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章尔河呼吸变得急促。
整个人面色苍白无比，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汗水浸透了衣襟，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此时，他真的害怕了，胆儿都吓破了，吓得胆寒。
李凡刚才的分析，让他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直接崩溃。
刚才那一番话，说得有没有道理，章尔河作为当事人，他心里是非常的清楚。
他不否认李凡刚才的分析，分析得太透彻了。
句句诛心，字字直指要害。
原本自己认为自己做的这般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可是殊不知，自己做的这一切落在人家的眼里，就犹如小丑。
连这小子都猜到了这些事儿是自己干的，那么他的七位师姐可不是傻子。
就犹如这小子说的那般，他的几位师姐估计也猜到了。
迟迟不对自己动手，想必另有他意。
想到这，章尔河内心一震惧怕，这tm太吓人了。
同时被七个元婴境的大能盯上，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做一件事，怎么就那么难呢？这找谁说理去。
此时，章尔河内心深处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如果现在动手，不一定能杀了这小子。
交手过程中所产生的动静将孟婉秋这位毒尊给招来，那tm麻烦就大了。
落在孟婉秋的手里，想死都难，想自尽都难。
尤其是在联想到孟婉秋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毒功之后，自己能会有一个好下场吗？
估计，死，对自己来说恐怕都是一种奢望吧。
而今日若不杀李凡，自己已经暴露了，剑宗也不能待了。
冯天明那狗东西倘若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以那老家伙的性格，不管自己逃到天涯海角，那老东西一定会杀人灭口。
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死在这臭小子手里。
至少，自己还能求一个痛快，免去折磨之痛。
此刻，章尔河完全放弃了抵抗，心中完全没有一点复仇的想法。
他看向的李凡的目光，也没带有任何仇恨和仇视，相反，他的眼中只剩解脱。
想通了这一点后，原本，一身杀意弥漫的章尔河。
忽然全身浓郁杀意退去，脸上皱褶凸起，整个人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章尔河目光中带着一丝解脱之意，看向李凡，淡淡的说道：
“你说得没错，这些全都是我干的，我就是想杀你，可惜...时也，命也。”
“来吧，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说罢，章尔河就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心念一动，直接是封闭了自己的灵力。
他放弃了反抗，放弃了报仇。
此时，他一心只想求死，只求李凡能给他一个痛快。
“承认了？”李凡淡淡的笑了笑，补充道：
“其实，你完全可以死咬着不承认的。
毕竟，我那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表明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章尔河看开了之后，整个人的心境大幅度提升：
“承认与不承认有什么关系呢？
尤其是在一些强者眼里，哪怕隐藏的再好，那也只是一片浮云。
与其心惊胆战的惶惶度日，倒不如求一个洒脱。”
“说得好！”李凡赞赏，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至于你发出悬赏，要我性命？
甚至不惜违背宗规下山，竟然跑到大乾帝国皇城来杀我、
看来，我得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视当中。”
闻言，章尔河坦然一笑：
“你杀了我徒弟，断了我一臂，我做梦都想杀了你解气，泄愤！”
“可笑！”李凡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提你那徒弟？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你身为他的师尊，疏于管教，那么自然而然有人会替你管教。
就他那秉性，遇到一些脾气大的人，早晚会杀了他将他给埋了。”
“至于你的断臂，给我有毛的关系！
你那断臂是我砍的吗？是我六师姐砍的吗？
都不是，而是冯天明那老东西砍的，你要算账，你要报仇，你去找他便是，找我干什么？
见我好欺负，所以想把气撒我头上？”
“不是我看不起你，虽然我和你不熟，前后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是我能看得出来。
你虽然对我有怨言，但并不足以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想尽一切办法杀我。
因为，你没这个胆儿。”
“既然没这个胆儿，那就说明这背后有人或者某些势力推波助澜，我说得对吗？
而且，如果这只是你个人行为，如果你真的恨我入骨，绝不是你现在这种态度。
相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会毫不犹豫的果断的向我下手。
但是你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这让我很是不解。”
闻言，章尔河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但他却没有想要为此辩解：
“要杀要剐，给我来一个痛快的。”
说实话，他心里太低估李凡了。
这小子不仅天赋妖孽，他的智商也是可怕的吓人，离谱到了极点。
仅仅只是这小子的一番推论，就将事情的原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太吓人了。
与这种变态为敌，完全就是找虐。
甚至，在他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就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完成的一样。
“可以动手了吗？”
章尔河心知今日难逃一死，既然无活命的机会，为何还要去解释，浪费口舌吗？
“这么想死？不挣扎反抗一下？其实，你是有机会逃走活命的！”
李凡站在原地，没有动手。
可谁知，他这话落下之后，章尔河却急了，朝李凡咆哮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废话？你好歹也是一个七尺男儿，能不能别磨磨唧唧的...”
说到这里时，章尔河的语气顿了顿，而后犹如发疯似的，双眼中布满血丝，低吼道：
“我tm一心求死，为何挣扎？为何逃走活命？”
“呃...”
看着几近疯狂的章尔河，李凡满头雾水，还有求死这种癖好？
自己没有听错吧？虽然听见章尔河亲口承认这些事是他干的。
其实，李凡对他的杀心并没有多大。
李凡笑了笑：“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如你所愿！”
话落，李凡右手一挥，骤然，一道剑鸣声响彻开来。
紧接着，一道寒芒一闪，一柄虚剑就席卷而去。
见状，章尔河如释重负，双眸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