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穷，村里的人都知道。
哪个贼人会不长眼，偷到他的头上。
不用想，这是谁干的。
齐磊长臂一伸，抓过端着脸盆去刷牙洗脸的叶朵朵。
“是你干的吧？”
叶朵朵被齐磊屋子的景象，震得目瞪口呆。
那只死肥猫拉完屎居然不擦屁股！
叶朵朵内心早开骂了。
“对，是我。”
她笑颜如花。
“你不会生气的吧？”
齐磊阴沉沉盯着叶朵朵：“你说呢？”
叶朵朵尬笑两句：“你是世上最好的人，我说你不会生气。”
马屁使劲拍就对了。
但齐磊并没有被她的糖衣炮弹打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他周身笼罩着低沉的气息。
“你想找什么？”
找钱财？
不可能。
她也不需要。
叶朵朵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暗地里又拉出只拉屎不擦屁股的白噗骂了一遍。
她顶着锅，理亏方是她。
要是不说出个合理的理由，这火只怕不好扑灭。
“其实，我……”
“给你。”
叶朵朵想说她看见一只大老鼠跑进他房间去了，她和白噗是替他捉老鼠才会让他的房间变成这样的。哪知，她话还没说完，手里就被齐磊塞了几张叠得整齐，面额不等的钱。
“这些钱，你拿着，少去黑市那边。”
齐磊把他当工匠赚的钱，大部分交给了叶朵朵。
他这点钱比起叶朵朵在黑市赚的，可能少了点。但他以后会多赚钱给她，不会让她去黑市冒险。
“你……我……”
捏着钱的叶朵朵瞬时惊呆住了。
“虽然你看上去不缺钱，但难保你最近不是遇上麻烦事了。”
如果遇上麻烦事，有时候缺一分钱也能愁死人。
“这是你的血汗钱啊。”
叶朵朵有千言万语，最后挤出来的却是这么句话。
齐磊不在乎。只要钱用得其所，血汗不血汗的，一点都不重要。
“我的，你的有什么区别？”
这话好暧昧。
又被齐磊这般深情注视，叶朵朵的心脏噗通跳了下。
“对，对，没错。”
他已经卖身给她一年了。
在这一年里，别说他的钱了，就是他的人都是她的。
他应该是这个意思。
不愧对得起她在日后偷摸给他备了一笔巨款的情谊。
这个血汗钱，她就替他攒着吧。
“够么？”
齐磊又贴心问了一句。
叶朵朵是知道齐磊有多穷的人。她连连点头，说够了。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不是有意弄乱你的房间。我看见有只老鼠进去了，我想给你捉老鼠来着……要不，我帮你收拾吧？”
她抬起头，眼神诚恳。
“好。”
齐磊和她一起动手整理房间。
房间凌乱的真相是什么，他想，已经不重要了。
很快，齐磊和他爹约定的时间到了。
齐磊踏着夕阳洒下的金线，来到河边。
他爹早早等在河边。
听到脚步声，他转身过来。哪怕那张阴柔的脸上顶着红红的大包，他狠厉不减分毫。
“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他眯眼笑起，看着他这个丰神俊朗，又让他厌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