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领命回府办事,到了丞相府,小荷先去给李氏请安和报信,顺便把摘地菱角给李氏送上。李氏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桌子上的菱角,冷着脸问道,“那死丫头还知道她爹娘健在呢?她这是准备抛爹弃娘赖在将军府做孤儿了?”
“拿着点野菱角就想报答老娘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小荷滴汗,解释道,“夫人,你误会小姐了,玉清公子大病初愈身子骨太弱,小姐留在将军府是想带着玉清公子健体强身,毕竟玉清公子以后有可能成为丞相府的姑爷呢。”
“小姐虽是在将军府,可是每晚睡前都会和奴婢叨念夫人和老爷的。”
李氏气笑了,“什么时候你也会包庇护主了?她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
李氏忽然觉得自己为难一个小丫鬟做什么?那个祸害也不是她能搞得定的,逐而驱散了心中的不快。她端起手边地花茶压呷了一口,道,“行了,你回去告诉她差不多就赶紧回来,成日住在别人府上成何体统?”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强扭的瓜不甜,”李氏感叹了一句。“小姐说可以解渴,”小荷怯怯地看了李氏一眼。“……”李氏无语凝咽,这孽障是有多渴?李氏实在是一点也不想再听到糟心的事儿了,便打发了小荷出来。小荷赶忙两腿生风似地跑到了云纤院,开门—进屋—落栓一气呵成。然后又急忙跑到云纤的床上把床头的褥子一掀,褥子下果然安静地躺着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小荷做贼似地把书拿起来,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门口。顺利的拿到了小人书她迅速地塞进了怀里,但准备抽出来得手又顿了一下,心里突然跳出了一股邪念:趁着四下没人,要不自己先参悟参悟?心里刚这么想着,手已经快一步地做出了反应,小荷掏出小人书,放下锦账,躲进了床里心雷打鼓地翻看起来。文字的部分小荷一个字也看不懂,只看得图画的部分,画上一男一女做着怪异的姿势,女的衣不遮体满脸痛苦之色,男的也是赤身裸背拧眉狰狞。这是什么酷刑?夫人和老爷在房里就是玩得这些?越往后翻小荷脸色越惊,这些酷刑她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吓得赶忙把书合上塞进了怀里。然又觉得不妥,又把书拿出来折腾了半天最后放在了肚子前绑在了裤腰带里。没想到老爷不仅爱看美人脱衣服,还嗜好这种禽兽的东西,最后自食恶果被夫人惩罚也是自作自受了。从云纤院到相府大门这段路小荷走得是心惊胆战,她自看过书里的内容后脑子里飘着得就是云纤的那句:你就是下一部的女主角。她可不想被画以极刑,一定要把书安全地带出丞相府。一路上小荷只顾低头走路,旁的小丫鬟同她打招呼,她都顾不得理,春梅迎着她走来,她也径直擦肩而过。“……”春梅看着小荷离去得背影叫了她一嗓子,小荷也像失了魂一样充耳不闻,直冲丞相府的大门而去。她怕多呆一刻自己就会被发现携带赃物,这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其实谁会有那闲心思去观察她呢。结果还真有,小荷一只脚都跨出丞相府的大门了,却被看门的二河给叫住了。“哎!小荷,你这是又走啦?”
二河从大门旁的耳房里追出来。小荷不自然地回头看着二河淡淡地道,“嗯。”
二河搓着手有些羞涩道,“这都好几日不见你了,你这是去哪啊?”
小荷着急,敷衍道,“自然是去找小姐啊!”
说完要走,却又被二河叫住了,“小荷你等等,你是不是肚子疼,脸色也不对,不会是生病了吧?”
小荷先把另一只脚给踏出了大门,然后回头怒瞪着二河这个多事的家伙,咬牙切齿道,“老娘只是尿急。”
说完便丢下一脸呆滞的二河匆匆离去。站在门边的二河,心有戚戚焉,小荷是不是不喜欢他?小荷一路捂着肚子跑回了将军府奔进了清澜院,三元惊诧地看着小荷捂着肚子风风火火跑进来,然后又冲着玉清的屋子跑去。三元喊道,“小禾,茅厕在那边。”
“……”小荷暗想幸亏自己没有把书放在胸口,不然抱着胸跑进来会不会被误以为自己是被人非礼了?跑到玉清的房门口,小荷伸头冲着自己家小姐甩了一顿眼色,云纤心领神会地放下书跟着小荷去了自己的屋子。其实她自己这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页都没翻,生怕这小丫头回去顶不住她娘的一顿盘问把她给卖了。还好东西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摸着还有点温热,云纤拿着翻了翻,高兴的给藏在了枕头下,留着晚上再给玉清看。小荷坐在桌子上喘着粗气,连喝了三杯水,这才缓过劲儿来。云纤夸奖她事情办得很好,一高兴还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碎银子,让她出去买点零嘴儿吃。小荷也顾不得休息,拿上钱就眉开眼笑的出门了。云纤回到玉清的屋内,玉清目不离书地问道,“是不是丞相府有急事找你?有事你就赶紧先回去吧。”
“没有,我娘是让我在将军府多住几日,一定要把你的身体给训练好才行。”
云纤冲玉清笑笑。玉清一脸我怎么就不信地斜眼看了云纤一眼,没有接话就又转回去看书了。下午休憩过后,地热消散,云纤又拉着玉清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易经拳。此拳法要配合呼吸吐纳来练,养肺练腑,是她小时候跟着大哥的师傅学的一套健体的功法。没有伤人自保的能力,只是能够强生健体而已,一直练效就果会越好。玉清照葫芦画瓢,形似神不似,云纤一路扶,摸,捏,拉全方位立体式的吃够了豆腐。玉清憋的脸红,怀疑她手不老实,可是人家一脸认真的在指点教学,一丁点偏差都要亲自调整。这么用心,玉清的那份怀疑也不好落实,只能劝自己不要多想,两个男人有什么好避讳的。玉清自己练了一会便觉得通体舒畅,喉间似有痰液堆积,他停下来用力的咳了几下,便咳出了一摊浓黄色的痰液。云纤跟他说道,“思过伤肺,看来玉清你平时挺爱胡思乱想得啊?以后每日都要练上半个时辰,痰的颜色会逐渐变淡。”
玉清端起茶杯漱了口,对着云纤听话地点了点头。小荷也厚脸皮地对云纤道,“公子,我也想练,你也教教我呗。”
云纤好笑道,“你整天好吃好睡的,体壮如牛,练它干嘛?”
“奴才最近也想的多呀!”
“你想什么?”
“奴才想公子你呀!”
小荷此话一出,正在喝茶得玉清喉咙一呛,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咳咳咳……!”
云纤,“……”“赶紧去厨房传饭,你家公子肚子饿了。”
云纤忍着怒气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给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