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手指放在了唇边,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嘘……”这种紧张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纷纷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叶蓁蓁接下来的动作。一只在院子中昂首阔步的公鸡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有恃无恐的穿梭在人群中。有的时候来了兴致,还发出几声喔喔的高昂啼鸣,煞是吸引了不少母鸡爱慕的目光。三,二,一……伴随着一声激烈的鸡叫,叶蓁蓁捉鸡放血,一气呵成。接着叶蓁蓁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个小匕首,将鸡肉剁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后,忽然眉头一,抬头对众人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竹签子吗?”
半晌都没有人回答。“都在这看什么呢,活都做完了吗?”
孙嫂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闻言,都低下了头做原本的事情。叶蓁蓁叹了一口气,蹲在地上握着刀,四处环顾着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竹签。就在这时,一个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当啷……”一把缝毛衣的长针被人扔在了地上,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叶蓁蓁听到刘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有竹签子,这个应该可以用。”
叶蓁蓁笑,“谢谢刘嫂。”
等刘嫂走了之后,所有人总是会偶尔抬眼,看叶蓁蓁做什么。只见她将鸡肉和鸡脆骨洗干净之后,盛放在芭蕉叶上,撒上黄酒、咸盐和胡椒粉等调料腌制。接着,她用穿在了白酒擦拭的毛线长针上,十来根银针穿满了之后,又从包袱中拿出了很多瓶瓶罐罐,似乎是不同的调料,依次撒在了鸡肉上面,放在柴火堆上烤着。没一会儿,整个院子都飘着醇厚的香味,勾得腹中空空的人们肚子直叫唤。好香啊!杂役库的人常年不见荤腥。如今闻到了这么勾人的香味之后,都停下了手里面的活,直勾勾地看着叶蓁蓁手中的肉串。“好了,大家过来尝尝吧!”
叶蓁蓁在肉串上刷了一层酱料之后,亲切地招呼杂役库的众人。大家生怕抢不到似的,眨眼间,十来个肉串全部都没有了。其实这不是叶蓁蓁的发明,是在她小的时候,娘亲曾经做过类似的东西,娘亲说这叫做骨肉相连。后来,她依葫芦画瓢,终于做出了儿时的熟悉味道,不过她之前并没有做给客人吃过,所以也不确定其他人吃不吃得惯。。叶蓁蓁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蹲麻的小腿,有些忐忑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飞毛腿率先道,“太好吃了,鸡肉外焦里嫩,脆骨脆脆的,特别有嚼劲。这是我来到杂役库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众人也纷纷附和,“好好吃,叶姑娘你真厉害!”
看到大家脸上露出了生动的表情,叶蓁蓁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签子太少了,你们要是还想吃,把签子拿回来,我再帮你们串。”
“太好了!”
等孙厨子端着他自诩得意的硬菜红烧肉走出厨房的时候,叶蓁蓁已经串第三波肉串了。三个人相互看看,都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出了惊讶。这个小妮子竟然真的做了出菜来了?孙厨子见那些人都围着叶蓁蓁,冷笑道,“你们这群没有见识的,鸡肉有什么好吃的,给你们尝一尝老子的硬菜。”
众人见到他手中的红烧肉色泽红润,肥瘦均匀,是品质上层的五花,大家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然而,珠玉在前。这道红烧肉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瘦肉发柴,肥肉腻得恶心,入口之后先是浓重的甜味,之后就变得格外腻人。“呸,”一个小姑娘把红烧肉放进了嘴里之后,脸色突然一变,立刻跑去墙角吐出了肉,嘟囔着,“这也太难吃了。”
“是啊,又甜又腻,白瞎了这么好的猪肉。”
谁输谁赢,已经一目了然。叶蓁蓁笑,“孙厨子,愿赌服输,你准备先从谁开始?”
孙厨子因为是王府副管事孙英的侄子,所以总是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输给一个小丫头,恼羞成怒地将盘子摔在地上,拿出了剁骨头的弯刀,“你这个臭娘们儿,今天老子就杀了你!”
杂役库瞬间乱了起来。刘嫂这个时候沉着脸走了出来,“平时你狗仗人势,我看见孙副管的面子上给你几分颜色,如今你竟然敢在府中公然行凶,府规中明令禁止下人们斗殴,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爷?”
“老东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管老子的事?”
孙厨子熊臂一抬,一把就把刘嫂推在柴垛上。叶蓁蓁连忙上前,将刘嫂扶了起来,“刘嫂,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碍事的。”
刘嫂摆了摆手,勉强从地上坐起来,“飞毛腿,你还不赶紧去通知侍卫。”
飞毛腿闻言,立刻就要冲出院子。“想去通风报信?门都没有!”
孙厨子啐了一声,两个狗腿子立刻上前。这两个人也都是长得如熊如猪一般,轻而易举的就把飞毛腿拎在了空中,似乎要将她活活摔在地下。杂役库的场面混乱不堪,叶蓁蓁没有想到孙厨子竟然是这么输不起的人,更没有想到他竟然胆子这么大,竟然公然藐视王府的规矩。杂役库本就处在王府中最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侍卫会过来巡逻,就像一座封闭的孤岛般的存在。这都是为什么孙厨子能在这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的原因。不过,让她更在意的是,孙厨子的靠山孙副管在王府中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她来到了王府这么多天,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是皇后等势力派来,宋知斐对其有所防备,并非他的亲信之人。不如她就借此机会将这件事情闹大,也好让那个孙副管离开九王府。想到这里,叶蓁蓁飞快的在刘嫂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指着门口大声喊到,“殿下来了!”
“殿下?”
孙厨子及他的两个狗腿子都是一愣,慌慌张张的朝门口看去。而门口除了杂草,哪里有人影?就在此时,叶蓁蓁迅速地走进了厨房,拖着面粉袋撒在了空中。顿时间,整个院子都被白色的面粉笼罩,雾茫茫的根本看不清人影。刘嫂在地上找到了一条麻绳,她自己握着一头,另一头绳子甩给了叶蓁蓁,两个人同时朝孙厨子跑去。绳子贴在了孙厨子的身上之后,叶蓁蓁和刘嫂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画圆。等面粉消散的时候,众人惊讶的发现,孙厨子从脚踝到脖子都有麻绳捆绑。孙厨子下意识的想要向前走,结果因为脚踝处被绑得死死的,刚往前一动,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浑身都沾满了面粉,像是一个大白虫子一样倒在地上。“轰——”如猪如熊的大汉轰然倒在地上,尘土和面粉飞扬起来,地面似乎都有些震动。孙厨子痛得翻了一个白眼,晕了过去。叶蓁蓁扔下了绳子的一端,拍了拍手上的灰,挑眉对两个狗腿子说道,“你们还要继续吗?”
擒贼先擒王。如今孙厨子被绑,另外两个人完全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这个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朝门口看去,一个小眼睛国字脸、人中和下巴蓄着黑胡子中年人匆匆赶了过来。男人见到被绑成肉虫子的孙厨子之后,吹胡子瞪眼地指着杂役库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我的侄儿伤成这个样子!”
此人就是孙副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