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忙着给那蛇楼堵洞,老蔡则邀我找地方喝酒,我说就咱俩喝没意思。咋了?你还想叫上几个妹子啊?你这是跟我学坏了,喜欢喝花酒了?别!我可不是那意思!我看你收下那个老林大哥,有点本事,叫上一起呗?我想认识认识,我说道。他啊?南方人酒不咋能喝的,叫上也行,这伙计也是我从东北带过来的,有些本事,算是我们队伍里半个军医,小灾小病的都找他,很有些手段。老蔡骑着三蹦子载着我,来到县城的一家饭店,一进门就能感觉出这是老蔡常来的地儿,要说这衙门里的人,走到哪都是吃香的,打我们进门点掌柜的都是笑脸相迎,一直跟着,带着我们到了一个雅间坐下。这会儿,我听见有伙计在一旁嘟囔道,白吃白喝的又来了……待我们进了雅座坐下后,干果、水果、好茶随即就摆上,老蔡冲着店掌柜的努努嘴,意思是整吧。我问老蔡,啥意思?为啥不点菜?点啥菜,你老哥我来这还需要点菜?我这意思是炒一本儿……啥?啥叫炒有一本儿?意思是店家按着他家菜谱上的菜,冷热搭配着排着上,吃到哪算哪。老蔡道。嚯!真涨见识了,还有这种操作?!这是不是有点过?我问道。哎~老弟,不能这么说,这自古的买卖都是帮衬这干,他敬着咱,咱也帮着他,都说这六扇门里好修行,在百姓眼里是大事,在衙门里差人眼里就是抬抬手的小事,所以,说不上过分不过分。老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样,我些许有些反感,这不是借职务之便欺压百姓么?这饭我有点不想吃了,起身想走。他似乎看出来我脸色难看,急忙又说道,好了,得了哈,请你哈个酒还整的你不高兴了来,哥知道你正人君子,放心,吃完哥付钱,这次付钱。就在这事,那个老林笑么呵进了门来,换了身便装,手里提了两壶酒。老蔡指着他手里的酒,老林这酒好啊,老弟试试,喝完后今晚保准你那俩妹子伺候不了你,哈哈哈哈……我皱着眉,啥啊!蔡兄莫说笑了……小弟乃修道之人,不能近女色……老蔡听我这么这一说,又哈哈哈笑起来,你跟那说笑么?你说你不近女色,那包养那俩老妹儿干哈用?听老蔡这么一问,我顿时有点火起,急忙道,蔡队长千万别说笑,我跟那俩妹子是清白的哈,之前跟你也说过,我是无意中路过那蛇楼,见她俩病危,施以援手,救了她俩,之后你们去查封蛇楼不是也救出了很多半死不活的病号吗?老蔡见我有点急了,在那舔着个脸傻笑,老林也跟着打圆场说道,这位梁少爷,莫生气,蔡队跟你开玩笑呢,咋了?连个玩笑开不起啦?我有心想跟他们争辩,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我实在不想让外人误会我与淑慧和李惠之间的关系,这事情在外人看来确实可能会产生误会,那即是之前我做得的还不够好,是我之前好多事欠考虑,罪过罪过!正在这时,饭店伙计端菜进来了,好家伙,大碗小碟的,上了有八九个菜,真是煎炒烹炸,混的素的,干的汤的啥都有,至少说搭配的很合理。我们这就是地道的鲁菜,讲究的就是浓油赤酱,这些菜中竟然有我最爱吃的樱桃肉,这菜是我娘做的最棒最地道,可以说刻在骨子里的爱吃。老蔡进到我瞅那道菜愣神,桌子下用脚踹我一下,喊道,愁啥呢?菜上了,赶紧遭吧!说罢,夹了一大块樱桃肉放我我碗里,本还想跟老蔡发火呢,这一下给我整尴尬了,哎!蔡哥……你……你啥你?吃吧!来哈酒!老蔡道。这会儿,老林已经拿他带来那酒给我们三个杯子甄满。老林先举杯敬过老蔡,又举杯向我,梁公子,初次见面,很荣幸……林大哥,客气了,我举杯说道。老蔡这会儿跟等不及了似的,赶紧的吧!掫了吧!说罢,一口干了一杯。我可老林自然也得跟上,也都一饮而尽,嚯!这酒不赖!入喉一线喉,满腹温暖,后劲刚劲,确实好酒!老蔡喝罢,示意老林接着填酒,酒填上了,老蔡举杯,一脸坏笑的瞅我。看他那样就没憋啥好屁,估计是又有啥想让我出糗的话要问我。呵呵,老弟,你别呜呜渣渣生气了,哥问你个事啊?他纳地道的锦州带拐弯的口音又出来了。您说!你说你个修道之人不近女色,那为啥你喝酒呐?额,这话问道我直挠头,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因为好多事根本没必要跟他们说!老林见我有点窘迫,主动给我解围,说道,蔡队长,我听说这道家分为两个门派,一是全真派,另一门派是正一派,全真派门规森严,不能喝酒,那正一派,多为俗家弟子,喝酒娶妻皆是自由。