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六安听儿子这么说,神色是又杵又恼,瞪了大庚一眼,无奈作罢。族长这才转身,对大庚道:“之前确实志伟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就是给乐宝认错来的!”
大庚看向一脸虚伪的吕志伟,“族长,我看他也没什么诚意啊,自己做错了事,应该自己担着,劳动您和长老们作甚!”
他话音刚落,金长老就不耐道:“吕大庚,志伟是咱们村去年唯一考上的秀才,他年纪尚小,有话说‘人不轻狂枉少年’!”
“知错能改就是好样的嘛,你都是叔父辈的人来,还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大庚向来是个嘴快的,恍然大悟的拍手:“噢,照您这么说,那要是我家小儿特意跑去您头上撒泡尿,您也是不会计较的了?”
“你!”
金长老被怼得面红耳赤。“好了!好了!”
族长笑着出来当和事佬,“大庚呐,志伟的确是知错了,这不特意喊我和几个长老们过来,给乐宝做个见证,为她正名,你们来的也正是时候哩。”
大庚见族长这般,也不再生事,顺着台阶就下了。穗穗给最后一个病号开完单子,终于放下笔,案前也空闲下来。族长适时上前,“常乐宝,忙完了吧?”
穗穗起身作礼:“族长!”
族长笑呵呵的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说罢,他看了眼吕志伟。吕志伟立马拿着两提礼品上前,恭敬道:“医师,志伟真的知错了,今日特请族长和几位长老过来,还有这些乡亲们,当着他们的面,给您赔礼道歉,以偿上次之过!”
族长在旁点头。大庚忙抢过话茬:“诶,这话可不对,我们是自己来的,可不是你吕志伟请来的!”
穗穗接过话:“叔,我知道。”
吕志伟见状,暗暗沉了口气,按捺着性子对大庚作礼:“小辈口误,请大庚叔见谅。”
穗穗见他这般态度,心里才算略微舒服些。大庚深知吕志伟能给他赔礼,完全是靠在穗穗的面子上,他不理,也没再抓着辫子不放,只对穗穗道:“大侄女,今天族长和长老们,还有我们都在,你的委屈不能白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家都是讲理的,没人会为难你。”
常英和翠芳也走到穗穗身边来。“乐宝,你大庚叔说的对,我们都在,爹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
常英语气坚定,声音洪亮。他不只是说给穗穗听,也是说给族长他们听。穗穗感激的看着亲人们,但并未以有他们为自己站脚而自恃,只规规矩矩的对族长道:“族长,他们既请了您来这里,那您可知吕志伟之事的全貌了?”
族长点头,“我知道!”
他怒眼斜向吕志伟,“这小子不知好歹,做出这等不知礼数之事!”
“常乐宝,你放心,我绝不会偏袒于他,这件事,只要你说怎么办,我就让他怎么去办,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气!”
“只是……,这孩子也属实还年轻,又是村里唯一的秀才,还得请你帮他把病治好啊!”
穗穗平淡的笑了声:“族长,您既然知事情全貌,应该晓得并非我不救他,实在他信不过我呐!”
族长斜眼看向吕志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