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干了,玉清忽然想起晨时自己发生的一些状况,眸光一瞟,刚好又看到那本书正静静地躺在离床不远处的一角。鬼使神差的,玉清下床捡起了被仍在地上的那本小人书,然后就立刻回到了床上。刚降下去的体温又隐约的有些升高,手心冒汗,他谨慎的把锦账都放了下来。又把油灯拿到了床上,这才偷偷摸摸的重新翻开了那本烫手的书。玉清越看脸越热,呼吸也逐渐的变粗,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起了一丝变化。恍惚间,画里梳着发髻的人脸居然变成了云稚,吓得玉清慌乱的把书塞进了枕头下。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自己这是魔障了?怎么会想到那个莽货?定是最近日日相伴,她的脸出现的太频繁所致,厚颜无耻的让人想不记得都难。玉清立马平心静气,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准备睡觉,奈何云纤的那张狗脸总是不停的在他脑海中蹦出来。还露着雪白不停的对他笑,笑的妩媚勾人。玉清恼火的起身下床,借着月光给自己倒了杯凉茶,这才把心底的那股邪火给灭了去。翌日,阳光喜人,两人双双起迟,鸡叫的嗓子都冒火了才出房门。玉清眼底范青,一副疏慷倦怠的样子,云纤也挂着眼袋,显然她睡的比玉清还不好。晨练时,玉清连看都不看云纤了,他怕看多了今天晚上这张狗脸再跑出来吓人。玉清跑在前面,云纤跟在后面,现在是关键时期她不能跑到前面去碍眼,还是低调点好。早膳时,云纤端了一碗乳白色的牛奶给玉清喝了,玉清没有拒绝,但就是不和她说话。午饭时,云纤往玉清的碗里夹了一个鸡腿,玉清也照吃了,也还是不搭理她。云纤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谁让自己干了禽兽的事情呢。只能慢慢地用行动来弥补,心里却是恼火的很。这个傲娇的小野兔,看我以后在床上怎么收拾你。能见到太阳都是我仁慈。其实玉清哪是在生她的气呀,早在昨晚上云纤走后不久他就气消了。哪个男子私下没点小动作,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什么都不懂吧!他知道,云纤这样做也是好心想帮他,只不过自己好像出了点问题。只要一看着她的脸,脑中机会自动跳出各种不堪的画面。云稚拿他当兄弟,自己也视她为知己,总是去乱想自己的至交好友,这也太龌龊了。他之所以不和云纤说话,也是在自我谴责和反思当中。事情弄成这样,到底怪谁呢?玉清的心绪更复杂了。午后,云纤带着小荷偷偷摸摸出门了,她准备给玉清一个惊喜,所以走时也没有告诉他。玉清在自己屋子里练了会儿字,就心有烦躁地写不下去了。这一半天云稚居然没有来骚扰他?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往日都是像个牛皮糖似的粘着自己甩都甩不掉,这会儿难道突然转性了?耐不住心里的异样,玉清放下手中的笔,假意出门练拳。站在走廊上朝着云纤的房间偷偷地瞟了几眼,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玉清蹙眉,度步上前轻推了一下房门,房门‘吱。。’一声慢悠悠地退开了半扇。屋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玉清面色凝沉:不在屋里?清澜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一半的面积都用来种桃花了,屋舍倒是没有建太多,因着玉清不喜太过紧凑的环境。玉清心下有些慌,莫不是自己晨时没有理会云稚,她生气走了?想到有这个可能性,玉清的步子便焦急了些,他把前后屋子院子全都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云纤的身影。又叫来三元。“三元,云稚去哪可有跟你交代?”
三元摇头道,“奴才一直在厨房干活,整个下午都没有见过云公子,公子,云公子怎么了?”
玉清神情愣了一下,摆了下手,道,“无事,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三元恭敬地退了下去。难道云稚真的走了?玉清心里落寞的猜想,她的衣物都没有带走,定是家中出了什么急事,她才会不辞而别的。李氏想说:贤胥你想多了,你丈母娘在家好的很呢!玉清在凉亭中怔坐了一会儿,云纤的不告而别让他很难受,甚至他开始后悔自己早晨的小性子了。其实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云稚地闹腾和纠缠,不然这会儿心里怎么会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呢?艳阳日下满院郁郁葱葱的绿色也不能纾解心中的郁结,一草一木都让人瞧着无味,只因少了那一抹身影。想着想着,玉清有点生气,不自觉地咬起唇来,做人要有始有终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走也不和他说一声。正难过着,云纤和小荷欢快的回来了。“玉清,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云纤进了院子就快速地蹦到了玉清的面前,双手藏物背在了后面。“……”玉清被自己搞愣了,脑子一时空白,愣在了那里,她怎么又回来了?眼见着玉清的眼眶蒙起了一层水雾,云纤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紧张道,“玉清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玉清随即反应过来,眼眶微红,泛着水光,对着云纤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云纤。他忽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云稚又回来了!云纤有些着急,“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告而别了。”
玉清没有回答云纤的问题,而是问出了自己特别在意的问题。小荷也赶忙安慰玉清,“玉清公子,你放心吧,我家公子你就算拿棍子赶她,她也不会走的。”
“……”‘噗……!’玉清被小荷给逗笑了,之前的情绪瞬间一扫而光。云纤见玉清又笑了,忙拿过桌上的东西送到玉清的面前,道,“玉清,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
玉清好奇地接过云纤手里的物件,揭开盖布,惊喜道,“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