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李世民在生闷气。李承乾默默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表孝心。这事他知道,可是谁愿意牺牲自己的女儿。“父皇,要不……儿臣让京兆尹去查查户籍?”
李承乾犹豫的半天,小声的说道。“你是想让朕背上昏君的骂名吗?”
李世民看了眼李承乾,慢悠悠说道。“儿臣不敢!就是……儿臣看父皇心忧,心里难受!”
李承乾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润了起来。“憋住!”
李世民没由来的一阵怒气吼道。李承乾瞬间被吓住了,呆呆的看着对方。“哭什么哭!若是哭有用,窦建德、梁师都就不会死!若是哭有用,建成就不会逼迫朕,也就不会有玄武门之变了!”
“你是大唐的太子,整天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这大唐江山你怎么抗!你抗的起来吗!”
李世民想着这诺大的朝廷没有人替自己分忧,越说越愤怒。“朕英明神武,再看看你,怯懦无能,哪里有点人君之相!”
“朕早晚与颉利决一死战,到时若是朕上了战场,死在战场上,这大唐江山你能顶住吗!”
“朕能放心把这天下交给你吗!朕说过多少次了,你是储君,要有担当!你看看人家蜀王,再看看你,烂泥扶不上墙!”
李世民发怒,越骂越愤怒,言辞越发犀利,吓得众人跪了一地,李承乾整个人都懵圈了。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他比不上蜀王李恪?他扛不住大唐江山?父皇这是要废太子吗?呜呜~李承乾越想越怕,越怕越忍不住想哭。“闭嘴!”
“给朕闭嘴!”
“朕怎么有你这样的废物儿子!滚!给朕滚!”
李世民怒火攻心,上去两脚把李承乾踹翻在地。……李世民在两仪殿突然冲着太子李承乾发怒,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霎那间整个皇宫没有了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在谨言慎行。对于皇宫而言,李世民就是这皇宫的天,所有人都要看着他的脸色活着。不过,若说谁敢在这时候靠近李世民,大概也只要与龙匹配的凤凰了。长孙皇后在后宫甘露殿听到宫女的传话,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穿着宫装来到了两仪殿。“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王德看着长孙走进宫殿,小声通禀道。“哼!来的到是快!”
李世民这会怒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抬头看了眼长孙,没有好脸色。长孙却是恭恭敬敬的给李二行了个礼,而后起声,看着满脸迷茫绝望的李承乾,心中一阵心疼。啪!一巴掌!响亮的一巴掌!李世民愣了!李承乾愣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你们都下去!”
长孙满脸肃然的吩咐道。如蒙大赦的宫女太监快速的退出了大殿。啪!长孙再次上前,一巴掌打在李承乾的左脸上。“母后……”李承乾仿佛受惊的小鹿,满脸委屈迷茫的看着长孙。“你……你打他做什么?”
李世民被长孙这两巴掌给整蒙圈了。“陛下,承乾身为陛下的长子,没有长子的担当,臣妾是用家法教训他!”
长孙说道。“母后~”李承乾身心憔悴的喃喃的喊着长孙皇后。“把眼泪擦干净!回去闭门思过!想想该怎么做一个长子,该怎么做一个太子!”
“去吧,去吧!”
李世民看着被打懵的李承乾,怒气也消了。“陛下,是臣妾教子无方,让承乾气着你了!”
长孙来到李世民身后,把他按摩着肩膀说道。“唉!”
李世民叹口气,心中的怒气在长孙的绕指柔中消散了。“这事也不怪他!这雪已经下了七天了,朕都不惜自己的女儿,可是这些王公贵族竟然没有一人为朕分忧!”
“朕越想越生气,又想到草原上的颉利,若是真有那一日,朕死在战场上,承乾怎么可能是这些王公贵族的对手,他怎么承担大唐江山,朕想到前隋二世而亡,就一阵胆寒啊!”
李世民说出来心里话,看着长孙温柔一点的模样,眼中升起一丝愧疚。“观音婢,若是朕……若是朕废了承乾,你不要怪朕!”
李世民的话很轻,长孙却是双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眼眸瞬间被泪水侵湿了。“皇上,皇上,不可啊!皇上万万不能有此念啊!”
长孙无忌得到消息,赶紧从弘文殿赶了过来,虽然他不知道太子犯了什么错,可他从未见李世民如此怒火,待他来到两仪殿,正好听到李世民这话废太子的话,吓得赶紧冲了进来。“皇上,臣有罪!臣恳请皇上万万不可动此念头!”
长孙无忌跪倒在地,满脸焦急的说道。“哼!你是太子的舅舅,自然会不同意!”
李世民看了眼长孙无忌,冷哼一声,一句诛心之言扔了过去。“皇上!”
长孙无忌不愧是老狐狸,却是面色不变。“臣不单单是太子的舅舅,更是朝廷的吏部尚书,更是皇上的臣子,而太子不只有舅舅,他还有母后和父皇!”
长孙无忌一句话,就把自己给摘了出来。“皇上,颉利未平,北伐之功未竟!国本不能轻动!”
“再说,皇上春秋鼎盛,日后还有大把时间教导太子!太子的能力现在或许不堪大用,但是能力是后天培养的!而品性却是与生俱来的,太子的品性却是满朝文武都称赞的!”
“至于蜀王英果……臣不敢品评,但是还希望皇上能够从前隋灭亡吸取教训!隋炀帝的聪明可是天下一等一的,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可他戕害文帝,天下共愤,到最后大唐取代了前隋!”
长孙无忌两三句话,瞬间让李世民冷静了下来。长孙皇后却是感激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虽然长孙无忌句句没说李恪坏话,可李恪身上流着隋炀帝的血,品性既然是与生俱来的,那李恪是不是也是下一个隋炀帝?李世民怔怔的看着长孙无忌,心中那个念头又被他放了下来。李恪会不会是下一个隋炀帝呢?“你起来吧!”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多谢皇上!”
长孙无忌暗自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