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语棋可以因为胆小而不开口说话,但是她绝对不会放任彭语去死。这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姐妹情,纯粹是彭语死了,她大概率会陪葬。“妈……麻了,前面又被锁了。”
笑成到嘴的脏话又吞了回来。不过,现在的情况的确很让人暴躁,后面的藤曼还在紧追不舍,而前面的路已经被堵住了。笑成眼睛不瞎,当然看到彭语已经受伤了。他明白自己但凡拉得慢一点,彭语很可能就不是后背擦伤那么简单了,这很可能是一个贯穿伤。所以,绝对不能再让彭语以身犯险,再次打破门上的锁了。彭语喊道:“往左边跑!”
这个房间和上一个房间一样也是走廊,只是走廊两侧不再是诊所,反而更像是办公室。彭语说的左边的办公室,上面挂着的牌子是医院院长的办公室。笑成也不知道彭语是看准了进来的,还是病急乱投医。两人进了办公室,就赶紧反锁门。外面的砰砰声响得像是门随时要破一样。以彭语多次被人破门的经历来看,这门的确撑不了多久。笑成检查了一下窗户,很快发现这些窗户都是装饰品,也就是说,他们被困死里面了。彭语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相框。她只觉得相片上的两个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到底是从哪里看到过。“男的应该是被红衣姐姐吃掉的那个残念,女的应该是那个向你磕头的胖女鬼。”
舒语棋的声音响起。也许是被红衣女鬼的能力折服,舒语棋对红衣女鬼的称呼从一开始的“穿着红衣的老女人”变成了“红衣姐姐”。彭语没质问舒语棋之前的装死,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没理由让对方为自己处处着想。不过,照片上的女人比那个胖女鬼要小一大圈,看来胖女鬼应该是死后尸体腐烂膨胀才变成那样子的。“难不成这两人一个是院长,一个是院长夫人?”
因为院长的残念附在了彭语身上,所以那个病人才会喊彭语叫做院长?舒语棋继续道:“应该是这样子的。我可没有偷懒,在你接触那根手臂的时候,那个残念就试图夺舍你的意志,但是被我拦了下来。”
原来舒语棋是在和残念抢夺控制权,所以才抽不出时间说话。舒语棋继续道:“见到那两个病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残念一下子变强了,我压不住,就只能护住你的头部,结果他见无法夺舍你,就试图转移到笑成身上,也是因为这个笑成才‘发病’的。”
外面的砰砰声越发响了,让人的危机感越发重,就连舒语棋的语速也加快了:“红衣姐姐将残念从你身体里面扯出来的时候,还有一部分余留,我吞掉了一部分他的记忆,获得了一些信息,这个医院一开始的确就叫豫南精神病院,和你猜测中的一样,是病人暴动后,将医生和护士们都关了起来,反过来把他们当成病人来对待。”
就在此刻,门突然被撞破了,藤曼们快速朝着彭语他们冲来。彭语没急着躲,而是翻找着她之前得到的那个病历单。“张山,患有严重的认知障碍,总是觉得自己是藤曼,而不是人。”
在她念出的那一刻,所有藤曼寸寸碎裂,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笑成一喜:“还能这样子?”
在得到舒语棋的情报后,彭语确定了医院内有两股势力,一股属于病人,另一股属于曾经的医生们。他们在第一个房间得到的身体部分已经基本确定来自于院长夫妇。藤曼十分想吃掉手臂和腿,所以藤蔓大概率属于病人那一方,而病人应该都有对应的病历单记录他们的相关信息。“别急着开心,赶紧找离开这个房间的办法,这个办法能用一次,不一定能用第二次。”
张山的认知障碍应该已经相当严重了,并不是她轻飘飘的说出病情内容,就能好转的类型,她能争取到的只是一点喘息时间。彭语在翻东西的时刻,舒语棋继续讲着她获得的情报:“病人们占领医院后,强制所有医生改口,称呼豫南精神病院为豫南心理医院。”
彭语道:“他们在否定自己是精神病?”
舒语棋道:“对,虽然他们占领了医生身份,但是他们并不会治病。无论‘病人’生什么病,他们都只会胡乱开药,有时候,他们甚至会给治不好的病人坐电椅。他们似乎认为这可以治好病。”
彭语道:“因为那些真正的医生曾经也是这样子对待他们的?”
舒语棋道:“是的,至于一开始的规则四,我就不清楚了,这所医院难不成是没有女性精神病吗?”
彭语和笑成一开始看到的五条规则,明显是针对被病人取代的医院设立的,所以精神病和医生是颠倒过来的。说没有女性工作人员,其实就是指医院之前没有女性精神病人。可是,这真的很不合理。笑成拿出了一大把钥匙:“我去试试能不能开锁。”
两人几乎已经把整个房间内的东西都翻遍了。除非还存在地下室,否则真的再也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索性彭语也不再找,和笑成一起去开门。彭语心中感叹道:“可惜没有合适的工具,否则暴力开门多好!”
舒语棋道:“你是不是做完这个鬼屋后,都想学开锁了。”
彭语道:“是啊。”
之前只觉得一道一道的锁很烦,现在简直就是要命啊。笑成已经试了不知道多少片钥匙了,为了避免重复尝试,他把试过的钥匙都紧紧的攥在手心中。“慢慢来,手别抖。”
彭语不安慰还好,她一安慰,笑成的手真的开始抖了。彭语提议道:“要不,我来?”
笑成左手按住右手,缓缓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稳定下来,将一片钥匙怼进锁芯。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彭语回头一看,藤曼又卷土重来了。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