淋淋的指洞,殷红的血液顺着鼻梁流到下巴上。 但两两知道,朱雅同意了。 于是两两马不停蹄地启动车辆,他努力睁大眼睛,可眼前一片血红,甚至是模糊。 但他不敢耽搁,顶着视物不清的眼睛一路开回瓶帽山度假村。 瓶帽山度假村。 两两将车停好下车,而朱雅就被他背在身后跟和他一起下了车。 两两没有迟疑,抬腿就往山里走去,迎面走过来一名游客,游客看着两两身后背着的女人只感觉背后一凉,于是快步走回酒店,但是不知为何他感觉身体越来越乏累。 直到他走进酒店大厅,却看见前台惊恐的眼神,“鬼……鬼啊!!”
“什么鬼?你们在说什么?”
他想要接近那些人,可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整个大厅都慌乱起来。
他迷茫地看周围远离他的人,眼睛蓦然瞥见酒店大厅内的落地窗,这一看他顿时愣住,只见窗户倒映出的人眼皮下垂,下唇滑落露出猩红牙龈,浑身的血肉都向下流淌在地上堆叠。 这个人……是他?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可玻璃中的自己却好像魔鬼。 “救命……谁来救救我!”他崩溃大喊。
整个酒店乱作一团,这时裴时清和聂徵已经从窗户跳出去准备过桥上山。 之前河流上的石桥已经被改成观光木桥,曲曲弯弯,过桥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上瓶帽山的石梯。 这条石梯应该是度假村推倒民宿后新建的。 天边乌云黑压压的聚集在一起,空气中湿度增加,刮起凉风。 裴时清紧了紧衣服,“我还记得他们上山的路线图,你跟紧我。”“好。”
听到聂徵的回答,裴时清一脚踏上台阶,聂徵随后跟上。 石阶上面满是落叶和尘土,风声呼啸而过好似哨声,周围树叶也被风吹得哗啦直响,两种声音交叠更显凄凉。 “又起雾了。”
裴时清看着上面渐起的淡薄雾气,叹了一声。
“又起雾了。”一道声音模仿着裴时清,裴时清圆眸睁大,回头看去,却见后面台阶站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打扮的人,也在回头。 聂徵人呢? 裴时清扭头寻找,她身后那人和她一样寻找,但石阶上根本没有聂徵的身影。 与此同时,聂徵伸手一抓却从裴时清衣角掠过,裴时清整个人直接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裴……”聂徵想起这次游戏所有人都用的游戏昵称,于是改口道:“随便吧?”
“裴……随便吧?”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内容和他说的一模一样,就连语气都学了七八分像。
聂徵扭头看去,却看到了自己的后脑勺,这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动作也分毫不差。 它和自己差了五阶台阶,那么,如果被它追上将会有什么后果? 聂徵伸出拳头抵在唇边沉思一阵,然后他继续向上走,身后也同步响起脚步声。 如果后面的它和他是一样的频率,那和自己一直差五个台阶的它就永远也追不上自己。 但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聂徵想了想,转过身倒着上台阶,身后的它也学他的模样倒着上台阶。 现在聂徵可以完全看到它的一举一动,这样方便他做出更好的决断。 化被动为主动。 他们就这样一直倒着上台阶,没多久,聂徵渐渐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他的四肢似乎越来越僵硬。 直到聂徵的右手食指突然弹动一下,而这并不是聂徵自己在动自己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