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院,玉清躺在躺椅上看书,云纤抓了把鱼食给池子里的几条锦鲤喂食。亭子的一角挂着她上次抓回来的鹦鹉,现在身上的毛已经稀稀拉拉的长出了一些,云纤喂完了鱼,又忙着喂鸟。小鹦鹉吃东西狼吞虎咽的,生怕有人和它抢,云纤一边喂鸟一边埋怨道,“不是叫你好好养病不要费脑了嘛!书是看不完的可身体就只有一个啊!”
她其实是在担心,上神在这么操劳下去以后不能尽心的做人事啊。玉清清浅地笑道,“书就像我的眼睛一样,它可以带我了解不一样的外面,一日不看书就饭食不香,像少了什么似的,都习惯了。”
云纤转脸恭维道,“有学识就是不一样,句句都是沁人心脾的至理名言。”
玉清放下手中的书,目光深幽地看着云纤,“云稚,你为什么会跳崖救我?你……不怕死吗?”
忙着喂鸟的云纤身子一顿,脑子里快速地转了一圈:来了,上神终于开始主动提问了,这个问题很关键,自己得好好回答。云纤转身直视玉清的眼睛,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含义,柔声道,“当初你跳湖替我解围时就不怕死吗?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和你一样。”
云纤这话模糊不清,模棱两可,可谓是暧昧极了。玉清眸光闪烁似有一丝情意在里面流转,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阳光透过,隐约能看见血液全都害羞的聚集在了那里。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自觉的就深陷了进去,想要找出对方眼睛里的那个自己。云纤一个劲的在心里展示道:上神你看,我的眼里都是你,想的念的都是你啊!这时小荷咋咋呼呼的从外面进来了,“公子,我回来啦!”
突然的打岔,玉清尴尬的快速和云纤错开了眼神。云纤拧着眉毛不悦道,“回来就回来,那么大声音做什么?”
小荷一脸的无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时杵在那里也不敢再动,她怕自己多走几步她家小姐都要发飙。“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云纤声音又高了几度。小荷,“……”不动也要被骂?小荷抱着包袱走到了凉亭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姐不仅沉迷美色还很暴虐,小姐变了。云纤问:“我娘可有说些什么?”
小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怕自己一张嘴又会被骂。云纤火道,“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有还是没有?”
小荷怯怯地开口道,“有。”
云纤无力地扶额,“有你倒是说啊?脑子是不是忘在丞相府了?”
小荷委屈道,“夫人让你少说话多睡觉。”
云纤,“……”玉清在一旁忍俊不禁,礼貌的用书遮挡了压不住的嘴角,可露出的眼睛却是藏不住那份明媚的笑意。让人看了笑话,云纤气恼道,“一句废话,也值得你吞吞吐吐?罚你今晚不准吃鸡腿。”
小荷急了,“公子凭什么罚我?夫人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云纤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不罚勤不罚懒专罚你这个不长眼。”
小荷赌气噘嘴道,“奴才长眼了,还很大,刚才一进来就看见公子你在对玉清公子放电。”
玉清,“……”云纤,“……”顶完嘴小荷转身拔腿就跑了,留下两位当事人一阵风中凌乱。云纤两眼扫了扫玉清,歉声道,“这奴才平时被我惯坏了,经常跟我没大没小的,胡说八道的话玉清你别介意。”
玉清盯着书看,随意的应了一声,又说道,“人家也没做错什么,鸡腿还是还给人家吧。”
云纤失笑,仰头吃了块瓜果说:“我吓唬她的。”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小荷又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指着云纤一副抓到证据的模样,得意地说道,“我看到了,公子你又对着玉清公子放电了。”
“……”云纤顿时心里一阵:*#@¥%。玉清放下书,语气森悠悠地传来:“刚才那句当我没说。”
云纤一脸认真道,“我那句也收回。”
小荷还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了证明自己眼神好,一时的冲动给自己作了个大死。冲动是魔鬼,小荷是原罪。晚饭时,小荷躲在小厨房气鼓鼓地扒拉着自己只有青菜的白米饭。没有鸡腿的米饭是没有灵魂的米饭,吃下去也是渣渣。三元端着饭也进了小厨房,坐在了小荷的对面,小荷看见了三元碗里有一个鸡腿。她眼馋地看着三元碗里的鸡腿咽了咽口水,一时间忘了吃饭。三元敏锐的察觉到了对面射来的视线,目标是他碗里的鸡腿,看着小荷咽口水的模样,三元忍住笑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她。“给你,你吃吧!”
小荷看了看碗里多出来的鸡腿,又抬头看着三元,难为情道,“你傻啊?你把鸡腿给我那你不就没得吃了。”
三元憨笑,“没事,一个鸡腿而已,你吃吧。”
小荷转羞为喜,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啦!下次有好吃的我也记着你,嘿嘿!”
三元笑着扒了口饭,看着小荷好奇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鸡腿?”
小荷啃了口鸡腿直言道,“小时候家里穷,一年到头都吃不饱饭,更别说吃肉了,有一次过年家里杀了一只鸡,我没忍住就偷吃了一个鸡腿,结果被我奶给打了个半死,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当时想着只要能吃肉就是被打死也不后悔。”
“后来跟了我家公子,公子其实对我挺好的,经常给我鸡腿吃……”说到这里,小荷声音渐渐矮了下去,眼眶有点湿润。三元手足无措道,“怪我多嘴,不开心的事就别想了,鸡腿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三元笑着岔开话题,小荷也立即重新换上了一副笑脸,两人嘻嘻哈哈的扒完了晚饭。晚上云纤被安排在了玉清旁边的客房,不能继续和上神捂被窝这让她非常的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美人就在隔壁,自己却只能看着干瞪眼,那她费尽心思地跑到这将军府来干嘛的呢?寂静的夜里除了虫子在唱歌就是旁边的耳房里小荷时不时传来的呼噜声,这两个物种像是在比赛一样,你一下我一下,吵得云纤更睡不着了。云纤用被子捂着脑袋一声长叹:“好怀念玉清的奶香味儿,这张床只有一股棉花味儿,呸~!”
云纤忍无可忍地掀开身上的被子,发奋道,“不行,我要努力的爬床,让上神独守空房就是我的罪过。”
她窜进了边上的耳房里把小荷从小床上提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