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难得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期,这天,心血来潮,带着前两天想起来有个忠心的太监,还写了一部颇具特色的明代杂史——《酌中志》的刘若愚,外加几个侍卫亲军,边出了紫禁城。想着看看实际民众生活,也想看看税务司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几人出了正门后,一转进入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小的十字口,有一个酒楼。看着门面颇为排场,“味上仙”,名字也很气派,有点高端上的感觉。
“走,进入看看,尝一尝民间的美味!”栗清看了后说到。
话音落,几人抬腿进入。
“几位爷,是坐堂坐还是雅间?”大堂小二看着面前几位衣着华丽,身后还有携带兵器的护卫,知道这几位不简单,边赶忙上前招呼问道。
“给我们来一个上好的雅间”刘若愚直接要求道。
“唉,咱们出来是图个热闹的,去了雅间什么也看不到,去二楼的大堂吧,给我们找几张桌子,上你们的拿手好菜,来几壶好酒。”栗清阻止了去雅间,然后在大堂小二的引路下上了二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窗外能直接看到十字口的周围环境。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齐全了。吃了几口后感觉和皇宫里到底是差点,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喝了口酒后愣了一下,这是白酒?上好的白酒吗?怎么感觉和果啤一个度数,差点意思啊。
突然,斜对面的商铺传来一阵打闹砸的声音,定睛一看是锦衣卫在砸场子!
“小二,对面是什么情况?”栗清叫来大堂小二问道。
“回爷的话,之前万岁爷新成立了个衙门,叫税务司的,专门收取商户的税,这以前也没有这档子事,现在的生意难做,世道也不太平了,说是万岁爷要操练新的军队,还说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谁知道啊。”小二恭敬的回道。
“这个收取税收是怎么个收取之法?”栗清继续问道。
“像我们这种普通的买卖,收取纯利润的一层,那些暴利行业收取纯利润的三层,街面上流动的小商小贩不收。不过外邦的商户直接三层起步,要是从这点来说,万岁爷对咱们大明的百姓是没的说,之前还下了永不加赋的诏书了呢。”小二面漏笑容。
“那收取了以后有没有什么凭证?收到后没有给你们提供专门的保护措施吗?”栗清问道。
“有,有,交了税后就在门口挂上一个‘已收税’的牌子。还别说,交了税以后凡是来闹事的锦衣卫全都处理了。我们东家之前抱着破财免灾的心态交了,唉,谁知道第二天就有流氓破皮来吃白食,还收取保护费,刚好被路过的一队锦衣卫看见了,之后将那些流氓破皮带走了。之前各种各样的税,保护费交了不少,费心费力不讨好,像现在这样挺好,只交一次,还能享受到锦衣卫的保护。”小二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对面是什么情况?”栗清不解的问道?
“那是礼部侍郎大人的铺子,当官的怎么可能交税,这是锦衣卫第三次砸了。”小二小声的说道。
“哦,看来还真有死硬份子啊。”说完栗清起身下楼。
走到对面的铺子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
“我们东家是礼部侍郎,你们这么丘八好不知礼,竟然三番五次过来捣乱,你们就不怕我们东家弹劾你们?”
“啪,”一个锦衣卫百户一巴掌打了上去,“爷们儿来之前得到上峰的死命令,今天不交税就去诏狱里走一遭吧!来人,带走!”说着一队锦衣卫鱼贯而入,两人按住一个人,将掌柜的和几个伙计带走,以后一张封条贴到门上。
栗清本想说几句,看了看后,暂时又退了回去,税收大计,不能心软。
第二天一上早朝,便有官员上奏。
“启奏陛下,臣礼部侍郎王少杰弹劾锦衣卫,一弹劾锦衣卫横行不法,鱼肉百姓,欺压商户,导致百姓怨声载道。二弹劾锦衣卫欺君罔上,陷陛下于不义之地。”朝会刚开始,礼部侍郎王少杰便急忙站出来,漏出一副气愤的样子。
“哦,王侍郎是为何事弹劾锦衣卫啊?是因为昨日封你的商铺,抓你的商铺掌柜伙计吗?”栗清懒得继续废话,直接挑明了说道。
“啊,这”王少杰面色苍白瞬间汗如雨下。
“田尔耕!”
“臣在!”
“朕之前安排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来把王侍郎的事迹说一说,让大家伙听一听!”栗清懒得再看王少杰一眼,闭着眼睛说道!
“臣遵旨。王少杰,天启元年任礼部郎中,天启3年任礼部右侍郎,天启5年任礼部左侍郎。短短几年内,累计家财白银三百六十五万两,黄金十三万两,良田三万亩,商铺共计有6家。通过陷害、坑蒙拐骗得到良田一万多亩,四百多户农人因此家破,你的儿子还强抢民女3人,其中2人不堪受辱自尽,这可谓是罪恶滔天啊。”田尔耕面色冷清,厉声说道。
“可恶!栗清虽然昨晚已经知道了这些,可是再次听见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传旨,将王少杰全家下诏狱,彻查,抄家!锦衣卫好好查查他家中的每一人,一个罪犯也不许放过!”
哼,趁着这个机会,把其他一些罪大恶极的也都收拾了吧,省的给他们作恶的机会!栗清心里暗暗思索着。
“田尔耕,把其他几个恶人也给揪出来吧!”栗清狠声说到。
“遵旨!刑部左侍郎陈恩苏,贪污受贿共得家产四百一十三万两白银,黄金七万三千两,良田三万四千多亩,残害百姓三百多户;刑部右侍郎苏浩,贪污受贿家产三百六十三万两白银,六万三千两黄金,良田二万五千多亩;户部左侍郎郭志芳贪污受贿白银二百三十七万两,黄金七万五千量,良田三万二千亩。”
“砰!”顿时整个朝堂一片寂静之声,栗清没好气的说道,“不用念了,把他们都带下去吧,大理寺参会会审,抄家!有罪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无罪的就放了吧!”
栗清略感疲惫,看着下面一众大臣陆陆续续被带走了7个大臣,听着他们求饶的声音,略显讽刺!
“你们,虽然个个冠冕堂皇站在干岸上,你们,就那么干净吗?朕知道,你们有的人,比这七个人更腐败!朕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
朕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大明的心头之患不在外边,而是在朝廷,就是在这乾清宫!
就在朕的大臣们当中,咱们这儿烂一点,大明国就烂一片,你们要是全烂了,大明各地就会揭竿而起,让咱们死无葬身之地呀!”栗清痛心疾首的说道!
“朕知道你们这些内阁大臣,各部尚书也有不干净的,现在正值朕用人关键时刻,给你们点个醒,今天不处理不代表以后不处理!”
“从今日起,成立反贪污受贿调查司,各地都要设立机构,直属朕管辖,反贪污受贿调查司专门针对百官的贪污受贿,鱼肉百姓做调查,结果直接上报到朕这里!人员从锦衣卫,东厂挑选一部分,之前整顿京营刷下来的兵员里面挑选一部分。”栗清缓缓说道。这个司长的人选呢?栗清心里思索着,对了,还有一个人,阎应元,这人历史上也是一名忠臣,其人性格刚烈,适合这个职位。
“传旨,阎应元任反贪污受贿调查司司长!”栗清朗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