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你们一个个饿得站都站不稳的时候,又是谁给你们发的救命粮,这两年,吃饭钱都没有,又是谁给你们看病施药,分文不取的!”
“是英子哥救了我们村,是乐宝给村里发的粮,也是乐宝给大家伙治的病啊!现在倒好,这三个恶婆子造谣生事,那些财主给你们灌点米汤,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
“都想想吧,要不是我英子哥一家,你们早在土匪杀进来的时候,就死光了,到现在连尸身都臭了,哪还有的脸,站在这要扒人家衣服!”
大庚痛心疾首的喊:“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吕家村的人难道都是忘恩负义之辈吗!”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更多的人面露羞愧,不敢直视穗穗。杨香莲见状不妙,当即道:“大家别听他的,那土匪杀来的时候,村里个个出了力的,那千担粮食,本是我侄儿睿超给常乐的,应该算作我侄儿的功劳!”
“至于那看病施药,不过是小恩小惠罢了,他常家想在村里立足,不给村里出力怎么行!”
“你闭嘴吧!”
大庚当即呵斥:“土匪杀来的时候,村里是个个出了力,可要是没有英子哥他们事先得到风声,我们只怕被杀了都不知道,上哪去出力!”
“也就你这种没良心的恶婆子,才说得出这种话!”
大庚指着吕茂林道:“茂林,你儿子差点病死,是不是我常乐侄女一通好忙给你救活的!”
“还有二林,你去打猎被蛇咬伤,也是差点死了,是不是我们给你送去乐宝那里救活的!”
大庚又指着好几个人说了他们当时遇到的难处。终于有人开腔道:“大庚说的没错,常家救了我们大伙啊,常乐宝对我们更是恩重如山,我们不能这样啊!”
“对,那些财主威胁我们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他们把一村人全杀了,有本事他不喊村里人给他们卖力!”
这时,一道爽朗、沉稳的声音传来:“说的好!”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赵县令和族长正从那边走来。说话的人,正是赵之林。杨香莲、姚婆子和吕春姑见状,个个讳莫如深的对视了眼。姚婆子低声问杨香莲,“县令和族长怎么来了?”
杨香莲道:“怕什么,我们又没犯王法,他们能对我们怎么样!”
吕春姑吩咐:“有吕金明那些大员外保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赵之林走到人群里来,看着大家:“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句六月寒,乡亲们,要认得清哪些是豺狼虎豹,哪些才是真正的友邻,不要伤了那些真正帮助我们的人啊!”
他接着道:“上次喊大家去城里领的那些粮食,常医师没告诉你们实情,本官现在告诉你们,吕睿超把交纳的官粮贪污充私,他得了怪病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过。”
“吕睿超遍寻良医,皆无法得治,最后没有办法,他才请的常乐医师去看病!”
说到这,赵之林感慨道:“常乐医师虽是女子,却有济世之怀,她没为自己谋取任何私利,只要求吕睿超给她精粮千担,最后在我和族长的安排下,分发给了大家!”
“常乐医师真可谓仁心仁术,如果连这样的人都在村里无法立足,各位,尔等又当如何立世?”
乡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惭愧,纷纷点头感慨:“赵大人说的是啊。”
“我们不能这样对常乐医师!”
“对,常乐宝是我们村的福星,刚才大庚说的对,要不是她,我们说不定早就死在土匪刀下了!”
大贵也是不怕事的,当即就喊:“杨香莲、吕春姑、姚婆子,滚出吕家村!”
此言一出,大家好似为自己的羞愧找到了借口和出路,纷纷道:“对,就是她们在怂恿!”
情势逆转,穗穗并未觉得高兴,这些人云亦云的众人也不会再让她寒了心,再暖起来,不过,倒是正好可以借用他们,对付杨香莲那三个婆子。穗穗从容的走上前,作揖道:“大人、族长,农妇有状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