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和娘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人义愤填膺的喊:“睿超是我们吕家村唯一的秀才,聪明才智我们可是都知道的,将来肯定有一番作为,那常家不过是15年前,外迁到村里来的,如今他女儿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族长可不能再容他们了!”
常乐娘脚步一顿,穗穗以为她是害怕,宽慰道:“娘,别怕,有我和爹在,不会出事的!”
娘抬头看向她,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忧虑的神色里,有几分旁人看不懂的复杂。穗穗也没多想,和娘走进了族长家,一眼就看到坐在族长右下首的吕婆子。众人看到常乐母女,那一双双眼里,无不透露着嫌恶、轻蔑、嘲弄。穗穗略过这些眼神,带着娘走到族长面前,行礼,“见过族长。”
族长看她们娘俩,神色很是复杂,只说了句:“来了。”
“嗯。”
穗穗应声刚落。就听人喊道:“族长,还和她们客气作甚,此等娼妇,我看直接沉塘就是。”
说话的是村里的吕二爷,儿子在外当官差,所以在村里也算个头目,还竞选过族长。“就是,就是!”
“沉塘!”
堂屋里一片激烈的附和之声。这时,院外传来一声呐喊:“谁敢动手!”
浑厚的声音盖过了堂屋里所有人,穗穗一听便知,是她爹常英来了。大家皆看向门口,只见常乐爹搀扶着翁老爷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大家看到翁老爷子,都透着几分尊崇,唯有吕婆子有几分不安,她万万没想到,常英居然请得动这老头子。翁老爷子不仅医术高明,还是真正的好郎中、大善人。族长立马跨步上前,道:“翁老,没想到常英把您惊动来了,快坐快坐。”
说罢,他佯装生气的瞪了常英一眼,要知道,当年他能选上族长,可得多亏了翁老的支持啊,况且翁老的人脉甚广,贵不可言!常乐爹不善说客套话,脸红的腼腆道:“事关重大,麻烦您老人家了。”
“欸!”
翁老抬手挥了挥,“不要讲这些。”
说罢,他看向站在常乐娘身边的穗穗,慈爱的笑道:“这是常乐宝吧,好几年不见,都是大姑娘了。”
穗穗对翁老很有好感,乖巧的上前道:“翁爷爷,今晚真是叨扰您了。”
翁老佯装生气道:“才说了你爹,你又来了。”
穗穗低头一笑,屋里其他人也纷纷上来,见过老爷子,这些人,都是曾经受过老爷子治病或救命之恩的。吕二爷可看不了这和睦的场景,当年要不是这死翁老头从中作梗,族长就是他的,哼!“翁老郎中,不知您来这里,有何要事。”
他生硬的开口打断道,“我们在和族长商议,处决常家这个荡妇,如果无事的话,你倒是可看个热闹!”
说罢,他直指穗穗。翁老闻言,依旧是一脸慈祥的看向吕老二,道:“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吕二爷很是不悦,道:“这是我们吕家村自己的事,和您没什么关系吧。”
这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穗穗最先反应过来,怒道:“翁爷爷这些年,在吕家村付出了那么多,困难的时候,还免费给大家诊治了好多年,要是没有翁爷爷,在场的好多人,怕是已经躺进棺材板了,反观吕二爷你,可有为吕家村的人做过什么?”
吕二爷被气得怒目圆睁,又说不出话来反驳,气鼓鼓的坐下,把头转向一边。常乐爹神色一正,作揖道:“族长,三个月前,吕秀才约我家乐宝去游玩,他在带去的茶水里下了迷子...诱奸了乐宝!”
他说“诱奸”两字时,拳头攥得“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