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发现玉香不仅嗅觉敏锐,味觉也很敏锐,嗅觉味觉敏锐的人,那可是天生做厨师的料。嗅觉味觉敏锐的人是多么的可遇不可求,如果不是知道玉香是外地游客,彪哥都想劝玉香做厨师这行啦。彪哥媳妇儿,给彪哥说:“哦!我过来是老板让我给你说一声,明天出远海的船就要回来了,你得去盯着点,别人去老板不放心,他明天有事去不了。”
玉香可是从来就没见识过远洋的渔船,马上问明天早上能不能跟着彪哥去看看。第二天早晨,离着七点还有半个多小时,玉香就到了,聚集在码头上的人成千上百,那种喧嚣,无法用任何语言表达透彻,真可谓是聋也不聋 ,不聋也聋。有人问:这是怎么个意思?那你听我给你说叨说叨,聋也不聋,这里的喧嚣声大的,即使是聋子也不可能什么也听不见;不聋也聋,即使你不聋,你什么也听不清,如同聋子一般。玉香拿眼向四周踅摸着,乌泱泱的人来人往,拥拥挤挤,你想找个人,那可是费老劲了。这时玉香就觉得肩膀上被拍了一下,扭头一8看,是彪哥。“嗬!妹子,来的好早啊!你一会儿跟紧我,走!咱们前边儿去。”
虽然有彪哥在前面开路,玉香还是跟得很辛苦的。知道码头上冷,人多拥挤,所以选了摁扣带拉链的外套。结果是等挤到了前面,着装整齐的玉香是敞着怀,趿拉着鞋,头发乱蓬蓬的。彪哥看了一个劲地笑,玉香在旅店住了好些天了,这种形象彪哥可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玉香赶紧理了理妆容,就听到人们都在喊:来了,来了,船来了。三艘400马力钢壳大渔船,在进行了近二个月的作业后回到了码头,带回上百吨鲜活的海鲜。刀鱼、鲅鱼、鲳鱼、螃蟹、对虾、梭鱼、牡蛎……这时,彪哥是顾不上玉香了,赶紧冲上前去,疯狂抢购。也就一个多小时的工夫,原来码头上乌泱泱的那些人,都满载而归,码头上喧嚣殆尽,又恢复了宁静。玉香见彪哥打发徒弟们把货收拾上车,自己和熟识的船老大聊得热乎,也凑上去,默默无言地听着。原来是彪哥在跟船老大打听,他们同个渔业大队的,其他船过几天都会有些什么货。然后又不知怎么聊到了玉香身上,彪哥给船老大介绍玉香,玉香赶紧面带微笑地上前打招呼。“我听说你鼻子蛮灵的,舌头也厉害,来!吃牡蛎……”从一个筐子里拿了一个牡蛎,用生蚝刀开开牡蛎,放上辣根儿,递给玉香。玉香赶紧地接过来,头微微前探,嘴巴一拢,轻轻一嘬,肥美鲜嫩的大生蚝,伴着辣根特有的味道,滋溜一下子滑进嗓子眼。“叔,你这辣根味道绝了,是您自己做的吗?这里面加了醋,盐,尤其是盐 份量拿捏正好,多一分味重,少一分味寡。”
“你还真不一般啊,厉害!”
“你还能尝得点儿什么嘛?”
“嗯,这辣根应该是在冷库里存储了一个月,再用冰水清洗 ,然后再进行深加工。”
“你这也是闻出来的嘛?”
一个和船老大面貌酷似的年轻人,忙完了,听到玉香的话,忍不住上前问出来。“这个不是闻出来的,是尝出来的。”
彪哥听了,心想:这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出人意料,越来越想收归自己门下,太可惜,太可惜,太可惜。“来,我们做的带鱼,尝尝吧。虽然冷了,味道上差些了。”
玉香夹起一块带鱼,入口是满口的鲜香,用语言难以描述的鲜香,难以忘怀的鲜香。只是清蒸,什么佐料也不必放,仅仅用了那么一丢丢的盐调味。“这鱼开锅上汽清蒸8分钟,仅搁了一点点子盐。”
“哦!叔,跟您请教个问题,我以前在我们那边买带鱼时,都是冷冻的,今天在这儿,这带鱼怎么也是冷冻的啊?”
船老大听了,“好奇是不,让我家小子告诉你为啥。”
“你知道这人有脾气大的,对吧。这鱼里面也有脾气大的,比如河豚,海里就是这带鱼脾气大了。捕捞上来时间长了,它一生气,会自爆,所以一捕捞上来,就赶紧冷冻。”
“哎呦,怎么又打我头,给打傻了咋办,回家我告诉婆婆,您又打我……”“又耍弄人,不打你打谁?带鱼虽然不是深海鱼,但是也生活在近深海的地方,生活习性上近似深海鱼,所以带鱼是没有人工养殖的,之所以捕捞上来存活时间不会很长,原因是承受不了陆地带来的气压,内脏都会分裂而死。”
“听说大和国有活带鱼卖,就是在鱼将将捕捞上来,就得把它放在专业的设备中进行保存,为保证它的存活,要把它养在特别的环境中,还要恒定的水位,这样才能保证带鱼是活的。但是这些设备都是属于高级设备,成本也是不一般的高,即使在他们那里也不可能大规模使用,寻常人很难吃的到活带鱼。”
告别了船老大父子的玉香和彪哥,一回到旅馆还未进门,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急匆匆,风风火火迎出门来,笑着对玉香说道:“香姐,那只小猫又来了,没见到你,也不走,我们喂它小鱼,也不肯吃。”
“喵呜,喵呜……”一只胖嘟嘟的小橘猫,主动上前打招呼,偎在玉香腿边喵喵叫着,撒娇般地蹭来蹭去的。这只小橘猫是只流浪猫,第一次遇见它时玉香并不知道,在那次赶海回来的路上相遇。那时,它正被两只身型巨大的大丹犬围追堵截。慌不择路地撞上玉香,玉香赶紧放下手里的桶,一把捞起小橘猫,紧紧的抱着。两只大丹犬伸直身子,比玉香一米七五的身梁还要高出不少,玉香也有些怕嘞。好在没多一会儿,它们的主人撵了上来,喝止住了它们。主人一迭声地道歉不断,麻溜滴牵着它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