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嘲笑,“叶蓁蓁你要编故事也要编得逼真一些,本王什么时候玩过那些民间的玩意?更别说送一只玩具兔子给你。”
叶蓁蓁眼中涌起的失落,沉默不语,眼中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宋知斐觉得那双眼睛中透出来的情绪就像是肆意生长藤蔓将他捆得死死的,呼吸不上来空气,就感觉心口狠狠的撕裂之后又再度缝合。虽然伤口已经缝合,可是却回不到最初的样子。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更确切地说,很少有人能牵动他的情绪,偏偏叶蓁蓁就是其中之一。他目光躲闪,“你这是什么眼神,就好像是我做的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你得了臆想症,难不成还要拉着本王陪你疯?”
即便他知道宋知斐失忆得事实,可是没想到当提及某一具体事情时,他那种全然陌生的目光还是刺痛了她的心。她现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情绪面对他,尤其是一想到他曾经忍受月圆之夜噬心之痛时,他的心也跟着揪痛。或许是她之前浪费本可以和宋知斐在一起的太多时光,所以上苍才恢复如此惩罚她。叶蓁蓁思忖时,忽然发现宋知斐的手心用白色的纱布包扎着。掌心是活肉,伤了之后很难愈合。白色的纱布上因为牵动而渗透出点点血迹。这么多天,她都没有注意。吃饭的时候,宋知斐向来都是用另一只手,所以她迟迟没有发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担心问道:“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是咏雪诗会上莫子望刺向我的时候……”宋知斐抽回了手,打断了叶蓁蓁的话,“不小心伤到了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本王巴不得你能消失在眼前,怎么会去救你。”
叶蓁蓁敛眸,哦了一声。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也是,现在她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人,他没有必要这么冒险救她。就在二人相对无言时,望春在门外通报,“殿下,王妃娘娘,姚静思小姐求见。”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叶蓁蓁眉头一蹙。宋知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叶蓁蓁唱反调,见叶蓁蓁有些排斥,当即眉眼一笑朗声说道,“快请进来!”
说完之后,眼角眉梢还颇带得意的撇了一下叶蓁蓁。叶蓁蓁真的怀疑他失忆的同时,脑子是不是也傻了……姚静思脸上淡扫胭脂,着一身玫红色的披风,象牙白色的罗裙显得她楚楚动人。只见姚静思福身,“此时叨扰,还请王爷和王妃海涵。”
宋知斐潋滟的眸子流转着,就像是书中写的玉面狐狸,慵懒中带着一丝温和,“姚小姐那日咏雪诗会上受了惊吓,如今可是好些了?”
姚静思脸上浮起一个笑容,“多谢王爷记挂,静思今天来就是特意来感谢殿下的,殿下那日为了帮我挡剑,徒手握住了剑锋。”
“其实……”你误会了,本王不是为了救你。宋知斐唇瓣微启,似乎想说什么。然而他转头看到叶蓁蓁时,忽然改变了想法,话锋一转,“本王的确是为了救姚小姐,受了些伤,不过不碍事的。”
“殿下金贵之身,怎么能不碍事。”
姚静思美眸中染上担忧,摊开粉白的手心,一个白瓷瓶圆滚可爱,在烛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泽。她接着说道:“这是我母亲研制的药粉,每天洒在受伤的地方很快就可以痊愈,殿下伤的是掌心,全都是活肉,平时读书写字稍稍活动伤口都不容易结痂。这也是我和家母的一番心意,特意研制出来的,如果殿下不嫌弃就收下吧。”
“本王素来听闻姚夫人精通药理,是医药世家林门长女,林老还十分遗憾姚夫人是女儿身,不然凭借其天赋和才华必然可以做出一番成就。”
“若是家母听到殿下的赏识,必然十分高兴。”
二人你来我往,谈笑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将叶蓁蓁隔离在外。叶蓁蓁担心姚静思送来的药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她提出来,以宋知斐和她对着干的劲头,想必反而还会适得其反。叶蓁蓁眼珠微动,脸上绽开了一丝微笑。她上前握住了姚静思的手,十分亲切,“上次在宴会上,姚小姐舍身相救让本妃感动不已,之前我们二人可能有些误会,让本妃对你有些成见,如今看你就像是亲妹子一般亲切。”
姚静思甜美低笑,“静思怎敢和王妃娘娘互道姐妹,娘娘说笑了。”
“如何不可?”
叶蓁蓁展眉,红唇扬起一丝艳丽弧度,“本妃觉得与你甚是投缘,殿下也对你十分欣赏,如果姚小姐不介意不如嫁进九王府,与本妃一起侍奉殿下。”
“当——”这番话如同春雷惊起,在平静的房间中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