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你是说皇儿没有临幸那名医女?”
坐在高位上的太后带着长长的护甲皱了皱眉。
“回太后娘娘的话,今天陛下起身以后奴才进去服侍时曾朝那床榻上瞧过,那床榻上确实是没有落红。”
“虽然陛下不让奴才们收拾龙床,但是奴才仔仔细细朝龙榻看了好几遍,可以确定那床榻上确实没有落红。”
“而且昨日和今晨紫乾殿里都没有叫过水。”
“所以奴才斗胆猜测陛下确实是未曾宠幸过纳兰小姐。”
王全手里拿着拂尘,躬着身子恭恭敬敬地回话。
“没有临幸?”
“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皇儿那里还是得要王公公仔细照看着。”
太后微笑着,右手轻轻一挥。
身后的侍女便领会地端出一包金银递给王全。
“太后娘娘这说的真是折煞奴才了,伺候皇上本就是奴才份内的事情哪里配得上太后娘娘特地嘱咐。”
“奴才叩谢太后娘娘赏赐。”
王全弓着腰笑着脸接过赏赐,小心地退下。
“你怎么看?”
王全退下后,太后坐在高位上面无表情地摆弄着自己纤长精致的护甲。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认为陛下他一直不近女色,好不容易昨日允许一个女子的接近但是竟然一夜过去还未曾宠幸她这只能说明陛下对这名女子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看中,而是动了心。”
旁边的侍女微微屈膝拜了一下才回道。
“哀家也是这么想的。”
“若是皇帝昨日宠幸的这女子还好说,男人嘛看见了好看的女人总是会动了心思,但是男人大都是薄情寡义的宠幸完也便就完了,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但若是女子只是简简单单的同床共枕了一夜,那可就说明他在意和看着的不是那张皮囊而是真的动了心。”
“皇帝之前没有过女人,这个纳兰元姝是皇帝第一个看入眼的女人,若是皇帝真的对她动了心,那她的地位便是难以撼动。”
“看样哀家的安排得要早些进行了。”
“若是等时日久了皇帝对纳兰元姝情根深种,那哀家的人可就插不进去了。”
“去,吩咐下去,近日就让她进宫来。”
护甲一动,太后命令下去。
“是,太后娘娘。”
春舀立刻颔首拜了个礼就往后退。
“等等。”
“先去哀家的柜子里取一瓶缠丝酒给紫乾殿送去。”
“先让皇帝开了荤才能知道女人的好,哀家的计划才能更顺利地进行下去。”
太后沉思了片刻,忽然又道。
“是,太后娘娘。”
“奴婢这就去做。”
春舀得了旨意立刻下去。
-
紫乾殿。
“啪嚓。”
“啪嚓。”
“咔。”
一阵阵白瓷破碎的声音传来,破碎的瓷片迸溅了一地。
“陛下...陛下都是奴才们办事不力,都是奴才们的错,陛下您千万不要生气。”
“都是奴才们的错,都是奴才们的错,陛下您千万不要气坏了龙体。”
王全急切的声音响起,语气很急能听出明显的惧怕。
“既然办不成事那还留着干什么!”
“都给朕拉出去砍了!都给朕砍了!”
怀庆暴躁地一推把临近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一通扔下,一时间整个殿内噼里啪啦一阵破碎的声音。
小暴君又发疯了?
谁又招惹他了?
殿外也没有人守着,元姝离着老远就能听见里面的声音慢慢地推开殿门朝里面看去。
“阿怀?”
元姝提着裙摆谨慎地朝里面伸头望了望,果然里面跪满了一地的宫人。
“纳兰小姐。”
“纳兰小姐你终于来了。”
王全听见她的声音极为兴奋地抬起头,就连旁边的小太监们也惊喜地悄悄看了眼她脸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情绪。
“阿姝......”
怀庆抬头看见她的出现,刚刚周围还环绕的暴躁顿时消除。
“怎么了?”
“怎么又要杀人?”
“昨天晚上怎么跟我保证的?”
元姝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
“谁让他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少年把头抵在她的颈窝里眯着眼慵懒地蹭了蹭,闻着眼前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他感觉整个人都舒缓下来了,刚刚的暴躁和残虐尽都消化成了黏人。
“你说不杀就不杀。”
“你可不能离开朕。”
怀庆熟练地抱住她的腰把自己紧紧地贴在元姝身上,勾起唇角很是愉悦。
原来是因为这些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看起来是她牵连了他们。
“刚刚看你午睡睡得挺好我就没打扰你,想着去太医院问问你的病情。”
“是我走的时候没和他们说,我不说他们肯定也不敢贸然问,不怪他们。”
元姝搂着少年天子的腰,顺着流畅的腰线摸了两把。
“陛下......”
旁边还在跪着的王全忽然弱弱开口。
“怎么了,朕没让你们滚吗?”
“留在这里是想要死吗?”
怀庆立马又变了一副面孔,狭长的凤眸睨了地上跪的人一眼声音冰冷。
“回...回陛下,是太后娘娘刚刚派人送来了一壶酒说是祝您和纳兰小姐百年好合,让您和纳兰小姐用膳时饮。”
王全咽了咽,绷着神经回话。
“百年好合......”八壹中文網
“太后有心了,快把酒呈上来。”
“朕现在就要和阿姝共饮此酒。”
他侧脸在元姝脖子边蹭了蹭,嘴角愉悦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