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回去吧!”
田青知道,他又在回避他们之间的敏感话题了。她原来是想安慰陈松的,却不知不觉把自己心中最隐秘的东西全泄露了出来,但她不后悔。 陈松看看表,发觉已是深夜零点了。道:“我送你回去,否则你家里人会着急的。”
“别太自私好不好?你发泄完了,我还没完呢!”
田青有一肚子的委屈,道:“反正我把手机关了,谁也找不着我,和你在一起难道还不安全?”
“你以为最安全的,可能恰恰是最不安全的。”
陈松把车速控制在中速,在沿海公路上兜风般地行驶着。
田青知道陈松话里有话,她本想说或许我就希望不安全,但觉得太有挑逗意味,就继续絮叨着她刚才的话题,道:“后来你和我爸都当了副局长,我想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副局长,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女孩子谁不喜欢这样成功的男人?”陈松说道:“我是个失败的男人。”
“别假谦虚了,谦虚过头等于骄傲!”
田青继续说道:“我老爸虽然不错,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将来局长、shìzhǎng的位置,还不是由你坐。咳,没想到居然让我老爸把局长的位子给先占了!”
陈松谦虚地说道:“你父亲论资历和能力都在我之上,他当局长名正言顺,你千万别乱讲!”
田青感叹着道:“咱们国家就这点不好,什么都要论资排辈,哪像人家外国……” 陈松笑笑说:“在电视台工作,出国机会一定很多吧?”
田青听出陈松在讽刺她,红着脸说道:“你在挖苦我啊!”
进入市区后,陈松提议去咖啡馆喝点什么,给田青压压惊。 在一夜间咖啡馆里,田青要了两瓶啤酒,并提议已经是两个“忘性”之交的朋友干杯。 陈松欣然同意。 田青说道:“干了这一杯,咱们就不再是过去那种关系了,而是一对好朋友,一对交了心的好朋友。”
田青想,从此她要把自己多年来的那种感情永远埋在心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陈松积极响应道:“好,从此我们就是哥们儿,忘年交的哥们儿。”两瓶酒喝干了,也许酒力的作用使田青又伤感起来。她太惨了,连巴结像陈松这样比她大许多岁的男人都巴结不上,道:“你说这世界上最痴情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又把话题引到陈松和童文慧的关系上,道:“你既然这么钟情于她,为什么会离婚?柳枫夫妻都闹到那份儿上了,都没离婚,你们就说离就离,一定另有原因。是不是她成名后,看不上你这个糟糠丈夫了?看来男人和女人中都有个陈世美。”
田青觉得自己输也要输个明白。
陈松说道:“我们离婚的主要原因在于我。”陈松看出田青的思想又有反复,觉得应该把自己的另一面展示给她,以彻底消除这个单纯的女孩子对他不切实际的幻想。道:“我当时在市局刑侦处当处长,工作很忙,经常不回家。她正好要报考研究生,却发现怀孕了,就要堕胎,而我希望她留在我身边,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她坚决不同意,自己去堕了胎。”
田青叹息道: “女人不是生育的工具,她有这个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