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笑了好久好久,其他人都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着,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困扰了张老汉几十年。
等最后,张老汉终于停下来,众人这才开始讨论起三日后流水宴的事。
接下来两天,大家都很平稳地度过。
老两口每次出去遛弯,都要被人团团围住,各种夸赞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对此,二人乐此不疲。
张松呢,没什么事可做,就跟那四个镖师大聊特聊,听他们讲着四处押镖的事,心生向往。
张清远还是继续享受着教导学生的乐趣。
期间,胡县令家的两个双胞胎儿子也过来拜见先生,将二人给大哥的回信交给先生,并告诉先生,二人都是童生了呢!
张清远笑着挨个摸了摸二人的脑袋,鼓励二人再接再厉,争取再考出个秀才来!
很快,就到了流水宴这天。
一大早,张老汉将马车塞的满满当当,都是赵大山和郑氏刚去买来的,今天要用的食材。
至于村里的房子,早在前一天,赵大山就带人去收拾,并且桌椅也都从村里借好了,今天过去直接做菜,然后摆宴就行。
大部队准备出发的时候,县衙来人了,通知张大人进士石碑已经做好,让张大人在家稍等,县令大人要过来跟张大人一起回村立碑。
张清远点头,让三人先走,自己回书房等着去了。
胡文华大概在巳时的时候坐着马车过来,一见到张清远,立马兴奋地躬身行了一礼,“张老弟,为兄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啊!”
张清远惊讶地一下子跳开,从侧面将胡文华托起来,“文华兄,好好的怎么突然朝我行礼?”
胡县令拍着张清远的肩膀,大笑着说:“哈哈哈,张老弟,刚才我收到朝廷的调令,我已经被任命为市舶司提举了!”
“是吗?恭喜文华兄了!”张清远拱拱手,这是升官了呀。
“张老弟,这都是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帮咱们县教出了这么多秀才、举人,还有你自己考了榜眼,我这次的三年考核,肯定不会是‘上上’啊!”
张清远谦虚摇头,“不敢当不敢当,文华兄实属过奖了!你能升迁,肯定还是因为你为官有方,政绩斐然啊!”
胡文华摆摆手,不赞同地说:“诶,张老弟别这么说,为兄当县令这六年,咱们县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发展,上次考核只是个‘中’,连个‘中上’都没评上,所以说啊,这次能升迁,要不是因为你,为兄肯定升不了的!这一礼啊,你该受!”
“那一会咱们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张清远没有再纠结该不该感谢这个问题,及时岔开了话题。
胡文华使劲点头,“那必须可以啊,哈哈哈——咱们走吧!”
上了马车,发现胡嘉年和双胞胎已经乖乖等着了。
看着先生上车,三兄弟齐声跟先生打招呼。
张清远微微点头。
一路上,双胞胎不断缠着张清远,问考进士的事情,虽然他俩的爹也是进士,但一个三甲的,能跟先生这个一甲榜眼比嘛!
当听说先生在传胪大典时走的是只有皇帝能走的御道时,不光是双胞胎,就连胡嘉年都发出惊呼声,先生也太棒了吧!
一旁的胡文华觉得面无表情不太合适,也跟着笑了笑,夸了张老弟一句,内心在疯狂吐槽着儿子们大惊小怪,他们老爹不是进士啊?
老子又不是没跟他们讲过会试和殿试的事!
真的是——
真的是——
真的是羡慕啊!
榜眼可以走中间,游街还能骑马,这不是自己当年的梦想嘛!
看着丰神俊朗的张老弟,胡文华安慰自己,当年自己考上进士的时候,要比张老弟小一些。
唉,可人家是榜眼——
榜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