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啪啦~”
绣着祥云龙纹的金黄衣袖忽然猛地一挥,桌上摆满的茶杯瓷器都被迎面而来的暴击而掀翻在地。
殿外候着的一众小太监立刻瑟缩地抖着身子然后下意识面面相觑一眼猛地跪了一地。
“陛下,您是头疾又发作了吗?”
手里攥着拂尘的王全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浑身上下顿时绷紧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进去。
屋内,少年一席龙袍单脚踩在矮榻上双手扶住额头痛苦地眯起眼,紧蹙的眉心彰显了他此刻地痛苦。
少年天子紧绷着身子脸色苍白,听见王全进屋的声音后烦躁地朝声源处看去,双眼猩红如同发怒的老虎睁开一双狠厉冰冷的眸子,眼尾红透。
“快,快去宣太医!”
这是怎么了,明明这段时间都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又发病了。
王全颤抖着身子惊慌地朝门口招呼。
“是...是......”
候在门外的小太监显然是吓破了胆,双腿发颤地站不住还没跑出几步路就双腿软掉绊倒,然后又慌不择路地扶着帽子冲出去。
“阿姝呢!”
“朕问你阿姝呢!”
他单手扶着头眉尾红透,猛然毕竟一手瞬间掐住王全的脖子,琉璃般的凤眸眯起里面尽是狠厉的猩红。
“纳..纳兰小姐去御膳房..为您做...做药膳去了。”
王全脖子被狠狠掐住,他感觉自己已经几乎窒息。
“滚!”
“都给朕滚!”
“去把阿姝带来,朕要是再看不见她你们都给朕死去!”
怀庆赤红着眼睛,掐住人的手忽然一甩将王全甩倒在地。
“是...是,奴才...奴才这就去找纳兰小姐。”
脖子上印出显眼的五指红痕,缺少了空气太长时间的人被摔倒在地终于得到了呼吸,大口大口地扶着墙喘着。
他连一点时间也不敢耽误,惧怕地扶着身子站起来慌不择路地就往外跑去。
“纳兰小姐!纳兰小姐!”
“您回来了!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
“您快去看看陛下,陛下他的头疾又犯了!”
王全拿着拂尘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跑去,刚走到殿门就迎面看见端着药膳的元姝迎面走来,一瞬间他感觉元姝的身上都披了一层神圣的光。
仿佛他看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救苦救难的神仙。
“阿怀怎么了?”
老远就听见殿内的声音,她端着药膳一路小跑过来现在看见殿内满地的碎片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医女你来吗?”
“小医女?”
披散着头发的太子只着白色长袜就从殿内跑了出来,看见元姝的身影狭长的凤眸下意识地弯了弯。
相思之情得到安慰的愉悦冲散了许多头疾发作的疼痛,他黏人地扑进元姝怀里把头埋进元姝的颈窝里熟练地蹭了蹭。
“阿姝,朕的头好痛啊。”
“你帮朕吹一吹好不好?”
“朕的头真的好痛,阿姝抱一抱朕就不痛了。”
整个脑袋像是要被撕裂一般他强忍着折磨人心的头痛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委屈地抿着唇,狭长的凤眸不复之前的血腥冷厉反而湿漉漉的像是眼泪欲垂未垂一般。
“我让太医院根据你的脉象改进了药膳配方,阿怀喝一点好不好?”
“喝了就不会头疼了。”
元姝一条胳膊搂住少年的腰,一手把药膳高高举起远离自己生怕因为怀里少年的动作而打翻。
“朕不想要喝药,朕只想要阿姝抱抱朕亲亲朕。”
趴在元姝的肩头,少年半眯着眼睛细细地嗅闻着元姝身上熟悉的淡香,一缕缕熟悉的气息袅袅滑入鼻尖他仿佛是吃了一剂强有力的药剂一般头疾舒缓了许多。
紧绷的身子一点点放松下来,少年揽着她的脖子还是又亲又蹭。
“我在药膳里加了百花蜜,不苦的。”
“我喂阿怀好不好?”
手臂拉近了一点碗底一抬元姝喝了一口药膳,然后捏起他的下巴亲了上去一点点地把药膳渡过去。
-
“陈院首,不知道陛下现在的脉象如何?”
元姝皱了皱眉。
怀庆被她抱到了床上现在老老实实地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好看的凤眸紧紧地跟随着她一眨不眨,还有一只手倔强地牵住她的指尖。
“回纳兰小姐,臣观陛下脉象确实是有病情恶化之迹象。”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东西突然刺激了陛下的顽疾才会让陛下的病情忽然变得严重起来,但是这个刺激之物恕臣无能臣尚无头绪。”
陈院首跪在地上朝床榻上的怀庆磕了一个头。
“恶化?”
“那你可有什么阻止病情恶化的办法?”
牵着她的手忽然灵活得像个泥鳅一样钻进了她的手心里,还撩人地用指尖扫了扫她的掌心惹得她心里痒痒的。
元姝只能一边正经地问太医话,一边暗地里猛地抓住少年偷偷作祟的手指迫使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被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回纳兰小姐,陛下之病时间已久即使是遍寻天下名医已久不知陛下之病源头,更不知如何诊治。”
“臣等无力得究陛下之病原,亦无能知如何才能阻止病情恶化......”
陈院首抿着唇紧张地直冒冷汗。
“那如果我们无法阻止病情恶化的话,他的身体会如何?”
元姝皱了皱眉。
“回纳兰小姐,臣观陛下之脉象此病恶化之迹象来势汹汹,若是没有及时得到阻止恶化之法的话....恐怕陛下...龙体危矣......”
说完这句话院首再也猛地弯下腰,脑门磕头完全不敢起身。
“但是..臣...臣斗胆有一事想说。”
陈院首又颤颤巍巍地开口。
“你说。”
元姝抬眸看向他。
“臣认为陛下之病或许并非当真无药可医,无人可救。”
“或许这世上有一个可以救得了陛下......”
“此人...此人......”
陈院首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滴满了一地。
“此人怎么了?”
“此人究竟是谁?”
元姝追问。
“此人不知姓名,不知性别,不知来处,不知归处,不知所在,甚至不知是否存在......”
陈院首咽了咽,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叫做不知姓名,不知性别,不知来处,不知归处,不知所在,甚至不知是否存在?”
尤其是这最后一句甚至不知是否存在,这是什么鬼?
“在我们医者界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传说这世上隐秘之处有一座药王谷谷里每代谷主都会有一个亲传弟子,而这个亲传弟子被教授谷主生平所有的医术所得最后在老谷主百年以后承其衣钵任新任谷主。”
“而这每一代谷主的医术都极为了得,上可起死回生,下可白骨生肉,别说是还吊着一口气的人了就算是已经死去的在谷主的手下都会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
“传言说无论是怎样的疑难杂症这药王谷的谷主医治都能手到擒来,甚至还有人说这药王谷的谷主与阎王殿的阎王爷有交情所以可以借的凡人寿命。”
“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传言。”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这世间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人,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院首跪在地上,他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触发关键信息。】
【宿主,你还记得上次完成支线任务送的奖励卡吗?】
【它的左右现在就体现出来了。】
【要不要解锁瞧瞧?】
系统忽然上线,元姝听着这久违的机器声莫名觉得它有些贱兮兮的。
嘶~
元姝感慨地摇了摇头。
{解锁。}
【地图x1】
她的眼前瞬间有一副羊皮卷缓缓打开,接着就是一幅画满了线条的地图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