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留在沉香轩吃午饭的云纤被迫离开了。出了沉香轩云纤抹了一下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她这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老娘探讨房事问题还真是世间少有。跟她娘一番交手之后,她这境界是又上一层楼了。本来想着难得跟她娘温故一下感情,结果还被嫌弃了,真是远香近臭。回了云纤院,小荷便八卦地问:“小姐,夫人搞定了吗?”
云纤若有所思道,“应该差不多吧。”
小荷听不懂,那是应该,还是差不多?云纤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能不能替她爹解围,她也没有把握。听了小姐的话,小荷那颗替云相担忧的心,依旧挂得高高的。要说老爷和夫人平日里待他们这些下人还是很宽厚的,她也不想老爷过苦日子。忙了一上午的云纤用过午饭就准备睡个午觉,醒着没事干,她就忍不住要闯祸啊。趁着主子午休的功夫,小荷偷偷地溜了出去,找到了春梅,两人躲一处角落里嘀咕起来。“小姐走后,夫人怎么样?”
这话是小荷问的。“小姐走后,夫人立即让我把府里的下人都叫到了前院,给他们训了话。”
春梅答。小荷心定道,“看来,小姐的话夫人是听进去了。”
春梅点头,“嗯,相爷也不用终日惶恐了。”
“事情平息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
两人像是忧心国家大事的臣子一样,操着丞相府两位主子的心,定期还得互相交流沟通一下局势。云纤一觉睡醒已是日垂西落。她总感觉自己是废了。成天除了睡就是吃。小荷一脸灿烂的进来把云纤扶到了院中的凉亭里。吹风,醒脑。她现在短距离的路程已经可以慢走了,云纤笑着问她有什么喜事让她高兴成这样?小荷傻笑不语,跑进屋内给云纤拿出了一份信。云纤接过信一脸的诧异,这年头谁会给她写信啊?不会又是哪个看她不顺眼给她下战书了吧?拿过一看,信封上写着云稚亲启。这一看就是玉清的笔迹,苍劲内敛,不失俊秀。难道是玉清准备要来看她了?云纤满心欢喜地打开了玉清给她捎来的信件,可是看着看着原本灿若莲花的俏颜就萎靡了下来。见主子脸色不好,小荷也好奇地伸头看了看信中的内容。可惜她只认得最后几个字。‘万分抱歉!’抱歉?玉清公子做什么了要跟小姐道歉?小荷费解。“小姐玉清公子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小荷给云纤倒了杯花茶,给她消消气。云纤苦着脸道,“他说他娘病了,得在家照顾他娘,不能来看我了。”
说完一口就把小荷给她装了茶水一饮而尽,能把水喝的跟酒一样,也是可以了。云纤烦躁的往石桌上一趴,哀怨道,“哼!老娘我数着太阳过日子,就是等着他来看我,他都已经半个月都没有见到我了,他不想我么?”
小荷,“……”她想说:小姐咱要点脸行吗?云纤继续不满道,“他就一封信把我打发了。”
心里想说的却是另一番光景:这个铁石心肠的呆头鱼,给你递钩子你不咬,那就别怪她以后直接用渔网捞了。小荷垂下眼帘,表示对她家小姐同情,在凶悍的人也有她求而不得的东西。玉清公子就像一只高冷的孔雀。现在的小姐就像一只战败的野鸡。怎么装也是装不成母孔雀的。因为丧失行动力而变得无计可施的云纤,奋力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将军府看看。”
“小姐,你别莽撞了,大夫说了二次受伤的话,养伤的时日更长。”
小荷赶忙拦下她。“你背我去不就行了。”
云纤不以为然。“小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将军夫人病了也许玉清公子这会儿也是心急如焚呢,你去了不是添乱吗?”
小荷像换了个脑袋似的说出了一番很有道理的话。云纤一愣,说的好有道理啊!接着她又一屁股坐下了。小荷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那怎么办?再见不到玉清,我就要心痛死了,”云纤继续哀嚎。小荷十分无语,小姐怕不是有妄想症吧?她急中生智道,“小姐,不如你准备些补品送去将军府,表示一下你的担忧之心,也好在将军夫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云纤细想这是个好办法,大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不正是讨好未来婆婆的好机会吗?”
她抬手捏了捏小荷的肉脸,“今晚有赏。”
小荷,“……”谁是你未来婆婆?这话可不是她说的。半晚时分,云纤就迫不及待的吩咐小荷把东西送去了将军府。满满一车。晚饭时,李氏得知自家孽畜从库房里支走了一大批平日里她都不舍得吃的珍贵补品拿去送人,气的晚饭都没吃,就拎着丞相的衣领进屋了。她要泄愤!云相只觉天都要塌了,这个孽障,是要弑父上位吗?谁能来帮他收了这孽畜?春梅,“……”她现在真的有理由怀疑,自家小姐是看老爷不顺眼。这是要借刀杀人啊!翌日,天微微放出一缕光亮,云相就拖着疲惫的身体,黑着脸来到了云纤的院子。此时的云纤还在歪着屁股睡觉。都怪昨日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的两眼放光,把出来觅食的老鼠都给吓了一跳,缩在洞里不敢冒头。看书秒睡这招也不灵了。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入睡。云相看着这幅光景,连着几日的怨气更是捂不住的往外拱。自己白天被一帮子男人折腾,晚上还要被女人折腾,老命都要去掉半条。全都拜这个躺在床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的妖孽所赐。小荷顶着松散的乱发站在边上不敢出声。老爷来的太早,她都还没来得急洗漱。心中忧虑:小姐,这次可不能怨奴婢啊,是老爷不让我叫你啊。云相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戒尺。眼角泛着寒光,一副势要报仇雪恨的样子。小荷吓得捂嘴瞪眼,老爷这是要对小姐下黑手了?相爷举起戒尺,脸上写着的今日定让她知晓知晓什么是严父的势气。就在云纤熟睡的空档,云相拿着戒尺狠狠地抽了云纤一顿屁股。然后禁足,让她在伤好之前都不准踏出这云纤院半步。天降灾祸,云纤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满不服气地质问云相为何莫名其妙地打她屁股。云相不理,今日就是趁你病来教训。不然她还真以为他这爹是个棉花做的,针扎下去都不出声的吗?小荷上前拉架,她不上也不行,小姐那利箭般的眼神朝她看着呢。不做做样子也说不过去。直到云相走了,云纤还糊里糊涂的搞不清楚她到底又犯了什么错。她好无辜呀!她昨天还懂事的去跟娘替她爹说情。早知道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