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走到案前,拿起笔修书一封,交给惠雪道:“让人把这封信送去郑欣月那里,就说是我给她的,来不来,就看她了。”
惠雪点头,立马去安排。赵平等了一晚上,见没人回来,心里就明白了。郑欣月也眼巴巴的等了一晚,天一亮,她就赶紧去找赵平,急吼吼的问道:“人呢?”
赵平两手一摊,道:“去的那些人,都死光了。”
“什么意思!”
郑欣月沉声道。赵平叹了口气,“我跟了酆凌霄这么久,他身边人什么习性我多少清楚一点,要杀,就肯定会杀个精光,这也是那么多人恨他,却又不敢动手的原因。”
“啊!”
郑欣月捂着脑袋,大叫了一声,裘老医仙的药,对她来说,已经不管什么用了,她奔溃的喊道:“我要解药!我要解药!”
何芸淑见她失控,连忙摁住她的手脚,焦急的对赵平道:“赵将军,您快想想办法吧!”
赵平派去的人没一个回来的,他也很心烦,那吕家村又被酆凌霄保护得跟铁桶似的,常家更是进不去!他琢磨了好一会,忽然分析道:“不对,他们怎么知道我的人昨晚会去晏家村,莫非早就派人在那守着!”
郑欣月闻言,吼道:“或许是你的人里,有奸细呢!”
“不可能!”
赵平立马否定,他的人他自己是最清楚的,道:“我的人不可能出奸细,肯定是他们早就派人在那守着了!”
他接着道:“这样看来,倒也不是坏事,至少,他们也是提心吊胆,怕你对其他人下手。”
郑欣月按捺下来,疑惑道:“这又怎么样?”
赵平隐藏着眼底的不屑,笑看着她道:“他们不可能时时在那守着,说明那常乐,也在盼着你去呢!”
郑欣月不耐烦的喊道:“我不管这些,我现在只想要解药!”
“想要解药,你就等着!”
赵平不悦的道:“他们总不可能在那里守一辈子吧,要么,你就去求常乐,事到如今,我该派人的也派人,别无他法!”
郑欣月只感觉身上的痒越发厉害。这时,门童忽然送了封信来,说是一个叫常乐的人,写给郑小姐的。郑欣月听到常乐的名字,惊得目瞪口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赵平也脸色一沉,拿过信一看,立马明白过来,爆了句粗口,扔下信怒道:“他娘的,连我都能被盯上,酆凌霄,到底是我小看你了!”
何芸淑捡起信来,她是不识字的,问道:“小姐,常乐怎么会写信给您的,这上面说了什么?”
郑欣月扫了一眼,哀哀的道:“她说,我身上的毒要是再不解,过了今日,就是她也解不了了,这奇痒,就要伴随我一辈子,至死方休!”
何芸淑倒吸了口凉气,“这,这可如何是好!”
郑欣月瞧了眼赵平,还以为他来了有什么办法,原来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那能怎么办,只能去求解药了!”
她丧声歪气的说道。赵平等的就是她说这句话,昨晚损失了那么多人,也是她郑欣月该出力的时候了!他添油加醋道:“郑大小姐,她折磨了你这许久,你咽得下这口气,我还咽不下呢!”
郑欣月不是头一次接触他了,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藏着心思,冷笑道:“说罢,你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赵平低声道:“这里被人盯上了,去里面说话,跟我来!”
说罢,他挪动书架上瓶子,只听一声响动,对面的墙居然动了,原来这里面还有间密室!郑欣月在何芸淑的搀扶下,走进了密室,里面点着蜡烛,倒也光亮。赵平走在后面,他从里面又把密室门关上,才和她们说话:“郑小姐,依我看,她下药折磨你,你也可以下药折磨她啊,这叫礼尚往来!”
郑欣月不耐烦的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赵平终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竹筒,卖着关子道:“这里面的东西,可大有来头,一定能帮大小姐报仇!”
说罢,他在郑欣月耳旁低语了几句。郑欣月大惊,忙离他后退了好几步,才道:“这种脏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赵平笑道:“这我不能告诉你,但它不会伤到你就是了!”
郑欣月此时对他十分忌惮,质问道:“赵平,将来有一天,你不会也用它来对付我吧!”
赵平忙罢手道:“郑大小姐,说起来,你是我赵平恩人,我这个人虽然其貌不扬,但也知道什么叫恩情,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
实际上,是因为这东西价值不菲,用在郑欣月身上,实在是大材小用,没有利用价值……郑欣月还是不敢去拿那东西,只道:“即使如此,你交给芸淑吧,让她来还好一些。”
赵平看向何芸淑,这一点他倒觉得郑欣月没有说错。又是昏暗的傍晚。穗穗忙碌了一天,也不见郑欣月上门来,心下疑惑,又问向阿宽:“郑欣月还来吗?她确实看了信?”
阿宽道:“主子,她确实看了信,您放心,不会有错的,只是她来了千万小心提防着,赵平和她俩肯定憋着坏主意。”
他话音刚落,枫影的人就来报信了,说郑欣月主仆二人正往这边来,大约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穗穗赶紧去叮嘱孩子们,让他们别出来乱跑,好在家里人手多,可以看管好孩子们,况且三小只又一向听话,给她省了不少心。安排好了这些事,穗穗就回药堂开始布置,郑欣月绝非善罢甘休的人,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其实她最担心的是酆凌霄,再三叮嘱他,非必要时刻,不要出来。酆凌霄温和的笑道:“放心,我去看着孩子们。”
这时,惠雪进来报道:“主子,她们到了。”
穗穗赶紧把酆凌霄推去家那边,把隔墙的门关好,才对惠雪道:“好了,去请他们进来吧。”
说罢,她对惠雪使了个眼色,意味深长的道:“你知道的。”
“知道!”
惠雪抿嘴一笑,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