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土方子,大家首先想到是不是那些民间偏方。我这里提到的土方,不仅仅指这些。我提到的土方,它渗透到我童年的方方面面,它是父母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所给予我们的关爱和呵护,它是那个时候他们见识的体现。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这些土方子,我们兄妹三人会不会健康的活到现在。如果,现在没有诊所和医院,我们的孩子遇到这些问题,我们会不会继续沿用这些土方子。虽然,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去探究这些土方子的科学性。因为我害怕知道真相,真相真的不如我想象的完美,我是否会埋怨父母的无知,是否会把这些童年时光有意的遗忘。留一份美好给自己,留一份感激给父母,留一份希望给生活。毕竟那是父母那个年代所能给予的最好的保护。。。。。。还是从婴儿换介子说起吧。夜晚换介子,对于母亲来说的确是一个考验。一是一家人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不太方便;二是换介子是一个长期的活,它需要母亲的警觉力非常高,能够及时发现介子尿湿了,不然婴儿的屁股就要遭殃了,不是发红就是起疹子。这么精神高度集中的活,母亲坚持一天两天还行,长期下去的话,就算是超人,也不能保证没有失误,何况是累了一天的母亲;三是那个时候我们那儿还没有几家通电的,大多数人家都使用煤油灯。一到傍晚,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就漆黑一片了。大家晚上六七点钟就要上床睡觉了。有谁想要奢侈一把的,想要过过夜生活,就得抱一堆柴火放在自家的大门前,燃起来,凑上几个人,聊聊天乐呵乐呵。这堆柴火烧完了,也不能再续了,不然明天就不够用了。直到最后一点星星之火熄灭,大家才散去。煤油灯的灯光想要照亮漆黑的夜晚是很困难的,在这样微弱的灯光下换介子是极不方便的。所以母亲的土方子是势在必行的。提到土方子,那必然要提到我们这儿的土地。可能在每个人的心坎上都有一片乡土吧,年纪越大,离家越久,这种思念乡土的情感就越浓。掐指一算,离家已经十七载,虽然逢年过节的也回去几天。但在家的时光总感觉短暂,还没有与父母聊上几句,就匆匆的出发了。尤其是近两年,受新冠疫情的影响,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年回去两次,思乡的感情就更加浓厚了,经常会想起父亲分苹果的情景:把最红的给我,其他两个青的给哥哥和弟弟,经常会梦到家乡的洋河,还有那些搞笑的画面:冬天哥哥在粪坑上滑冰,一不小心掉了进去,回到家父亲拿起大扫帚拍他。有时候真想回到家乡,再把小时候走过的路走上一走,再把做过的游戏做上一回,再回到小学,聆听那清脆的读书声和老师谆谆教导的声音。还是在记忆里来诉说我的家乡吧,还是通过土方来思念那时候浓烈的父爱和母爱吧。我的家乡地处黄河中下游冲积平原,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大平原。人多地广,那时候的人民没有科学种田这一说,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春种秋收,简单朴实。春种的时候,那时候最大的劳动力就是耕牛,牛拉着犁耕地,人扶着犁,当耕牛偷懒时,人就给上一鞭子,牛痛的“ 哞”一声,但也不反抗,继续前进。一亩地要来回翻动三,思遍吧,等到耕牛用鞭子抽也不愿动弹的时候,就该回家了。耕牛也不是每个家庭都拥有的。没有的怎么办呢?就得雇耕牛了,连它的主人一块雇上,不然,牛发起疯来,陌生人是治不了的。既然雇人家了,干完活,就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为了表示感谢,请人家在家里吃顿饭或者塞几斤粮食,或者用旧纸包几个鸡蛋别看这么几个鸡蛋,在那个时候可是珍贵无比的东西,那都是自家的老母鸡下的蛋,攒了一个月才攒这么几个,这几个鸡蛋的价值不亚于我们现代的海参,鲍鱼,甚至人参。那时候的娃娃如果过生日的时候吃上一个煮鸡蛋,那真是比现在的娃娃吃生日蛋糕还惊喜。母亲常说,生哥哥坐月子的时候,鸡蛋吃半个月就没了,剩下的日子只能喝点小米稀饭,就着咸菜。这半个月的鸡蛋还是关系近一点的大娘婶子们,还有我母亲的娘家人给送来的,关系不怎么近的同村人根据家里的实际情况就不送了,如果在路上遇见我父亲,他们也就不好意思的祝贺一下。生孩子送鸡蛋这个习俗目前还保留着。只不过送鸡蛋的人多了,送的量也多了,都五斤或者十斤的送,再附加上两大包红糖。人家帮忙耕玩地,送几个鸡蛋给人间。这就算报酬了,当然了乡里乡亲的,人家也不多要你的东西,看着给就行。我家就是这种雇人的情况。我家本来是可以买得起耕牛的。可是这种条件被我那爱赌博的爷爷给破坏了,关于我那“神奇”的爷爷的一生,我以后章节里会讲。翻完地,接下来就是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