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走了丫鬟,两人心情各异地互看了一眼,玉清便开始认真的给云纤讲起琴来。云纤表示她就想学刚才他弹得那一首曲子,玉清停眸凝视在她的脸上。“怎么?这首不能学么?”
云纤察觉道玉清的迟疑,仰起脸问道。玉清淡笑间摇了摇头,“没有,你想学,我便教你。”
玉清开始细致地教她认弦,云纤表示每根弦都记住了,才开始手把手的教她拨弦。窝在玉清的怀里,云纤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上神的身上时不时地飘出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实在是勾得她恨不得咬上一口。这哪是在学琴,她怀疑上神在不怀好意地勾引她。简直是折磨死人了,只能看不能吃。云纤意乱神迷地开小差,手就开始乱弹起来,玉清警觉,“云稚,专心一点。”
云纤使坏,反正她又不是真的想学琴,跟上神培养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这时候不装傻,什么时候装呢?玉清教导了一会儿,便让云纤自己先练习曲子的音调,他回屋去找点东西。云纤正弹的起兴,开心的对玉清点头,就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动作。‘铮~’云纤皱眉。‘铮铮~~’云纤眉头拧的老高。‘铮铮铮咚~~’云纤的眉毛直接拧成了麻花,这破琴在跟她作对是不是?上神弹就发出悠扬靡靡之音,她弹就粗葛低沉刺耳?她还就不信了,刚才上神教的她可都记得,凭她这超越凡人的脑袋,还弹不出一首曲子?‘铮铮咚~铮铮铮铮铮铮铮铮铮叮~’云纤五指上下翻飞,运的那叫一个认真,那叫一个宁死不屈。‘铮铮叮铮铮咚~铮咚!叮铮铮咚~’云纤越弹越气越气越火越火越弹,她还就跟这破琴叫上劲了。玛德,想玩点高雅就这么难?想陶冶一下情操就这么不给机会?云纤恼火的自我陶醉着,她不愿意屈服,她安慰自己说,她这是狂野派弹奏,天下独此一曲。突然一只芦花鸡扑扇着翅膀,大叫着从屋后的小厨房里跑了出来,小荷在后面惊叫着逮它。云纤依旧自我陶醉的‘铮铮铮’地抚摸着手里的琴,那魔音炸的小荷不得不捂着耳朵喊道:“公子,快停下,鸡都被你吓疯了!”
“……”云纤假装听不见,一只鸡就想让她停下手里的宏图大业?想都别想!她以后可是要和上神一起抚琴缠发的,总不能让自己和上神一点共同爱好都没有吧?那很容易婚后生活不和谐啊!云纤开始憧憬起那种你侬我侬柔情蜜意的生活来,当然主角肯定是我们的玉清上神。你做饭来我吃饭,你挣钱来我买穿。呃!这画风怎么有点不对?玉清惊慌地跑出来,道,“出什么事了?”
小荷难受道,“玉清公子,快叫我家公子别弹了,鸡都被她吓疯了。”
玉清,“……”三元从外面跑进来就看见,鸡在飞,小荷在追,云公子在自我陶醉。三元上前禀报道,“公子,你快让云公子别弹了,刚才隔壁的元大人家来砸门了,说是他家刚满月的小孙子被这琴声吓得都不肯喝奶了。”
“……”玉清快速的来到云纤旁,“云稚,先停一停,你这弹的不对。”
云纤‘铮’的一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举起自己的爪子失神道,“它们个个都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不肯配合我怎么办?”
“玉清,看来我也没有音律天赋,”云纤郁闷的看着玉清。玉清莞尔一笑,那笑容直直的射进了云纤的心底。“没关系,弹琴不行,我们画画。”
看着玉清眼里迸发的鼓励,云纤呆呆的接了一句:“啊?”
一瞬间乌云罩顶,她到底做了什么……虐?云纤开始怀疑当初天帝一定是酒喝多了,不然自己是怎么当上月老殿的月神的?诗词歌赋狗屁不通,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她不是更适合去当武官保卫仙界安危吗?天帝想说:放屁!那还不是因为你会吹牛逼。鸡终于不飞了,小荷嘘了口气,一个扑抱,把鸡捂在了怀里,拎着鸡,她一脸的庆幸道,“幸好,差点鸡汤就飞了。”
鸡,“……”鸡想说:放手,它还能在飞一会儿。云纤考虑要不要救这只鸡一命,毕竟那也是一条生命啊!手刚抚上琴,忽而又想起三元说的那个元大人家的小孙子,那也是一条命呢。算了,还是人命重要。中午云纤喝着小荷给她炖的鸡汤,闻着鸡汤飘散的香气,云纤总觉的那是一股怨气。午后凉风阵阵,吹的云纤好不惬意,炎热的酷暑终于不再发威开始削弱了下去。她躺在凉亭里午睡,凉亭四周挂满了纱帘遮去了刺眼的光线,躺在这里睡觉时最舒服了。凉亭自从云纤住进来后就被改造了一番,吃的喝的玩的睡的一应俱全。云纤躺在矮榻上混沌之时,玉清抱着一堆画纸和笔墨过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玉清张望了云纤一眼,发现她正睡的酣。知道云纤贪睡,玉清会心一笑就摊开了桌子上的纸墨作起画来。矮榻上的云纤歪着脑袋,脸被压变了形,嘴角边挂起了银丝,玉清一边画一边忍住内心想笑的冲动。被纱帘过滤后的素淡的光线打在云纤的半边脸上,衬的脸上的汗毛都无处遁行。它们娇羞的在和玉清打着招呼。那藏匿于上眼皮而眼皮未能合上的眼球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又俏皮。嘴边的银丝已经汇积成了一摊水渍,形成了一道状似瀑布的远景。玉清画完,便结笔起身回了书房,云稚还不知睡到何时起,待这墨干自己在来。“蠢货。”
突兀的人声把酣睡中的云纤给惊醒了过来。她慌忙起身擦了擦嘴角,双眼迷蒙的四处看道,“谁叫我?”
“……”难道是娘来了?“蠢货。”
又是一声叫骂。云纤火大,谁特么胆子痒了敢叫她蠢货?她立刻起身四处查看了一番。奇怪,没人啊?“蠢货。”
挑衅的声音又传来。寻着声音,云纤一回头,原来是从挂在亭子里的小鹦鹉嘴里发出来的。“……”叫它凤凰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这么高傲的喊别人蠢货?云纤走上前把鹦鹉笼子给拿了下来,摔到了桌子上,骂道:“嘿,你个禽兽,枉我天天喂你,你居然骂我?”
“蠢货。”
云纤,“……”“你是不是不知道,今天那只鸡是怎么死的是吧?”
云纤威胁着笼子里撇着脑袋斜眼看她的鹦鹉。鹦鹉,“……”“蠢货”“……”云纤觉得自己是够蠢的,在这跟一只禽兽对话,把鸟笼子往旁边一推,就瞥见了桌案上墨迹早已干透的画。云纤不禁低吟出声:“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