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蓝田县。李渊轻车简从的来到了皇庄,远远的一座阁楼林立的学院映入眼帘。“蓝田学院,不错!延寿,你做的很好啊!”
李渊看着前方那块数十米的卧石,只见上面写着蓝田学院四个大字。“主子,这多亏了裴相,老奴当时也是没有办法,还是裴相找的关于,让人从山里把这块巨石运送了过来,这上面的字也是裴相找人雕刻的!”
延寿老实巴交的说道,没有任何抢功的意思,他是李家的老人,一辈子都和土地打交道,让他管理皇庄耕种生产,这是他的强项,你让他管理建造,那就为难他了。李渊岂能不知道自己身边老人的能力,若是延寿有这能力,曲江池那边的管事也就不会是延福和延年了。李渊听着延寿的话,看了眼对方,目光从身后的裴寂身上划过。“人都来了,就不要在后面藏着了!你那点小心眼能够瞒的过老实人,还能瞒过我吗!”
李渊淡淡的说道。裴寂站在人群后面,闻言赶紧走了上来,满脸堆笑的给李渊请安。“老臣恭请陛下圣安!”
裴寂标标准准的给李渊行礼,那熟练的动作没有十年的训练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太上皇……您……老臣不在您身边,您都瘦了!”
裴寂看着李渊清瘦的面旁,悲从中来,若是没了李渊,他还怎么活啊,李世民对他的态度就差撵人了。看着裴寂眼眶含着泪水,李渊一时间也是有些感动,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御用老臣和自己亲近啊。“起来吧!”
“你也瘦了!”
李渊看着裴寂说道,自从自己把他罚到皇庄来教书,高湛就派控鹤卫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通过那厚厚的裴寂日常记录,李渊知道,自己这个老臣一直都在忠心的执行着自己的命令。自裴寂来到皇庄后,不但认真的教学,更是没有离开过皇庄一步,就是中间裴家有人来请,他都没有回家。“太上皇……臣这是前些天吃红烧肉吃多了,这两天清清肠胃,臣的身体臣自己知道,臣还能侍候在您的身前。”
裴寂动情的说道,他这段时间没有见到李渊,却听说了李渊的种种,听到就连徐有贞那种废物都在李渊身边行走,他很是不开心,若是自己在太上皇身边,哪里会有徐有贞什么事情。“走吧,知道这学院是你负责建造的,就由你介绍下吧!”
李渊指着不远处的学院大门,说道。“陛下,这都是李管事在辛苦付出,负责营造的!”
裴寂赶紧说道。“呵呵……延寿?你问他今天地里出了多少粮食,他肯定能够回答上了,你若是问他这些戒碑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他会知道?还有你这营造之法?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南陈的风格吧!”
李渊指着那宽大的学院门,还是门外那一排戒碑,说道。“陛下真是目光如炬,老臣这点小心思真是瞒不住您!”
裴寂主动的说道。“陛下,其实整做学院的设计还是长公主的手笔,老臣不过是负责监工,帮着李管事查漏补缺罢了!”
裴寂冲着馆陶公主行礼,笑着解释道。“陛下,整个学院目前共分为八个区域,有小学部、中学部、大学部、活动区、休闲区、科研区、宿舍区和教师办公区。”
“如今小学部的学生最多,每个班三十个人,如今已经有十个满编班了,这里面的孩子除了原本皇庄上的孩子,还有最近太子殿下令人送过来的飞天军的孩子!”
裴寂说着话,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渊,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来。“嗯!这是我同意的!”
李渊点点头。裴寂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中学部这边是二十个人一个班,目前只有五个班,人数确实不是很多,主要人员还是飞天军的子弟,和蓝田县上那些贫困学子们!”
“陛下,这蓝田县的寒门子弟想要读书,原本他们只能投靠那些世家大族,可自从长安城的书店多了起来,以往那些被世家大族视为珍宝的书籍如今都可以在书店里买到了,如今整个长安城的学子们都在感念您的恩德啊!尤其是曲江池游园里面的藏书阁,如今那八个藏书阁的书在书籍印刷厂的大力支持下,如今算是真正实现了汗牛充栋了!”
裴寂说到这里,满脸敬佩的看着李渊,一颗心激动的都要跳了起来。陛下这是既收拢民心之后,又开始收拢学子之心了。好啊!既然陛下在韬光养晦,有韬略之心,那自己自然不能拖后腿。没说的!干!裴寂此刻感觉自己热血沸腾的,虽然他年纪大了,可是吃了李渊给的药丸,如今他身强体健,他自己都觉得再活个二十年没有问题。“蓝田县的学子?他们怎么不去考国子监?老二不是在长安重新设立了国子监吗,如今国子监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广文馆、律学、书学和算学,共称“七学”,难道没有合适的?”
李渊诧异的问道。这个……裴寂沉默片刻,还是如实的回答道。“陛下,这些学子多是寒门子弟,并没有什么家学,国子监虽然是平民之学,允许天下考生报考,可是寒门中很少有考入国子监的!”
裴寂小声说道。“听说这事皇上也知道了,为此,皇上又重新设立了弘文馆,这个弘文馆只招守贵族学子。”
“哦。还有这事,呵呵……老二这家伙的心眼是真多!”
李渊闻言笑了笑。“也罢,既然老二的国子监不要他们,那就让他们在这里读书吧,明年若是他们还愿意考国子监可以继续考,若是不愿意也可以考咱们蓝田学院的大学部!”
“是!”
裴寂答应道。“大学部目前还没有人吧?”
李渊随口问道。“蓝田学院的大学部以后是要比肩国子监、弘文馆的,所以,能够进入大学部的学子必须是严格选拔的!”
李渊想到后世的大学,对着几人说道。“是!老臣明白!”
裴寂闻言兴奋了,这是抢夺人才啊,没毛病,朝政的最根本竞争,就是人才的竞争。李渊诧异的看了眼兴奋的裴寂,心道,是不是在皇庄待久了,咋神经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