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李凡手持长剑，单膝跪地。
殷红的鲜血不断得从嘴里溢出，胸前的衣襟完全被他自己的鲜血染红。
模样狼狈，头发凌乱。
至于五长老，在硬扛了李凡这一剑之后，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饶是他刚才施展术法，抵消了这一剑的大半威能，但也不好受。
毕竟，李凡刚才那一剑可不普通。
蕴含着天地间最为恐怖的力量，剑意。
剑意入体，加剧了他体内的伤势。
他模样极度萎靡，嘴角边挂着还未干透的鲜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凡竟然还有余力施展剑技。
这一点，完全超乎了他的认知。
“真的是冥顽不灵，本座给你留了一条活路你不走，你偏偏想要寻死。”
五长老大口喘着粗气，咧嘴笑了笑，嘴里发出一阵极为渗人的怪声。
“来，爷求杀！”
李凡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深邃的眼眸中凌厉目光尽显，全身杀意弥漫。
“噗...”
话落，又是一口精血从他嘴里喷溅而出。
与此同时，墨蛟妖丹中的至纯灵气还在他体内到处乱窜。
这股至纯灵气霸道无比。
饶是乾坤心经逆天，也不可能在短时间立即将其吞噬殆尽。
“哼，想死？你想得也太天真了！”
五长老摇头淡淡一笑：
“本座怎么舍得杀你，天赋绝佳的一个好苗子，死了岂不是很可惜。”
“本座留你还有大用，本座还指望着用你的天赋求得长生，为本座证道。”
“本座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变态。”
“天才，本座遇到过不少，但这些所谓的天才与你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你小子凭借区区凝气境后期的修为竟能对本座造成莫大的威胁，竟然能伤到本座。”
"果不是本座亲身体会，决然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事实。”
“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你小子身上一定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天大秘密。”
“这些秘密将会随着你们的消失，而沉沦于此。”
“你的功法，你的剑技，将会全部属于我...哈哈哈...”
五长老仰头大笑，心中异常激动兴奋。
整个人都因为过于激动而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天赋绝佳的资质，强大的功法，逆天的剑技，霸道无匹的剑意。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很快属于自己，受点重伤，这完全值得。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
受到术法反噬的楚予沫，不顾自己重伤，再一次朝五长老发动了攻击。
她手臂上闪过一道淡淡金芒，刹那间，这一拳便已轰至五长老跟前。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五长老不闪不避，嘴里发出一阵轻哼。
身形微微一晃，出现在楚予沫的右侧。
神念牢牢锁定住楚予沫，抬手便拍出一掌。
“轰...”
楚予沫本就重伤，身法速度大打折扣。
如此近的距离她根本无法闪躲，何况她又被五长老的神念给锁定住了。
这一掌拍在了楚予沫的肩胛上。
瞬息，她便感觉到自己左肩处传来一阵剧痛。
紧接着“咔擦”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森森白骨，一道血痕带起丝丝血雾炸裂开来。
楚予沫被这股力量震飞数十丈之远。
跌撞在一块巨大岩石上，巨大的岩石当即四分五裂。
“噗...”
楚予沫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精神萎靡，脸色苍白。
本就重伤得她，在硬生生承受了五长老这一掌后，心神俱损，战斗力完全丧失。
“楚娘们，你没事吧！”
李凡强忍着全身剧痛，带着踉踉跄跄的身子艰难的走到楚予沫身边。
伸手将楚予沫从地上扶了起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
“噗...”
楚予沫没有说话，喉咙上涌，一口精血喷在了李凡身上。
“等下我自损金丹拖住他，你把握时机迅速离开。”
楚予沫被李凡揽在怀里，她没有挣扎。
她带着郑重的目光凝望着李凡，识海传音，语气不容置疑。
她深知自己的伤势，已经黔驴技穷。
面对如此强横的五长老，就算自损金丹，也断然不可能从此人手里全身而退。
话落，不等李凡反应过来。
楚予沫心念一动，体内金丹疯狂的高速运转，她在透支自己的生机。
此刻，她那萎靡的气息逐渐从她身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非常恐怖磅礴的气息，如同一位人间帝王，掌握着天下苍生。
四周突然狂风呼啸，树木更是被这狂风吹得哗哗作响。
“不...楚娘们，不要！”
李凡心中大惊，自损金丹，就意味着自损道基。
道基被毁，就断了求道的根基，一身通天彻底修为将付之东流。
她没有理会李凡，反倒是朝着李凡拍出一掌，将他震飞数十丈。
她凌空而立，带着满是杀意的目光遥望着五长老。
五长老被楚予沫那凌厉的目光注视着，他眉头紧皱。
对方自损金丹，透支金丹之力，眼下重伤的他深知不是楚予沫的对手。
如果是全盛时期，他倒不惧。
不到万不得已，金丹境的修士是不会自损金丹的。
除非到了生死关头，拼死一搏。
但，这也有时间限制。
一般的金丹境修士透支金丹之力，约莫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天赋稍佳的修士，大概会有十五分钟左右。
换句话说，只要能挺过这十五分钟，便就安全了。
但，他也不敢赌。
尤其是现在自己身受重伤，不管是速度还是灵力都消耗了很多。
如果这十五分钟挺不过去，也是死路一条。
“小女娃，本座可以饶你一命。”
“只要你发誓不再与本座为敌，不再与本座作对，你现在就可以离去。”
“本座发誓绝不阻拦，日后绝不找你麻烦，你看如何？”
思前想后，五长老还是选择了放低姿态。
从修道至今，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成就。
他不甘心，不甘心失去眼前的一切。
在他看来，就算今日放过了楚予沫，留她一条小命。
反正，楚予沫日后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想杀她，有的是机会。
换句话来说，此刻，他不想与楚予沫以命搏命。
眼下，想杀楚予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学那楚予沫自损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