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年根本就没有外面和网上传言的那么恐怖啊!
他会笑、会生气、会道歉、会关心人。他明明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嘛!
还那么有钱!
突然,谭沫沫吃到了一道特别好吃的菜,整个人都跟触电一样。
酥酥嫩嫩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裴先生!”谭沫沫端起那个白色的菱形碟子,就朝裴之年跑过去了。
裴之年本来正专心地看邮件,冷不丁被她一喊,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然后就看到女孩一脸惊喜地抱着一个碟子跑来了:“你快尝尝!这个太好吃了!”
碟子里的东西是特制的牙签肉,外面酥嫩金黄,入口不腻,甜咸适中,尤其是里面的肉,不知道是什么肉做的,鲜嫩入味,爽滑可口。
她急于要让裴之年趁热尝尝,拿起一根牙签,就往他嘴边送。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
裴之年看向她时,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女孩满脸的欣喜,小嘴巴里还咕叽咕叽嚼着,一只葱白纤细的小手里面捏着一根金黄色的牙签肉,就在距离自己的嘴巴几厘米的地方。
从来没有这样过。
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和他如此不分你我。连感情最好的奶奶,他们相处时也总是隔着些什么。
眼前这个女孩儿,今天和他生过气、吵过架,彼此道歉。
此时,她兴致盎然地跟他分享好吃的食物。
裴之年还没有被人这么喂过。
记忆中,父亲裴笠川都没有这样喂过他。
他找不到合适的行为模式来决定当下该怎么回应。
谭沫沫见他迟迟不动,蹙起眉头:“你快张嘴啊!要掉啦!”
她这么一催,如同打开了某一道开关。
裴之年没有再思考那么多,张开自己的嘴巴,谭沫沫便把牙签肉塞到他嘴巴里面了。
他轻轻含住牙签,谭沫沫把细细的牙签抽走,歪着脑袋笑眯眯地望着他:“好吃吧?”
裴之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然后慢慢地咀嚼起来,倒是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觉得那么好吃。
谭沫沫自顾自吃了一个,见裴之年咽掉了,又拿起一个递给他。
裴之年看了眼她的手指,移开目光看向电脑屏幕:“我先忙,你多吃点儿。”
“哦。”
谭沫沫也没有继续打扰他,把他不要的牙签肉塞进自己嘴巴里,抱着碟子回去了,边往回走边说:“你放心,我给你留点儿!”
裴之年:……
最后谭沫沫自然是美滋滋地吃饱了。
吃饱之后,也没心情写检讨,她直接溜走了。
裴之年望向茶几,她倒是吃了不少。
既然吃饱了,他也不用担心了。
*
当夜,何诗荧拎着两盒高级龙井茶,去看望自己的外公程季声。
程季声老伴儿已经不在了,一个人住在一栋老小区里。住了几十年了。
外孙女来看他,他自然很高兴,亲自下厨给何诗荧烧了几个菜。
何诗荧吃不惯外公炒的菜,谎称自己最近胃不舒服,也就吃了几口。
“外公,今天您听说了吧?就是陈叔叔家的女儿嘉琪,被一个叫谭沫沫的女孩给打了。”何诗荧本来就是来探口风的,所以和程季声饭后喝茶,就很快步入了正题。
程季声当然知道这事儿,裴之年还专门给他打电话道过歉的。
只不过裴之年把谭沫沫送过去的时候,特意请求过,不要对任何人透露裴家和谭沫沫有关系。
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谭沫沫到底是裴家的什么人。
只当是裴家的远房亲戚,想让孩子读一个好大学。
“外公知道啊,怎么了?荧荧?陈家那个丫头没事儿吧?”
“没事儿倒是没事儿,就是出丑了嘛!被当众泼了一身奶茶,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多丢人啊!”
“所以,以后玩儿不到一起的,不要往一起凑!”
“外公,那个谭沫沫是什么人啊?怎么今天在教务处,孔主任听了您的电话,就不追究了?她也不是苏城圈子里的千金小姐啊!”
程季声也不能跟她说实话,于是敷衍道:“那孩子毕竟是刚转过来的,这事儿闹大了也不好。陈家丫头脸上也无光啊!”
何诗荧追问道:“她是转学来的?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也不是应届考生?那她是什么系的?”
“嗯,她还没有进行入学测试呢!下周一会有测试,测试过了,再说吧!还要跟她的家长商量,也要看她自己的意愿。”提到下周的测试,程季声也有点儿担忧,他还真不知道谭沫沫的真实水平在什么地方。
但是按照学校的惯例,一旦有这种中途转过来的学生,该走的程序还是要有的。
何诗荧算是听明白了一点儿,合着这个谭沫沫身后并没有什么势力啊。
充其量也就是哪个山旮旯里飞出来的野凤凰罢了!
“那么外公,谭沫沫假如通不过测试怎么办啊?是不是就不能入学啦?”
“怎么可能过不了,肯定要让她过的。”程季声意有所指地说。
何诗荧笑着挽住程季声的胳膊:“那是不是外公您出题啊?”
“不是我出,还是你出啊!”
等何诗荧从小区里出来,坐上等在小区外面的私家车,就给陈嘉琪打了电话,把她打探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她。
陈嘉琪听闻,思想一番,计上心来:“诗荧,到时候……”
*
谭沫沫接下来几天照样去学校,陆澄澄告诉她,她发烧了,所以这几天不去学校。不过和她约定的周末一起逛街,还是会履约的。
没了陆澄澄,谭沫沫的日子就有点儿无聊。
还好她也没有遇见陈嘉琪那几个让人讨厌的女孩。
有时候谭沫沫溜达到礼堂附近,还是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旋律,她就会多听一会儿。仿佛钢琴有一种魔力,可以安慰她不安的心灵,可以让她感到春风拂面。
还有就是听到里面传来琴声的时候,谭沫沫总是会升起一股奇怪的空虚感。
仿佛她生命中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
周五这天下午,裴之年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到裴前急匆匆迎了过来:“总裁,有位女士非要见你,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