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以后这里就是大安商会在瀚海城的会址了!”
李渊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对院子的环境很满意,不但处处透漏着长安的风格,关键是院子足够大,能够接待各家商号的入驻。“通知下去,让他们都来这里开会!”
李渊对着高湛吩咐道。“还有这边的大安银行分行,让这边的行长也过来参加,接下来的资金调动还需要他们来运作!”
“来!你先跟我过来!”
李渊对着乔师望点头,说道。“你是瀚海城大都督,身份贵重,不适合和这些商人搅和到一起去,趁着这个空挡,咱们先说件事情!”
“是!”
乔师望赶紧答应道,虽然他心里有些疑惑,可面对眼前的李渊他并没有询问,而是爽快的答应着。两人找到一间偏僻的房间,原来是当做书房用的,李渊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示意乔师望自己坐下。“我此番前来瀚海城,是为了夷男的薛延坨部而来!”
“薛延坨部在夷男的带领下越来越猖狂了,他们不尊朝廷,甚至胆敢公然派杀手入长安行刺,若是不除掉这个部落,早晚是个祸害!”
“所以,不管是老二的意见,还是我的意思,这个夷男不能留,夷男的薛延坨部也不能留,所以,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做这件事情的!”
听着李渊的话,乔师望满脸震惊又有些愤怒。他身在漠南,距离长安千千里,所以长安发生的事情他并不都知道,更何况是这种刺杀皇帝的事情,就更不是可以随便提的了。“这个夷男真是该死!”
乔师望愤怒道。“嗯!确实该死!”
李渊赞同乔师望的话。可是……乔师望愤怒归愤怒,更多的却是有些疑惑不解,朝廷若是想对薛延坨部下手,那应该找他这个瀚海大都督才是,亦或者派其他府卫出征也行,可是现在找这些商人又能做什么!李渊看着乔师望的神色,便明白了对方内心的想法。“这是李二给你的召令,你看看吧!”
李渊将随身携带的召令递给了乔师望。召令?乔师望见状一愣,赶紧站起来要接旨,却被李渊给安抚下来了。不用在乎这些礼节,我只是帮着老二带封书信而已,若是你这大张旗鼓的接旨,那我岂不是成了给老二宣旨的人了?李二还当不起我的手笔。听着李渊的话,乔师望瞬间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孟浪了。也对!自己若是接旨,那太上皇岂不是成了宣旨的官了?不妥!古往今来,那有父亲给儿子跑腿当官的,那像什么话。“是!”
乔师望又坐了回去,自顾自的把那所谓的书信打开,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确实是李二亲笔所写。这…这……乔师望震惊的看着太上皇李渊。“太上皇,这铜矿……”乔师望觉得这事有些无厘头了,他在瀚海这边这么久都没有听说北边哪个部族里有铜矿,可是李二在信里却是说的明明白白,就差哪个地图圈个红点了,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嗯!错不了!”
李渊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说道。“这个铜矿既然被咱们知道了,那这铜矿中的任何东西就都是咱们大唐的,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这次商业行动,在必要的时候,派人接管这座铜矿。”
“是!臣明白!”
乔师望闻言点头,他如今麾下近三万的军马,拿下一座铜矿自然易如反掌,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派兵占领呢?“太上皇,既然夷男有不臣之心,为何不直接发兵剿灭他们!”
在乔师望看来,李二在信里说的太过委婉了,什么让他在何时的机会,听李渊的吩咐,派兵把铜矿给占领起来,难道这种事情不应该直接派兵占领,对于不服从者直接斩杀吗!更何况夷男已经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啊!”
李渊摇摇头。“你在这瀚海也有快一年的时间了,对这些异族部落也应该有些了解了,有些事情是能简简单单的喊打喊杀的吗?”
“瀚海大都督府放在这里是表明朝廷的态度,是彰显朝廷武德充沛的象征!可若是想一味的以武力镇压矛盾,那是行不通的!”
“短期内看似有效,可是长久来看就是不断的积压矛盾!”
“当初为什么建议让你来这里,就是看中你沉稳的性子,怎么现在也张嘴闭嘴的要打要杀了?”
“当然,你是武将,又手握重兵,替朝廷看管北大门,该有的威武还是要有的,可在你这张威武的脸下,还应该有沉稳的思考,兵只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但它不是解决问题的所有方法!”
李渊不厌其烦的对着乔师望谆谆教导道。乔师望听着李渊的话,仿佛看着一柄长剑向着自己刺来。噗!一剑入血!剧烈惨痛!痛而醒悟!乔师望的眼神不断变换,最终眼眸清明,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是啊!自己这么怎么了?是被这三万大军的强大力量迷失了眼睛吗!“太上皇教诲的是,臣错了!”
乔师望心悦诚服的躬身行礼。“嗯!你能想明白就好!权力这玩意就是个毒药,若是你不能驾驭它,最后就会被它给吃掉!尤其是军权!这古往今来多少能征善战的大将都不得善终!说到底还是被权力给奴役了!”
“记住,咱们不当权力的奴隶!”
李渊说道。乔师望虚心接受道。“好了!这些你自己明白就行,咱们闲话少说,你知道有这回事情就行,先提前准备好,等商会这边需要的时候会派人通知你的!”
“这一次,咱们要让这些异族部落知道大唐是沐浴着光辉的大唐,而他们能够成为大唐的附属,自然也有知道沐浴光辉!”
李渊笑着说道。“是!”
乔师望闻言也笑了。“去吧!去做准备吧,这次咱们先从榷场开始,然后再逐步向各部落推进,这段时间你应该会很忙碌。”
李渊示意乔师望可以离开了。乔师望再次躬身行礼,缓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