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的手指触碰了一下那个符阵,感觉到了久违的刺痛。他勾了勾唇,手指忍不住沿着符阵又摩挲了几下。他倒没有受.虐倾向,纯粹是觉得好玩。而在他的摩挲下,这些符阵开始逐渐消失。“我的小祖宗耶,你不帮忙就别添乱,去去去,找鬼去。”
梦婆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画的符阵被破坏,连忙开始赶人。祁然并不是一个幼稚的人,他只是一时兴起,闻言也不再捣乱,闲庭散步一般的开始在没有符阵的地方溜达。他感知鬼的能力不强,连阴阳眼的拥有者都比不过,他必须要走到鬼面前才能确定,所以,这变成了一个近似于蒙眼鬼抓人(捉迷藏)游戏,只不过真正的鬼现在变成了那个被抓的。随着梦婆符阵的范围越来越小,那只鬼能活动的范围越小,祁然已经看到了那只鬼。他的指尖冒出一点点白色的气焰,与此同时,那只鬼的身体也变成了白色。白色还在逐渐加浓,像是往清水里面倒牛奶一样,牛奶越多,白色越浓。祁然一把抓住那只鬼的脖子,手指微微用力。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消失不见。祁然手中的火焰慢慢熄灭:“跑掉了。”
梦婆抬头看了看脚下的临时医院,在其他人看来这所医院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她看来现在的医院却少了一层鬼气。那个鬼离开了,鬼域自然也不再存在。梦婆道:“好消息是他强行挣脱逃走,实力肯定会大减,坏信息是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祁然道:“哪里死人就在哪里。”
祁然的话听起来很无情,但是缺失搜寻线索和方式的情况下,只能靠这种办法来锁定鬼的下落。梦婆补完了符阵,防止鬼再逃回来,玩“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招。两人下楼的时候,老谢已经将整理好的资料交了过来。“这栋楼是在一处废弃医院上改造的,那具消失的尸体穿着病号服,所以我们判断她可能是之前坠楼死亡的病人之一。这是我收集的坠亡女病人的资料。”
祁然开口道:“不一定是女病人,鬼也可能是男的。”
老谢道:“但据目击者的证言,以及拍下来的视频都显示死者的身材偏瘦偏矮,而且是长发。”
祁然道:“你忽略了一个细节。”
老谢真诚发问:“什么?”
祁然将手放在心口上方,认真道:“那个鬼是平的。”
老谢:“……”老谢忍不住道:“你是个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他本来想说粗鲁,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换了委婉一点的词。祁然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他想起了自己最近在网上学的新词:“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说,你这是性别歧视。”
老谢:“……”他只觉得今天的彭语好像和往常不一样,往日的温柔含蓄沉默寡言,今天的……不给予评价。梦婆打断道:“说的有道理,小谢你再去收集一份坠楼的男性病人资料。”
“好的。”
彭语终于赶在午夜之前写完了稿子,并且发了出去。她长出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像是失去压力的弹簧。她靠在躺椅上,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终于缓过来一点精神。突然,她注意到刚刚更新的章节末尾多了几条评论,有抢第一的,也有惊讶于今天更新字数的。她才发出去就有读者评论,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她犹豫了一下,一一回复了。大多数回复都是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阅读。“哇哦,是活着的作者!”
她抿了抿唇,回了一句:“哇哦,是活着的读者。”
她本来以为回复到这里就结束了,结果这个读者又发来了一条:“大大,我是看了澄清帖来的,请问你什么时候去告鱼露抄袭和诬陷啊?你不会是打算放过她吧?”
告于璐的事,彭语并没有忘记,等她出院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她如实回复了,刷新了一下没收到这个读者的信息,就退出了。她突然想到之前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却那个诡异直播间的私信。她改了私信的通知,只有她关注对方,对方给她发信息才会弹窗提醒。而她唯一关注的似乎就是——白戚霏。她打开软件一看,还真的是白戚霏发来的私信。白戚霏的信息很简单,表达一下感谢,说明她已经彻底康复,最后邀请自己明天参加她的下午茶聚会。彭语没马上回复。而是抬头喊了虞安容。红色的身影从天花板冒出,红色的衣摆无风飘荡。彭语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和虞安容坦白:“多多被一个假冒你婆婆的坏女人拐走了。”
虞安容瞬间从天花板冒出来,她一把掐住彭语的脖子:“你说什么?”
脖子被掐紧,轻微的窒息感传来。彭语目光微冷:“手。”
虞安容意识到什么,连忙松开手,她努力压低怒火,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语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她拿出了画像递给虞安容看:“这是警方画的嫌疑人画像,你有办法找到她们吗?”
和意料之中的一样,虞安容摇了摇头。彭语拿起手机,给白戚霏发了一条信息。“明天的下午茶我会准时来,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白戚霏当然没有秒回,彭语又默默补上一句:“我朋友的孩子被拐了,想麻烦你找一下。”
她将多多的照片和那个嫌疑人的画像都发给了白戚霏。白家大业大,认识的人肯定也多,如果有她们帮忙,找到多多的可能性会更大。“如果白戚霏拒绝,我就再去找白父,他说过,他欠我一个人情的。”
如果白父拒绝完成承诺,那她就只能用点小手段了。希望他不要给彼此找麻烦才好。发完信息后,彭语又打开电脑,用多多的照片制造了一张寻人启事,然后下楼结了账。离开网吧后,她没有马上回医院,而是找了一个自助打印机,打印了厚厚的一叠寻人启事。她沿着路,搁几米就贴一张,一直贴到了多多的幼儿园门口。她惊讶的发现,幼儿园门口正蹲着一个哭泣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