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看了一眼周立，没有说话，迈步走到吴癸面前。
“我会把你的血一点点放干，骨头一寸寸敲断，直到你说出来为止！”
白笙话音一落，不给吴癸反应的时间，手指并拢，锋利的剑气冲出，划破吴癸的衣服，在他身体上划出了数十道细小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涌出，晕染了华贵的衣服，淡淡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周立，你还不阻止她？我要是死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吴癸对着周立大喊。
周立没想到白笙这么果决，但他却没有理会吴癸的怒吼，在一旁静静看着，甚至还阻止了想要上前的其他人。
“周立，我身后站着的可是那位大人，他要是知道了，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吴癸开口威胁。
周立面色变幻，最终下了决心，没有上前。
其他事有转圜的余地，可若是此刻得罪了白笙，很有可能会命丧当场。
周立思索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不管不问。
“周立，你……”
吴癸的怒吼声突然停止，随即便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原来就在吴癸说话的时候，白笙用剑气击碎了吴癸的腿骨。
吴癸身体一歪，双腿承受不住身体的力量，险些摔倒。
白笙念头一动，灵力涌出，将吴癸的身体禁锢住，让他一动都不能动。哪怕是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吴癸也会好好的站着！
白笙探出手指，对准吴癸的大腿，凌厉的剑气冲入他的体内。
“嘎吱嘎吱！”
细微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有一把刀正在刮骨头一样。
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吴癸大腿处的衣服被锋利的剑气撕裂，露出里面的皮肤。
此时皮肤鼓起了一个包，其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涌。
皮肤受不住压力，直接炸开，血水汹涌而出，在猩红的血水里似乎还掺杂着白森森的碎骨头。
联想到刚才听闻的声响，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让人头皮发麻。
凤鸢下意识挡住了凤柒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一幕。
凤柒的确胆子大，不害怕尸体，可如此残忍血腥的一幕，凤鸢不想让凤柒这么早就接触到。
凤柒却主动拿下了凤鸢的手，轻声开口，“鸢姐姐，我不怕的。”
“我知道，不过现在让你接触这些还太早。”凤鸢回了一句。
“鸢姐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也这样对待过别人。”凤柒对凤鸢笑了一下，而后看向白笙，“我知道你们那么做是有原因的，姐姐也是，所以我并不害怕，也不会觉得你们残忍。”
凤柒之前亲眼见到了那十三具尸体的惨状，她明白白笙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别看凤柒年纪小，可她心思细腻，懂得很多东西。
凤鸢低头深深看了一眼凤柒，没有说话，也不再阻止。
“你竟敢这么对我？不论你是谁，都一定会付出代价！”吴癸死死盯着白笙，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等着，不过不知道你的骨头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白笙淡淡说了一句，手指一扬，剑气冲入了吴癸的胳膊。
“啊！”
吴癸惨叫出声，无比凄惨。
周围众人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对自己没有出手深感庆幸，充满感激的看了周立一眼。
如果不是周立阻止了他们，也许此刻吴癸就是他们的下场。
城主府里不断传来吴癸的惨叫声，顿时惊动了森罗城里的其他势力，他们全都向城主府赶来。
院落里，吴癸的身体无力的瘫软着，骨头尽数碎裂，只剩一具皮囊在维持基本的人形。
吴癸早已没力气发出声音了，可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白笙。
“过了这么久，你口中那个大人物都没出现，看来你也不过就是个弃子罢了！”琅珏嗤笑出声。
吴癸充满恨意的目光有了一丝变化，心里出现了恐慌。
其实吴癸早已有了预感，可被别人亲口说出来，慌乱感顿时被扩大了好几倍。
“你没有价值了。”白笙神色漠然，抬起手，在吴癸惊恐的目光下，一道灵力冲入吴癸的脑海。
其实冲入吴癸脑海里的力量是血芒，白笙特意掩盖了它的样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白笙怕别人认出血芒的来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里是凌霄界，遍地都是高手。
血芒在吴癸的意识海里翻涌，将他的记忆清晰的传给了白笙。
这种能力白笙在血月宗曾经用过一次。
白笙并不喜欢窥探其他人的记忆，所以一直没有动用。
之前折磨吴癸也是为了逼迫他亲口说出来，毕竟白笙自己得知的和亲口所说是不一样的，而且白笙也希望能将吴癸背后之人逼出来。
可吴癸的嘴太硬，背后之人的心也太狠，并未达到白笙想要的结果。
事已至此，白笙只能这样做。
从吴癸的记忆里，白笙知道了一个叫凉忧的女子。
是她安排了一切，并且吩咐吴癸，让他调离在血月宗分部附近的所有人。
白笙收回血芒，此刻吴癸双眼瞪大，目光呆滞，一副失了神智的模样。
任谁的意识海被侵占，记忆被剥夺，都不会好受，不死也会变得痴傻。
白笙没有理会呆傻吴癸，转头看向周立，“凉忧是谁？”
吴癸的记忆里只有关于凉忧吩咐他的那件事，并没有凉忧具体的身份信息。
白笙也懒得探寻吴癸以前的记忆，便询问周立。
“凉忧大人？”周立眼睛微瞪，惊呼了一声。
白笙目光微动，看周立的反应，这个凉忧应该不简单。
在白笙充满压迫的视线下，周立开了口。
“凉忧大人是在十天前来到城主府的，虽然城主府看似由散乱的成员组成，可背后却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支持，正是因为如此，城主府才能发展到如今，有资格接待来此的宗门，跟他们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什么势力能给你们这么大的底气？”琅珏挑了挑眉。
周立深吸了口气，凝声回答，“神剑宗！”
周立此时说出来，明显是背叛了神剑宗。
可他没有办法，如果不说他的下场一定会跟吴癸一样，况且就算周立不说，白笙也会知道，只不过就是费一些时间而已。
周立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选择如实说出来，起码还能给白笙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