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百骑司已经调查清楚了,听说太上皇还赏赐了一坛杏花酒给突利!”
“哦!对了!蜀王李恪在马市也碰到了阿史那云,据说两人在杏花村谈了一盏茶的时间!而后,阿史那云就被太上皇请走了!”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说着,长孙无忌心头猛地一颤。突利!阿史那云!李恪!太上皇!这些人搅和到一起了?“皇上的意思是……”长孙无忌的大脑快速运转,谨慎的看着李世民,这牵扯到皇权可就是大事了。“辅机,你与我而言不是朝臣,你懂吗!”
“是!臣明白!”
长孙无忌赶紧表态道。“嗯!你说,太上皇为什么就不能安心的在大安宫养老呢?”
“你说,蜀王李恪今天那番话,会不会是太上皇在背后指点的呢!”
“你说,朕该派谁出使突厥呢?”
李世民的眼眸放到了长孙无忌身上。“皇上!”
长孙无忌郑重的说道。“臣,举荐蜀王李恪出使突厥!”
“蜀王李恪能够通过马市的细微之处,洞察突厥草肥马贱,兵强马壮的事实,可见蜀王殿下对突厥之事颇有心得,若是能够由蜀王殿下出使突厥,想来定不负朝廷厚望!”
“可是,蜀王毕竟是皇子,这其中的危险……”李世民迟疑的看着长孙无忌。“皇上!太子殿下已经到达幽州罗艺大营了!”
长孙无忌说道。“好!”
李世民艰难的下了决心。“辅机,就由你去蜀王府宣朕口谕吧!十万石粮食,五万匹绢,这是朝廷的底线了!”
“这……皇上,这是不是太少了?以目前的行市,颉利恐怕不会同意……”长孙无忌担忧道。“父皇那边不是刚刚挣了六万金吗?”
李世民看了眼长孙无忌,慢悠悠的说道。“臣遵旨!”
长孙无忌领命退下,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皇帝与皇子,先是君臣,后是父子,这才是皇权至上。李世民此刻同样在思考这个念头,眼眸闪烁着寒芒。“父皇,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过是给你戴了顶骄奢的帽子,你反手就要挑拨朕的儿子吗!”
……凡舍。“高湛,他叫什么名字?”
李渊等到阿史那云离开后,将高湛喊了进来。“主子,他是前年进宫的内侍,姓魏,魏忠!”
高湛指着身后的小宦官,软言细语的说道。“魏忠?忠心的忠?”
李渊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宦官,见其面色稚嫩,饶有兴趣的说道。“回主子,是对主子忠心的忠!”
魏忠机灵的说道。“好!说的好!高湛,你调教的不错!你的名字也不错,忠心,忠诚,这才是你的立身之本!”
“小人遵旨!”
魏忠低着头,脸上泛着喜色,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他出头的机会来了。“不过,单单有立身之本还不行,还要有立身之能才行,你会做什么?进宫前做什么的?”
李渊问道。“回主子,小人进宫前是农户,后来因为养狗被爹娘嫌弃不干正事,就把小人送进宫了!”
魏忠忐忑的说道,想到自己不光彩的过去,一颗心又沉了回去。“主子~”高湛看着沉默的李渊,想要替魏忠说两句话。“狗?你觉得狗这种畜牲怎么样?”
李渊回过神来,继续说道。“狗护家,对主人忠诚!”
魏忠赶紧说道。“好!”
“我要给你个重要事情去做!”
李渊神色郑重的说道。“小人拼死也要为主子尽忠!”
魏忠闻言,激动的嘭嘭嘭的磕头。“不要死!”
李渊摆摆手。“朕要在大安宫设立狗坊,你以后就是朕亲封的狗坊使!”
“小人遵旨!”
魏忠赶紧磕头谢恩。“高湛,给他安排几个得当的人使用!”
“嗯,狗的品种不妨多一些,狗这东西好,忠诚,不背主!”
“至于你的名字……在加一贤字吧!”
李渊说道。忠!贤!魏忠贤?都是好字!“谢主子隆恩!”
魏忠贤感激涕零,五体投地道。“回吧!逛了这么多天,我也累了!”
李渊心情大好,起身冲着丰满的公孙三娘笑了笑,转身向着外面走去。……蜀王府。书房。李恪屏退左右,拿出藏在身上的一张纸条,脸色时而凝重,时而不解,时而惶恐。“难道父皇真的会让我出使突厥?”
李恪喃喃自语,“可是,太上皇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太上皇!”
李恪看着手中的字条,心情是七上八下的有些担心。他对于太上皇李渊是比较陌生的,每次不过是跟着众人一起请安而已,对于李渊的性格并不是很了解。不过,聪明的他清楚知道一点,当年是他的父皇发动玄武门之变后,李渊才被迫成为太上皇的。身兼两姓帝王血脉的他,从小对于皇室亲情和皇权本质看的很清楚,皇位的斗争是不死不休的斗争。太上皇李渊和父皇之间的事情,他真心不敢参与进去。只是…“要不要找老大人问问呢?”
一时间,李恪拿不定主意。“大王,长孙尚书来了!说是有宫中旨意!”
就在李恪拿不定主意时,听到门外护卫通禀。“长孙无忌?”
李恪闻言不屑的撇撇嘴。长孙无忌是太子李承乾的舅舅,没少针对自己,不知道这次又在父皇那里进了什么谗言。不过!他也不敢怠慢,毕竟是父皇的旨意。李恪整理了下衣服,来到正堂中厅,远远的就冲着长孙无忌快步走了过去。“长孙尚书!”
“蜀王殿下,皇上有旨!”
长孙无忌面容肃然道。“儿臣听旨……”李恪闻言,跪地接旨。“皇上说了,蜀王殿下不用行礼,自己看就可以了!”
长孙无忌等着李恪跪地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什么?李恪闻言一怒!可惜!没有伏尸百万!“咳咳!殿下真是年轻啊,这手脚就是利索,不等老臣说完就已经跪下了,这足可见殿下对皇上的孝道!”
长孙无忌装作看不见的说道。孝道,一顶大帽子砸下来,李恪一口气又硬生生被他忍了下来。“出使突厥?”
李恪看着旨意的内容,眼睛跳了好几下,这才掩饰住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