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拽了拽门却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力气显然不比外面的大小伙子。
石海用力将门打开,看见里面那个将老花镜戴在脖子上的老人,“你好,打扰了。”老人表情不悦,“罪责,不礼貌,你会被审判的。”
“什么?”
石海表情疑惑:“谁来审判?”
“你到底有什么事?”
老人并不想解释,皱眉一直看着石海,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刚才唱的歌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那你是这里的管理员?”
“不是。”
“那你为什么能拿出钥匙?”
“不知道。”
石海:“……” “没事就把门关上,这门要是坏了你罪加一等。”
老人直接扭头回去,竟也真的不管了。
石海站在门外窥探屋子里的环境,老人的衣服穿着考究,桌子上有报纸,什么东西都很简约。 “你是那个退休的老教师?”老人疑惑地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梁城教师的待遇并不差,你为什么住在公寓里?”
老人腿脚利索,气冲冲地冲过来将门关闭。 石海眨了眨眼,这才弯腰去捡钥匙,余光一撇,却发现之前窗户沿上坐着的那个穿着华丽的娃娃已经消失不见。 房间号1016。 石海看着钥匙上用胶布贴着的数字,直径走过去用钥匙打开门。 进去后他就再也出不来了,于是石海在屋子里寻找线索,这才在桌子上看到刻字。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待,就是不知道老大和裴时清他们怎么样了。 此时的裴时清和傅俞。 昏暗的屋子里,一头乌黑秀发的女生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桌上的刻字,肌肉发达的男人抬眸看着时钟里转动的秒针。 “那句歌词你也听见了吧?”
裴时清伸手去摸桌子上的刻字,感受到手指下的凹痕。
“嗯。”“滴答,我知道是你。”
裴时清没有任何感情地将那句歌词读出来,“之前这句歌词出现后,给我钥匙的人随之出现,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
傅俞侧目看向裴时清,说道:“外面的人是石海,他的房间似乎就在我们对面,但是我们的声音传不出去。”
刚才裴时清试过贴着门喊人,只是外面的人没有一丝反应,就好像将屋子里的世界完全隔绝在外一样。 傅俞拿出手机,直接拨打石海的电话。 接通了。 两个人互通信息,发现没有多余的线索,整个房间最诡异的就是书桌上的刻字。 “所以还是要等十一点。”
裴时清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只需要在等三十分钟就好了。 诡异的音乐,奇怪的歌词,穿着华丽的娃娃,午夜十一点的罪恶审判和时间的不对等。 裴时清倒是有些好奇,形成鬼领的鬼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心愿。 墙壁上的黑色时钟已经将时针指向10的数字,裴时清手机上最后的分钟跳跃,变成0。 时钟时间:10:00 手机时间:11:00 傅俞走到门口,裴时清就距离他一步的距离,两人对视一眼,傅俞压下把手。 门,被打开了。 “滴答~我知道是你” “咕咚~微醺的蚂蚁” 惊悚音乐伴随奇怪的歌词,由女童声唱出来居然有一种诡异融合的好听。 1015和1016的房间是靠窗户的房间,一出来裴时清就看见那坐在窗户沿上的娃娃,娃娃的动作没变,还是那样。 不知道是不是裴时清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娃娃的腿还在晃动,就像是小孩子坐高一样,悠荡自己的小腿。 只是,歌词多加了一句。 微醺?喝酒了? 这个蚂蚁又是什么意思? 除去给钥匙的老人那一户,一条走廊总共有十五户门,裴时清和石海各占一间房。 就是不知道其他十三户是不是都有人。 如果按照房间排序的话,裴时清和石海拿到的应该是最后的房间号。 石海看了傅俞一眼,大声喝到:“屋子里的人听见声音赶紧开门出来。”
1004房间的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瘦弱的和猴子差不多的男人,他眼睛贼溜溜地转着。 “咔哒” 1009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一个染着黄发的女生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探出头。 很快,走廊里出现很多人,加上裴时清几人,一共十二人。 人一多,纵然周围流淌着惊悚的纯音乐,也感觉不是那么害怕。 他们有些人推开门便没有将门关上,可就在这时,所有门全部关闭。 稚嫩的童声响起,“十一点到啦!正义的娃娃即将开始审判,从1001房客开始说出自己做过的错事,现在开始!”
1001房客是一个中年妇女,她上来就被点名显然很无措,其他人也都呈现观望状态。 裴时清转头看窗台上的娃娃,伸手一把将娃娃抓进手里,傅俞甚至来不及阻止。 刚才活泼的童声瞬间变成刺耳地尖叫声,裴时清手中的娃娃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一张白色纸条。 那纸条上写着两行字还有乐谱。 所有人都被那尖叫声吓地慌了神,互相拥挤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傅俞看着裴时清手中的碎纸条,这就是鬼契者? 裴时清垂眸阅读纸条内容,这上面就是刚才那个娃娃唱的歌词。 忽然,周围环境瞬间改变。 她似乎置身于一场盛大的演唱会中,台上灯光闪耀,可诡异的是,唱歌不是人,而是一个带着蕾丝花边的波奈特帽子的娃娃,娃娃被放大,有一个成人那么高。 娃娃惨白的手搭在麦克风上,激情演唱着刚才裴时清发现的那两句歌词。 当然,娃娃没张嘴,就好像一个假人,站立在麦克风前面,可诡异音乐不知从何处传来,裴时清听的清清楚楚。 只有那两句,一直重复,重复到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声音终于减弱了一些,但还是无孔不入。 与之对比强烈的是舞台下面的观众,按理来说这么宏大的场面,周围椅子坐满了人,台上灯光来回变幻,气氛该是激烈的,欢呼的。 可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