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听不下去了,故意大声唱起来道:“‘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什么问题都自己扛……’,主任,没什么事情,我去做节目了。”
安素娴觉得张珊和罗娜发挥得有些过分,劝大家别搞精神污染了。办公室的“黄段子”居然讲到“布尔什维克大嫂”安素娴面前,也就是今天,要在平时谁有这胆儿?一阵小风波散去,田青请示安素娴,那档节目还做不做?安素娴态度坚决:继续做。见安素娴拿着几盘磁带要走,田青忙上前接过来,和安素娴一起走了出去。张珊又酸酸地说道:“她倒挺能拍!”
李刚赞叹说:“到底是咱们的布尔什维克大嫂,关键时刻敢顶住。”
老编最终看出了些门道,说:“我敢打赌,这案子出来,云台日子肯定不好过。不出人命,谁都懒得管;一旦出了人命,问题就多喽。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
市公安局的一间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七八个人围坐在一张椭圆形桌子边开会,其中只有童文慧是列席者。她仔细听大家发言,认真做着记录。田继横正在讲话道:“鉴于案子和一些突发性事件较多,人手很紧,陈松副局长另有工作安排。所以本案由我直接抓,专案组由夏放同志具体负责,希望大家给予支持。”
众人都惊讶地望着陈松和夏放,陈松像没听见似的木然不动。夏放却惊惶地望望田继横,又望望陈松。田继横继续说道:“参与本案的特殊工作人员还有童文慧同志,她是我们《金盾》杂志社的专栏作家,是上级派来做协查工作的。”
众人越发感到意外,议论纷纷。童文慧起身鞠躬道:“我是向各位老师学习来的,请多关照。”
随后,田继横示意夏放介绍案情。夏放突然要以“专案组组长”的新身份发言,不免有些紧张。一些人交头接耳议论开了:“这么大的案子,怎么能交给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毛头小伙子?”
“影响这么大的案子,为什么不让陈局负责?他可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啊!”
“局班子的内部事情谁讲得清楚。”
夏放趁乱看了看陈松,陈松对他点头以示鼓励。夏放抖擞起精神发言了,说道:“案发时间是昨晚十点至十一点之间,受害人被人用水果刀刺中腹部。刀柄和部分现场指纹被破坏,看来作案人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电话线也被事先扯断。死者的钱和贵重物品都未动,不像是一般的谋财害命。”
何为及时插话,说道:“比如死者家里墙上,挂的一幅名画就非常值钱。”
夏放继续说道:“死者身上有多处殴打创伤且体内残留精液,有生前搏斗的痕迹。从现场看,像是熟人作案。”
习惯于观察人的童文慧,因田继横反对她加入专案组而很不开心,所以此时特别留意田继横表情的细微变化。她发现,田继横脸色严峻地,拿着点燃的烟却并不抽,烟灰蓄了很长,也没意识到把它弹到烟灰缸里,以致他说话时,长长的烟灰掉落他身上。“死者的背景材料,你们知道多少?接着说!”
田继横说道。“死者名字叫尚晔芝,今年二十六岁,父亲原籍是本地,早年支边,在新疆工作。她本人在新疆出生长大,几年前,只身来到我们这个城市,以个人姣好的自然条件,先被市电视台临时聘用。一年后,正式调入电视台,成为一名播音员和节目主持人。并采用自己姓名的谐音叫桑树叶子,简称叶子。这是当前女孩子们的时髦名字。由于她主持节目总用这名字,所以她的真名很少有人知道。现在这个名字已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