听老林说这话,我瞬间对这个老林的好感陡增,这人有内涵,懂人情世故,绝不应该在这一个小警局里当差,接着我又对他的身世产生浓厚兴趣。老林这人,相貌平平,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短发看起来很精神干练,个子不高,看身材就知道不是北方人。谈话间,桌上的菜又摆放上了不少,摞了两层,我看这也太多了,忙喊伙计过来,告诉不要再上了,奈何饭店伙计压根不听我的,说是,这炒一本的上菜方法就是这样,边吃边撤,不可口的直接撤下。听罢我直骂我草,我身家富庶,从小父母就教导要节约粮食,从小到大也没见这种吃法,这蔡队长在县城里跟土皇帝差不多了,不由得心生不快,急忙跟老蔡说,蔡兄,别上了,这些都吃不完,不要太铺张浪费……老蔡瞅我一眼,咋?请你吃饭还惹你不高兴了?好了,伙计!停了吧,别上了!这话给我怼的,尴尬了,急忙解释,哥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饭菜已经足够丰盛了,实在不要再上了,上多了太浪费。老林这时,正拿着他的酒壶给我们填酒,一边甄酒一边说道,梁兄弟,所言极是,菜够了就不要上了,上多了确实浪费。接着老林冲着我说道,俗话说“六扇门里好修行”,梁老弟也没怪,你看在这吃饭,这饭店老板毕恭毕敬的,你有想过他为啥这样做吗?其实饭店老板也是得了蔡队长很大的实惠,你瞅这兵荒马乱的,能在城里开得起生意来的,必定都需要有个依靠,之前蔡队帮过他个大忙,别说这一顿,吃他一辈子也说得过……哎~!过去的事了,别提了!老蔡示意不要讲了。哦,那不好意思,是我小见多怪了,来来,蔡兄,林老哥,我敬你俩一杯!我们三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推杯换盏间,了解到老林,原籍湖南,他的祖父辈是明末有名的湘军,跟着部队南征北战,他父亲自幼跟随湘军有名的大将江忠源,曾重击太平天国运动,立下不少战功,后来江忠源在庐州被太平军围剿殒命,老林的父亲跟随残余清军北上,阴差阳错在军阀混战时并入了奉系部队。老林自幼跟随她母亲和外祖母在福建生活,他本来是去东北找他父亲,又误打误撞混不进了老蔡的部队,而他的父亲也没找到,据说是某次战役战死了,后来跟着老蔡来了山东。老林这身世真够曲折的,足够写本自传的。后来我又问老林这治病救人的本事是跟谁学的?老林回答道,那些本事都是跟他的外祖父学的,他这祖父也不简单,精通“祝由之术”,这祝由术是结合道家法咒和巫医结合的一种秘术,老林主要学习了巫医一个派系,治病救人,整个草药偏方之类的,法咒那部分,据他外祖父说,有些许邪乎恐损阳寿,所以没有教他。我们边喝边聊,聊得很开心。这时候老蔡有没忘前面的话茬,又问,哎~你说说你为啥不近女色?是因为不行呢还是真是因为道规不让啊?讲真,我确实不想讲我被诅咒的事,毕竟这事个人隐私,可这被老蔡反复追问,而且听了老林的故事后,这事情架在这不说又难推辞。随后我便把我小时候,因为家佣得罪一世外高人,被诅咒的事说了一遍,后来被我师父破解了,前提是30岁前不能近女色的事情简简单单的说了。老蔡听罢,咯咯咯的笑了,笑道,他说啥你们家人就信了?你这30岁了连个女人不敢碰,你这也太亏了!哈哈哈,那他们要说你一辈子不能近女色,那你就得一辈子打光棍吗?蔡兄莫说笑!我相信我师父的道行!这时候,老林在一旁,若有所思,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的问我说道,梁老弟说的我信!不知道老弟是否知道这个诅咒究竟是啥?额?我不知,我师父也没参透,但是这诅咒很邪门,被诅咒后转天我就病了,病情跟那老者说的一模一样。若我没猜错的话,梁老弟应该是中了苗疆的“蛊术”,老林说道。哦?还请林老哥指点迷津!我急切的回道。我祖父本是湘军,早些年曾在湖南和贵州边界的苗疆驻扎,他那时候了解了一些关于蛊毒和蛊术的事情。老林接着又说,梁老弟,有件事跟你讲啊,若你真的中的是蛊术,那是很难解的,除非是给你下蛊之人,否则仅凭你三十年不近女色这事是不可能解除的。啊?这可咋办?听说这苗疆是指是指以湖南湘西腊尔山为中心的红苗聚居区和贵州黔东南以雷公山、月亮山为中心的黑苗聚居区,自古就是个非常神秘的地区。这苗疆里山东距离数千公里,这他奶奶的,去哪里找那个下蛊之人啊?真如大海捞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