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的安排,一点都没有出乎何雨柱的意外。
果然,厂长是想借着这个契机,在年底的时候,好好干一票大的,来向上面表功。
为了一封,没头没尾,半点证据都没有的举报信,就要在轧钢厂里开大会,再请来几个大人物,一同见证此事。
轧钢厂大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公开匿名举报信,当众对何雨柱进行提问,看何雨柱能不能回答出一些隐私的问题,以此判断何雨柱到底是本人,还是像匿名信上说的那样,是冒牌货,是问题分子。
请大人物来,说的好听,是一同见证,是对轧钢厂未来在安全工作方面进行考察和指导。
可说白了,就是厂长要当着几位大人物的面作秀。
而何雨柱,就是需要配合这场作秀的戏子。
这种配合,何雨柱不是不能。
比如说,厂长暗示一下他,这件事情做成了,大家就是一个阵营的了。
那一切都好说,何雨柱也不是一个死心眼的人,非要坚持什么不站队,保持中立。
他只信奉一个原则,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
可在这方面,厂长就过分的玩弄手段了。
他丝毫没有因为需要何雨柱配合,而打算给他些许好处的意思。
相反,厂长开启了威胁模式,大致意思就是让何雨柱想清楚,如果不好好回答问题,回答出问题,他就不能自证清白,那就是坐实了举报信上的内容。
到时候,何雨柱的下场之后一个,被当场问题分子,拉去审核,直到审查清楚了,才可能放他出来。
当然,正常情况下,能被送去审核的,也都基本是确定了,就是问题分子。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何雨柱不配合,就完蛋了。这辈子都完了,同时你的妹妹也完蛋了,出了一个特务哥哥,以后别想有好的前途了。
何雨柱只负责在那里憨笑,“可是厂长,你也知道,大家都叫我傻柱。我这人也不聪明,万一问我点啥,我回答不出来怎么办?”
他就不信,厂长要给自己安排一项工作成绩,会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果不其然,厂长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就对他说了三个数字,“九、七、十三。”
“啊?”
何雨柱发蒙。
厂长就对他说:“小何呀,我是信任你的。但有匿名信,厂里必须重视。这三个数字是提问环节的问题答案,你记住了。”
“好,厂长放心。”
何雨柱答应的很好,厂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之前,这个傻柱话来话外,透出了威胁的意味。
可厂长想何雨柱也不会闹什么幺蛾子出来,毕竟这事关系着他自己的前途和未来,一个弄不好,这辈子就毁了。
他还能和自己过不去吗?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何况好处嘛,他已经给傻柱了呀。
都提前告诉傻柱问题答案了,这还不算厚待这个下属吗?
厂长这样考虑着,就同何雨柱挥了挥手,打发他可以离开了。
其他安抚的话,也没必要和何雨柱多说。
厂长安排的大会,非常顺利的进行,在提问环节,何雨柱也是如他所认为的那般,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最后嘛,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何雨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身为厂长得到了大人物的表扬,而轧钢厂也成了注重安全的典范。
这一天,对厂长而言,简直就是他的高光时刻。
他觉得,人生前所未有的光明,前途前所未有的坦荡。
他还带着人在厂里视察呢,就有后厨的人,跑来说食堂出乱子了,大人物们视察完之后,没法准时用餐了。
厂长当时就皱眉了,“怎么回事?”
他低声询问才知道,何雨柱说自己不舒服,请假回家了。
诺大的轧钢厂里,也不是只有何雨柱一个人会炒菜,但后厨的主厨还是他,招待大人物们还得靠他。
没了何雨柱,那些嘴刁的大人物们吃不好,他也是难办的。
这个时候,何雨柱居然撂挑子了!
何雨柱就是故意撂挑子的。
轧钢厂开大会的时候,那可是关系自己未来和前途的事情,何雨柱不会冒险,也不会搞事情。
他只能按着厂长所策划的那样,配合演戏,配合作秀,配合回答那些事先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但这不代表何雨柱是个软柿子,厂长想捏就捏,还一点好处都没有。
何况他还有过人的厨艺,还有可以拿捏厂长的地方。
丑话,他可都说在前头了,也算是给足了厂长的面子。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吃着吧。
不是想好好招待大人物们吗?
对不住嘞!
您雨哥他因为被举报的事情,受了惊吓,身体不舒服,需要休养,没法炒菜了。
厂长您就看着,谁能凑合得罪那些大人物们少一点,您就凑合用谁去做饭吧。
反正这个事,就不可能是你厂长的几句威胁,就能结束的。
让你雨哥配合作秀,不给足了好处,还威胁我一顿,你想什么呢?
天底下有这种便宜事?
何雨柱回家就锁了自家的房门,任凭后厨来了多少人,请他回去,让他坚持坚持,好歹把给大人物们的餐给做了,再休息。
但何雨柱只管推说,受了惊吓,没办法,得休息,难受的厉害。
后厨的人,是根本请不动何雨柱的,没有了办法,这事才闹到了厂长面前。
厂长当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觉得,何雨柱这小子,是在为今天这个大会的事情,和自己闹脾气呢。
奈何一堆大人物在,他还不能点破这些事情,让人给何雨柱带话。
可不把何雨柱叫回来炒菜做饭,怎么招待大人物们呀?
厂长犯难了。
有一个大人物问他,“厂里出什么事了吗?”
这下可好,事情瞒不住了,厂长只能照实说,说后厨的师傅病倒了,今天可能没办法招待几位大人物在厂里吃饭了。
另一个大人物似是想起了什么那般对厂长说:“今天这个病倒的是何师傅吧?我记得去年年底来轧钢厂视察的时候,是后厨王师傅招待的我们,他的厨艺就不错,换他来也行。”
听人提起王师傅,厂长额角直冒冷汗。
这个王师傅呀,根本不会炒菜,是他的小舅子。这不为了给小舅子铺路,让何雨柱下厨,却顶的是小舅子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