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离着白若璃村子周边不远处的那做寺庙内,远远而来一个凌厉的身影。 她身穿白色道袍,腰间的玉带上,挂着黑蓝之色的玉佩,她面色冷然,眉眼之间露出了一枚淡淡的印记。 那是静航慈斋亲传弟子才有的印记。 她的身子飘然落地,神色警备,一落地,淡蓝色的灵波便飞速传了出去,一股威势在她胸前的命星中透露而出,竟然达到了开阳境后期的实力。 只是她的身子也是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举手抬足之间,似乎还有白色的气息流露。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身边灵气的稀薄,还有环境的恶劣,不禁皱了皱眉头。 紧接着,她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眉头走的更深了,缓缓转头,朝着那间破败的庙宇看去。 他的眉眼落地,庙宇里并没有多余的灵气,也没有别的人在,但她的目光在地上的那一滩渗入地面的淡红色,看了许久。又看向那碎了一半身子的佛像,微微沉吟: “奇怪,那应儒魔头,现今去了何处,这里虽然有他阴狠的灵气残留,但却没有任何人气在,难道他在此地修养了伤势,随后便逃走……不,不可能,我砍他的那一剑,足以把他重伤……如果真让他回到了魔窟,我无音的名头,便毁在了此处了……” 无音漠然想到,她现在虽然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名头,但则显然还远远不够,她凭借她的天资,已经成了内门最年轻的长老,但要再进一步当上她那梦寐以求的峰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无音的视线在庙宇中扫视着,她看到了那尊古佛,但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这里似乎发生过什么争斗。 紧接着,她目光一凝,眼神盯着角落,顺手抄起身旁的一根树枝,轻轻挑起。 那是一只甚是小的草鞋,脏兮兮的,看起来很是破旧。 无音的神色一冷,自言自语道: “呵,看来,是那魔头运气好找到了食粮,让他回复了不少元气,也不知道这穷乡僻壤,哪来的村夫,坏我好事……” 她的眼神看着庙外有着很重人为痕迹的路径,微微眯了眯眼。 “如今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毕竟那嗜血魔子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响亮的很……” 无音如此想着,手中长剑一提,没有再停步,脚下一纵,便离开了庙宇,朝着路径的尽头而去。 而山下的村子里。 若璃苦着脸,闷闷在路上走着,身边的陆征倒是一脸惬意的模样,这让白若璃很是不满。 她看了陆征一眼,又回头看了远远跟着的狗剩,小声和陆征抱怨道: “你干嘛就要怂恿我来这……明明我爹他们送就好了……” 若璃甚是苦闷,她似乎很不喜欢在太阳地下行路。 而陆征之事笑了笑,故作高深说道: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哼,装神弄鬼的。”
白若璃看着陆征不想说,她也不想追问,只是闷闷吐槽了陆征两句。 随后,她又转头看着远远跟着的狗剩,狗剩看着若璃回头,连忙低了下头,极力避免他的眼神和若璃接触。 似乎一见到若璃的眼神,便会受到某种诅咒被石化一样。 若璃抬头,看着陆征,她总觉得这件事和陆征脱不了干系,轻轻向着陆征问道: “他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怕我……” 陆征墨色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若璃,说道:“别多想,他这只是对仙子大人的尊重罢了……” 陆征的话罢若璃弄得云里雾里,让她不禁有些生气,但她看着陆征特意如此的做法,心中不知为何快速跳了几跳,也自然对陆征生不了多少气了。 而陆征看着村子角落的那跛脚道人的住所,眼神透出了几分慎重。 他在乳白的空间中,与那道人也仅仅见过一面,那是若璃满岁之后,找那道人算命之事。 那道人那时候便已经疯疯癫癫的,宣扬着若璃过人的灵智,还有双魂之事,这件事虽然早已经被村里人当成了玩笑话,没有放在心上。 但却是给陆征的心中一震,若璃自己虽然没有知觉自己过人的灵魂,还有陆征这个特殊的存在,但陆征却已然认识到了这个道人的不简单。 还有,当那跛脚老道的手探向白若璃的额头之时,陆征分明看见,那老道的手上裹着分明的灵气,那股灵气甚是精炼,虽然陆征只是远远看着推测不出明细,但他总有几分熟悉的感觉,还有,他能够断定那老道的修为,至少也是开阳境。 这等修为,一般的跛脚全然可以修复,神志也不是什么说疯就疯的存在, 想来是他看到了什么,感到避讳,于是,他装疯卖傻,以此来逃避罢了。 而他越是逃避,陆征反而越想探究虚实,这或许能让他对这个世界更有一分了解。 于是,在白若璃想要拒绝白酒的请求之时,他打断了若璃的话头。 此时,白若璃已然走到了那木门之前,她的神色有些慌张,不过这也不怪若璃,毕竟那跛脚老道一见到若璃神色就会癫狂的样子。 若璃把村子里专门装水的小陶罐轻轻放在了门口,随后,敲了敲门 “那个……爹爹叫我来送水……” 门内许久无声,似乎无人在家。 白若璃见到没有人应答,拍了拍胸口,似乎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里边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门没锁,你进来吧……” 白若璃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像要抓住陆征的手,但她的手掌却径直从陆征的手中透了出去,这让她很不满意,看了陆征一眼。 陆征对着若璃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但他还是主动伸出了手,握着若璃,即便没有实质,但依旧能够给若璃不少安心的感觉。 若璃深呼吸了几口气,捧着陶罐,又屏住了呼吸。 她吱呀一声,推开了关闭着的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甚是简单,外面是白天,但屋子里仍旧是阴沉沉的,似乎还透着腐朽的气息。 若璃小心翼翼地走着,咽了口口水,她看不清那道士在哪,四处张望着,突然脚下一软,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让她不禁尖叫了一声。 “呀!”
但她的小声尖叫还没叫完,就被道士似乎刚睡醒的疲惫声音压了回去,他缓缓说道: “小女娃,叫什么,你不过踩到我的腿罢了,我又不是什么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