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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打工生涯(1 / 1)

1桃桃已经有了丰富的乞讨经验,这一次乞讨走路的过程,比第一次要轻松不少。桃桃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天,前面,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城市,看样子,是一个县城。在遇到这个县城之前,好像已经有不近的一段路程,桃桃没有遇到过村庄和城镇。还没有进城,桃桃就觉得有些体力不支,她身上的罐头瓶子,已经没有了水,干粮袋子里,也没有了干粮。桃桃很渴,也很饿。她看到前面公路边上有一个不大的饭馆,门口的白牌子倒是不小,老远就能看到上面写着:荒古县春风饭馆。桃桃走过去,想要口水喝,当然,如果老板能给点残汤剩饭更好。在饭店门口,桃桃看到一个三四岁,胖乎乎的小男孩,欢快地跑着,突然,一个趔趄,小孩摔倒在地。可能是摔疼了,孩子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桃桃心里一惊,急忙上前一步,蹲下来把小孩扶起来,拍打拍打孩子身上的土,轻轻地揉着孩子磕碰在地上的脑门。一个个子较高,身材胖胖,腰身粗壮,三十出头的老板娘,听到孩子的哭声,从饭店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急急忙忙地搂过孩子,看看孩子摔伤了没有。看看孩子没有大碍,她才放下心来。这时候,她才想起,帮她扶起孩子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的破破烂烂,浑身上下都是灰土,像个要饭的。老板娘感激地对着她说,“谢谢啦!”

然后,又拉过来孩子,“来,谢谢阿姨!”

桃桃站起身来,对着腰身粗壮的老板娘,甜甜地笑笑,说,“没事。”

然后又弯下腰笑眯眯地问胖乎乎很可爱的小男孩,“还疼不疼啦?”

孩子有点怯怯地,骨碌骨碌黑多白少,长长睫毛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桃桃,不吭气。腰身粗壮的老板娘,对孩子说,“阿姨问你呢,还疼不疼啦?”

然后又对桃桃说,“这孩子有点怯生。”

又对桃桃说,“进来喝点水吧!”

桃桃跟着腰身粗壮的老板娘进了饭馆。正坐在饭桌前切肉,肥头大耳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看来是老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进门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桃桃,以为是一个要饭的,他冷冷地看着桃桃,问她干什么。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候,饭馆里外都没有顾客。腰身粗壮的老板娘大大咧咧地对他说,“刚才巴豆摔倒了,是这个妹妹扶起来的。我让她进来歇歇。”

听老板娘如此说,肥头大耳,面无表情的老板,迅速换了一副面容,他微笑着说,“哦,谢谢啊!坐!坐!”

腰身粗壮的老板娘对肥头大耳的老板说,“快给大妹子倒杯水!”

肥头大耳的老板,赶紧给桃桃端过来一杯水,桃桃端过来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下去。桃桃把杯子轻轻放下,再一次甜甜地对腰身粗壮的老板娘和肥头大耳的老板说,“谢谢!谢谢!”

这个时候,腰身粗壮的老板娘,看着桃桃的打扮,疑疑惑惑地看着她,问,“大妹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桃桃说,“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里啊?”

腰身粗壮的老板娘问。桃桃说,“在河沟县。”

“河沟县在哪里啊?”

腰身粗壮的老板娘问。桃桃说,“离这里很远,有一千多里地呢!”

大姐和肥头大耳的老板都惊呆了,“一千多里?你要走回去?”

桃桃说,“是的,我要走回去。”

肥头大耳的老板忙问,“你为什么不坐车啊?”

桃桃说,她的钱在长途公共汽车上被强盗抢劫一空,然后,在半路上,上厕所时,长途公共汽车把她撇下开走,把她的行李也拉走了。“你从哪里过来的?”

腰身粗壮的老板娘问。桃桃说,“我从原岩县过来的。”

她没有敢说千度县,不然,病中被救,之后嫁人的事情就得一起说。从黑烟洼村出来的时候,桃桃就下定决心,病中被救,之后嫁人这件事就和自己被人贩子拐卖,被迫生孩子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以后不对任何人讲起,永远守口如瓶。这一辈子,这些事情,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当它们都没有发生过吧。腰身粗壮的老板娘大姐很好奇,“你怎么会一个人这么远跑到原岩县?”

桃桃只好又一次将原来编好那个瞎话说给大姐听。大姐同样也没有怀疑桃桃编出来的瞎话。大姐说,“怪不得呢!你饿了吧?大头,你给这个妹妹做点饭去!”

看来,这个肥头大耳的老板,就是大头,他十分听话,一边说,“好!”

一边就进了厨房。大姐也他们饭馆的情况说给桃桃。大姐也把他们饭馆的情况说给桃桃。大姐叫林玉兰,小名兰子,今年三十一岁,老板大名叫冯占彪,小名大头,三十五岁。他们家就在本地,属于荒古县城郊乡。冯占彪的父亲是大队支书,家里比较富裕,而大头不喜欢上学,初中没有毕业就在社会上瞎混。他爹看他实在不成器,就把他送到部队,想在部队里锻炼锻炼他,没有想到,他根本就吃不了当兵那个苦,新兵训练都没有结束,他就偷跑了回来,被他爹知道情况以后一顿好揍。可大头是宁愿被打死也不愿意去当兵。没有办法,部队只好把他除名。虽然大头不爱学习,也不愿意当兵,可他却喜欢做饭,他爹只好托人让他去县委招待所的食堂做了厨师,学习做饭做菜。她和大头就是他在县委招待所当厨师的时候结的婚。由于只是临时工,老是被人看不起,一气之下,大头辞了职。大头辞职以后,他爹给他们出钱,让他们开了这家饭馆,饭馆开了好几年了,生意还马马虎虎。他们的儿子大名叫冯云长,小名巴豆,不到四岁。就是刚刚摔倒的那个胖乎乎的很可爱的小家伙。介绍完饭馆,大姐兰子问桃桃,“你就打算这样走回家吗?”

桃桃说,“我没有钱坐车,只能这样走回去。”

大姐兰子说,“你要是走到家,怎么也得一个来月吧?”

桃桃说,“可能一个月也到不了家。原来我觉得二十来天就能走回去,可我已经走了好多天,一天根本就走不了多远。还有刮风下雨的时候,就得找地方躲避风雨,也不能走路。现在看,我走到家,恐怕至少也得一个多月。”

大姐兰子想了一会儿,对桃桃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还得带着孩子,饭馆里有时候忙不过来,你不如先在我这里干一段时间,当服务员。管你吃管你住,一个月再发给你二十块钱工资。等你挣了钱,直接坐长途公共汽车回家,也不用这样走着受罪了。何况,你看看你现在穿的,像个叫花子一样,回家也不好看呢!”

桃桃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确实像个要饭的。她突然觉得非常害羞,不自在。不管怎么说,桃桃还是一个不到十九周岁的女孩子啊!可是,这两年多来,她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有时候连命都保不住,哪里想到过穿衣打扮呢?看看自己的形象,真是惨不忍睹啊!也就是说,大半年前和最近这一段时间,自己就是这个样子,走了几百里地吗?自己就是这个模样,见了那么多人吗?如果自己就这个样子回家,那该怎么见人啊!还有,大姐兰子说挣点钱坐车回家,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本来,她当初要去天津,也是去工作,去挣钱的呀!现在,自己这么大了,完全可以找个工作,去挣钱,自己养活自己啊!如果能挣到钱,根本不用去偷去抢,也有钱坐车回家。以前,只是一门心思要回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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