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别苑的事,本就是安府内部商议出来的计策,是以安荣泽来到别苑的时候,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带了有近百名护卫,是黑衣人的数倍。
黑衣人拼死反抗,但人数相差实在太多,眼见在黑衣人的围攻下,已经一个一个的被拿下,但因为有安荣泽的吩咐,护卫也不敢下杀手,只为抓活的。
也正是因为护卫有顾忌,叫黑衣人拼死反抗,杀红了眼的情况下,竟当真被人突围跑了去。
护卫们也没想到,居然叫人给跑了,那人离开后,剩下的黑衣人,便都不再拼死抵抗了,被护卫们都抓了起来。
“老大,让人给跑了,这可怎么办?”
被叫老大的护卫一脚踢在扣押在最近的黑衣人肩上,将他踢翻了去,淬了一口:“呸,要不是有上面有交代要抓活的,老子非得活剐了你们。”
“你们,将人带下去扣押起来,人给看紧了。你,点一部分人,随我出去追踪,他受了伤,此刻逃不出城去,我就不信,我把人抓不回来。”
“是。”
众人领了命令,很快分成两拨人,一拨人看押着被抓到的黑衣人,另一拨人出去追踪逃窜的黑衣人。
眼看着众多的兄弟被捕,只护着一人逃出重围,但也受了重伤,好容易拼着最后一口气,才一路逃到绣楼。
安宁一直在绣楼等着,听到楼下有动静,连忙打开紧闭的大门,黑衣人躺倒在地上,受了重伤,安宁向四周看了看,四下无人,赶紧将人扶进绣楼。
“安...安老板,安府是...是陷阱。我们的人,全都被抓了。”
黑衣人受了重伤,强撑着断断续续的才将安府的事情告诉安宁,让他知晓。
“我知道了,你撑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安宁欲走,却被黑衣人抓住:“我不能在这...安府,正派人抓我,会暴露。”
黑衣人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倒了下去,安宁赶忙将人接住,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在只是晕了过去。
安宁沉思片刻,绣楼就在城中繁忙地段,安府的人迟早是会搜查到这里来的,他说的对,这里确实不安全。
将绣楼门前的血迹清洗干净后,将人带离绣楼,安置好之后,又重新回了绣楼。
今夜的事是安家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瓮中捉鳖,想要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人。安宁心里开始有些不安,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等了一时半刻,听到楼下有了动静,安宁走到窗口,小心的探查楼下,看着他们搜捕的动静。
一直到天亮,这动静才退了去。
天光大亮,绣楼打开门做生意,安宁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算账的时候几次将算盘打错,惹得南夜看了他好几眼。
南夜实在看不下去,接了他手里的算盘,自己算起来,头也不抬不甚在意的问道:“安老板有心事?”
安宁甩了甩脑袋,听到南夜的问话,也没回答他,自顾自的上了楼。
安宁心里始终觉得不安,昨夜虽有人逃了出来报信给他,但未必不是安家人故意的,甚至有可能,绣楼都已经暴露了。
想到这里,安宁想要给苏璃和文清传消息的心思暂时歇了下来。
可是他一连在绣楼等了几日,都是安然处之,甚至连个找麻烦的人都没有。
但安宁的心却不敢放松下来。
又等了两日,他等得住,有人却是等不住了。
这天,安宁正倚靠在绣楼门口,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皱了皱眉头,心里的思绪还没理清,归陌几个快步就来到绣楼门口了。
“安宁。”归陌来到他面前,洋溢着一张笑脸跟他打招呼。
安宁蹙了蹙眉,转而扬声道:“这不是苏小姐家的丫头嘛?怎么?苏小姐又来照顾我生意了?今儿个又想要些什么啊?安老板我亲自招待。”
此刻楼里有少量的客人,都被安宁的话声吸引了目光,又听闻是苏家的人,就有些见怪不怪了。
走到归陌身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归陌眨眨眼,看着安宁,觉得有可疑,顿了顿说道:“我家小姐最近迷恋舞蹈,差我来买两套舞衣。”
“有的是有的是,我让人把最好的拿出来给你挑选挑选。”
安宁带着人上楼,又转头招呼两个绣娘:“来两个人随我上楼。”
安宁带着两个绣娘领着归陌上了楼,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有南夜,眯着眼睛看向两人上楼的背影。
到了楼上,安宁把绣娘支使去取衣裳了,归陌忙把人拉到一边,眉眼间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怎么回事?”
安宁对着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她:“你现在别问,小心隔墙有耳。事件始末我都写在信上了,你带回去给小姐。”
归陌接过信,知道安宁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好看的眉眼都舒展不开,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果绣楼都不安全了,那以后的事情不就难办了?
安宁看着她的小模样,虽然心里也觉得困扰,但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似的说道:“没事的,别担心。”
归陌吐出一口气,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立马凶瞪了他一眼:“你手干嘛呢!”
安宁举起双手投降认错:“我错了。”
下次还敢。
很快绣娘就捧了衣裳过来,归陌像模像样的挑挑选选了两件,到楼下结了账,便从绣楼离开了。
安宁捧着一副笑模样把归陌给送出了门,回身的时候,就瞧见南夜讳莫如深的瞧着他,安宁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凑到他身旁去笑问道:“你这副眼神瞧着我做什么?”
南夜收回视线,手里不停,说道:“你喜欢她。”
安宁看着他,好半晌才轻笑了一声:“不可以吗?”
“又与我无关。”
“那你问这做什么?”
“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你这么有钱,她只是苏家的一个婢女。”
安宁轻哂了一声,看着南夜:“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观念。”
南夜打算盘的手一顿,嘴角僵成一条直线,到底是没辩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