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张医生说的对，23号在休息室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和外来的记者打起来了。”护士犹豫地看了眼站在沈汀徐身边的记者们，吞吐着还是说了实话。
“小沈，别愣着！赶紧走啊，23号的第三人格可不是吃素的，惹到他，真要给死整你的。”张越反应过来，拍了沈汀徐一下。
听到是病患和记者打架斗殴，一众人也顾不得说什么客套话了，乌压压一片跟着来喊人的护士给休息室跑。
就短短的半个上午，沈汀徐真有种偌大的医院只有她在认真干活的感觉，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
穿过走廊，到了一块比较空旷的地界，这里靠近住院部的大门，远远就看见对面一个房间门口围了许多人。
大多都是穿着病号服的精神病人，是的，没看错，他们就是在看热闹，还大声嚷嚷着，振臂高挥地捧场喝彩呢！
“嘿，哈！没错，给他一拳。”
“这一脚踢的好！”
“呔！这个黑心东西，敢打我23小弟，看我不弄死他！”
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微卷的中年病友脱下鞋甩进了房中，还作势要冲进去帮忙，被旁边的病友拦住，正跳着脚破口大骂。
“咳咳，沈医生，这是116号老周，他一直幻想自己是个黑帮老大，院里的其他病友都是他手下的马仔。”
身后的一个男护士好心出声提醒，估计这个老周平时就是他负责。
沈汀徐脚步不停，拨开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朝里面张望。
休息室很大，墙边立着一圈书架，上面放着书、毛绒玩具、绘画纸笔之类的东西，屋子里还有沙盘，吊椅，懒人沙发等等。
现在里面的情形就是，东西乱七八糟砸了一地，沙发都翻了个个儿，一个穿着私服的年轻男生被穿着病号服的顾沉择压在地上。
脸上挂了彩，可见是被顾沉择打得不清，也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人的。
年轻男生还在不停挣扎，胡乱蹬着腿，嘴里呜咽着，仔细一看，好家伙，被塞了大卷纱布在嘴里。
“23号，快从人家身上下来，你干嘛呢！”张越只觉眼前发黑，这个第三人格，打谁不好，打人家外面来的记者，可真会惹事。
“没用的，张医生，要是能叫住人拉架，我们就不至于去喊人帮忙了。”
“对啊，张哥，你早上不是刚见识了这小子的厉害么！”
顾沉择一开始没理人，听见多出来的说话声，才抽空转头瞟了一眼，看见沈汀徐，多少放心些。
身子一晃，手上松了力气，从年轻男生的身上起来，直愣愣地奔向沈汀徐，趁人没反应过来将人抱在怀中。
而且，手劲还不小，合理怀疑，这里有人谋杀。
“呜呜呜......徐徐，他打我，抢我画板，欺负我，都是坏人，嗝～呜呜呜——嗝～”
沈汀徐：......
被打年轻男生：......
众医护：......
记者们：......
诸病友：......
好你个顾沉择（23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混东西，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是一点都不虚。
张着嘴，就开始颠倒黑白，凭空捏造，胡言乱语。
要不是他们这么多人亲眼看见你怎么骑在人家身上欺负人，还真就要被你这副委屈的样子给骗了。
柔顺的发丝拂过顾沉择的侧脸，最后窝在他的侧颈。
有些痒。
温香软玉在怀，又被这么多人盯着，一向守礼的人也红了耳廓。
“徐徐，你怎么不哄我，他打我，痛痛，要呼呼(〃′o`)，呜呜呜......别不理我。”
众人：咦～恶心心～
顾沉择：不是，这不是我想说的，等一下！
真的，对不起，我这手它不知道怎么回事撒不开。
越是着急，身体越不受控制，羞得顾沉择闷出一身汗，脸上也泛起绯色。
“咳，23号，松手。还有，我怎么记得你的第二人格是乖顺，不是小哭包。”
“我一点都不小！呜呜呜......徐徐不要我了，刚刚你就和别人跑了，我哪里比不上17号！”
崔令仪恍然，如果他没记错，17号是那个抱着枕头装女人的高壮翠芬，这么一对比，好像，那什么，沈医生还真是多少有点瞎了眼。
“你放屁，好个臭不要脸的，抱谁呢！给我撒开你那臭手，敢勾引我家老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追上来的李翠芬正好看见这一幕，又听见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炸了。
“你，你......胡说八道，她是我的。”顾沉择眼瞅着李翠芬就要冲到跟前，搂着就沈汀徐就朝屋里退。
沈汀徐挣是挣不开，连拖带拽的，差点摔倒。
顾某人更是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应对机关枪似的李翠芬。
“徐徐～”
“老沈！”
沈汀徐：吾命休矣！！！
“那什么，23，你先松开啊，翠芬，你也冷静。”
“凭什么你叫他名字，喊我就是序号，你偏心！呜呜呜......你忘了吗，我们以前那么好，有什么东西你都会先给我，还有那定情信物——”
“等一下，哪来的定情信物？！”沈汀徐忍不住反驳，这个屎盆子可不能给我头上扣啊。
本人绝对清清白白，坦坦荡荡，除了平时喜欢看看美女视频，可没干过什么亏心事。
“就是那根钢筋。”激动之下，顾沉择松开了沈汀徐，手舞足蹈的试图重现当时的情景。
钢筋？！
晴天霹雳。
当头棒喝。
无可反驳。
沈汀徐突然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什么潜力股，都是错觉，麻烦精还差不多。
另一边，其他人也不可能由着李翠芬胡闹，一群医护按住他，打上了一针镇定，架上一辆担架床，推回109。
“昂昂，嗯嗯，钢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汀徐敷衍着，正好走到被打男生的跟前，见他嘴里的纱布已经取出，正瘫在地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