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秋收到信后,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这是?竟主动……还有秘密?什么啊?该不会也喜欢我吧?”
宋以秋激动的直跺脚,把信捧在手心里,咯咯的笑起来了。
“写的什么啊?这么开心?”宋洛衡伸手去拿信封。
宋以秋将信塞在腰间,语无伦次地说:“没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哈哈哈哈哈……”
可是眼角的笑意,嘴边的笑声,还是出卖了她。
宋洛衡眯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突然对着门口一句,“温大人?你来了?”
“啊?什么?”宋以秋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宋洛衡伸手就将信封从她腰间抽了出来,举在空中,不顾宋以秋的拍打,一字一句地读。
“去山上啊?不会是要对你做无法描述的事情吧?”
宋洛衡看着恼怒的宋以秋,小声问她。
“把信还给我!不要胡说!温大人才不会这样!”宋以秋紧握着拳头,眼神冷冽的像冬日的寒风。
宋洛衡将信递给了她,郑重其事地说:“不许去,要不然我告诉爹。”
宋以秋坚定地一字一句道:“你……你随意!我必须去!”她眉头紧蹙,眼中好似要迸出火光来。
“我其实就是放心不下你,那地方山坡陡峭,上去容易下来难。况且他说申时,那这上到山顶后,可就是大晚上了。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去的。要不然让我陪着你。”
“信中所说,只你一人前去,要跟你说什么秘密。若到时真有什么秘密,我走远些,不听你们的谈话不就好了。”宋洛衡顿了顿又说。
宋以秋沉思片刻,发觉宋洛衡说的极有道理。
“那这万一是旁人的恶作剧,我跟你一块,也好揪出那人,你说不是吗?”宋洛衡看她在犹豫,于是趁热打铁。
“好,那你便随我一起。”
宋洛衡随宋以秋一同前往自周山,路过山下热闹的街道时,一位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了他们,他边啃着包子,左手边偷偷拽着年轻男子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她不是一人前来,还有个男子,速去通报。”
男子点头,加快了步伐朝暗中走。
“哎,你把我包子撞掉了,快给我赔!”中年男子瞅准时机将包子扔在宋洛衡身上,坐在地上抱着宋洛衡的腿便是一顿叫骂。
宋洛衡心情正不错,就见这包子直砸在了他身上,包子受力后馅撒了出来,刚换的暗纹玉竹袍上顷刻间多了两道污渍。
“你说什么呢!分明是你将我新换的衣服给弄脏了,你快给我赔!你个泼皮!”宋洛衡毫不示弱,也学着男子的声音喊了起来。
男子愣在了原地。
宋洛衡见状赶忙拍拍手,朝周围人群大喊:“都来啊,都来看,这泼皮将我价值几千两的华服给弄脏了,他为了不想赔偿,竟碰起了瓷,真是可恶。”
霎时间,旁人议论纷纷。
“你将人家的衣服给弄脏了,就快赔钱,不要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是啊是啊,怎么会有这等人?”
“这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我看这人就是不想赔!”
旁人纷纷在指责这中年男子,男子顿感无地自容,抹了把汗,便灰溜溜的跑走了。
宋洛衡拍了拍衣服上的污渍,轻描淡写地说:“走吧,遇上这人,怕是耽误了些时间。”
宋以秋看着他,好奇地问:“我以为你会直接赔他银两呢,没想到你竟让他赔了。”
“本来就该他赔,这等一看就是常常讹人的地痞流氓,咱们要想让他服气,只得比他更无赖才是。”
宋以秋挑眉,“这大将军果真是不一般。”
“再贫,我可就不让你去这自周山了啊。”
“不说了,不说了,兄长快随我走。”
温景知在收到信后,看着稚嫩的字迹,莫名的笑出了声。
“温大哥?这是新称呼吗?”
他放下信,细想后,又觉得不甚合理。
为何要约这如此陡峭、偏僻的地方?
他看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就顺势将纸条给展开,里面画的是歪歪扭扭的地形图。
算了,即使不合适,也要赴约,不可让她一人在山中等候。
到山中之时可以告知她下次约在人多的地方,以免旁人误会。
山路崎岖不平,土地坑坑洼洼。小路多为泥土,昨夜下雨后湿泞泞的。八壹中文網
他抬脚往前走,瞥见了干枯的大树下分布着灰白色的狼粪。
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这狼粪应该是不久前才拉下的。
他迅速打开地形图,顺着路线走。要抓紧赶往目的地了,不知宋以秋已经上山了没有,若她已上山,可要赶紧劝她下山,这山中怕是不止一匹狼。
到了地形图上所画的终点时,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却不见宋以秋的身影。
没来?还是已经被狼给……
实在不敢想。
他急切地喊:“宋小姐!宋小姐你在哪儿?”
温润的声音回荡山谷。
“我在这儿呢!温大人!”宋以秋探出头来,慌张的向他招手。
远方的草丛中,助城全副武装,左手举弓,右手扣在弓弦上,锋利的长箭瞄着前方的宋以秋,蓄势待发。
温景知看到宋以秋站在面前,这才松了口气。
宋以秋捂着胸口,喘着气问:“温大人,怎约此地?路途实在坎坷,可把我累坏了。”
温景知猛然抬头,眼中闪过几丝惊恐,“什么?坏了!赶快走!”
“什么意思?”
温景知慌张的推着还不明所以然的宋以秋往前走。
助城见情况不对,于是松手放了箭。宋洛衡突然上前挡在宋以秋面前,拍掉温景知放在宋以秋肩上的手,皱眉道:“把手拿……”
“啊!我中箭了……”长箭刺在了他左肩上,彻底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远方的助城看到射错了人,瞪大了双眼,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温景知几乎同一时间抬头,他朝箭射过过来的方向去看,面容变得冰冷起来。
他动作很快,三两步便来到了朝射箭的地方。
助城满头大汗,心想这次要完了。这时一双手捂着他的嘴,带他翻滚在了一个小洞里。
温景知警惕性地看向四周,忍不住皱眉,居然让他给跑了。
宋洛衡面色凝重,不停的喘着粗气,右手指尖颤抖着捂着流着鲜血的伤口,高大的身躯僵硬又无助。
宋以秋眼角滚出了几滴滚烫的泪,她慌张地对着宋洛衡喊:“把箭拔了,你把箭拔了呀!”
发出的声音无助又可怜。
宋洛衡忍痛,将沾满了鲜血的右手伸在箭身,动作极其麻利。
随着沾满鲜血的箭头被拔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也充斥在山间。
箭头带出来的鲜血蹦在了宋以秋的脖子上,宋以秋的泪水一滴滴落下,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她冲过去抱住体力不支的宋洛衡,眼中焦急不已。
宋洛衡叹息一声,痛苦地蜷缩着身子,两眼空洞无神。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哆哆嗦嗦地说:“箭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