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离的声音在芍药的耳畔萦绕。右手却忽然在一瞬间狠狠扣住了芍药的右手。
芍药吃痛,藏于手中的匕首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芍药姑娘,想杀我,看来也得等到我们快活完之后了。”
芍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慕离说罢,抬起芍药的下巴,作势就要吻下来。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一劈为二。
来人正是刚刚把姜婉耍的团团转的那名臭道士。
“嘁~扫兴。”
慕离松开芍药,转身坐到桌旁,讥讽地看着门口的来人。
“堂堂少阳派掌门,如今居然跑到这烟花之地来扰乱本公子与花魁的好事。”
“若我晚来一步,怕是这嘉定城第一花魁今日就要魂断于此了。”
道士将芍药搂至身边,快步闪至窗前,抬手用内力震开了窗户。
“告辞了。”
“想走?不如先留下喝杯茶?
慕离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运转内力,往前轻轻一掷。杯子如利箭般朝着窗前的人飞去。
“不必了!”
道士一把接住飞来的茶杯,以相同的力道掷回,抱着芍药从窗口飞身而出,上了屋顶。
慕离侧着身子躲过,茶杯撞到他身后的墙上,摔了个粉碎。也跟着追上了屋顶。
屋顶上的瓦片年久失修,经由他们这么一踩,有几片朝着地面直直落了下去。
而楼下的姜婉,此时的她正气鼓鼓的蹲在门口画圈圈。
刚才她在门口蹲慕离的时候就见着那个臭道士也大摇大摆的进了这花楼。
她当时就不顾一切的想冲上去打死那货,结果依旧被人家看门的女子给拦了出来。
她真的是好气!出来时的好心情全被这些人搞没了!
屋顶落下的瓦片“哐当”一声,落在了姜婉的脚边摔了个四分五裂。要是再偏离一点点,就会直直落到她的脑袋上,令她脑袋开花。
惊吓之余,她气呼呼地站起身抬头往屋顶查看。想看看是哪个罪魁祸首这么没有公德心。
她甚至嘴巴已经微张,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结果看到屋顶上的三人时,她硬生生又把话憋了回去。
此时屋顶上,慕离正举着剑与那臭道士对峙着。臭道士怀中还抱着个美艳的女人。
姜婉看着阵势,觉得准有大瓜吃。
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静静的盯着房顶的几人,生怕扰了他们。
“陆青珩,还不快放开我的女人。”
慕离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语气中却似乎透着威胁。
原来这臭道士叫陆青珩。
“你的女人?芍药姑娘现在可在我怀里,怎么就是你的女人了?”
道士不以为意,搂着芍药的手故意紧了紧。
“方才她正准备与我共度良宵呢,你非要坏了本公子的好事。快还给我。”
“不还又当如何?”
“那你——”慕离扬起手中的剑,继续道:“便去死吧!”
说罢,直直朝着臭道士刺去。
地面的姜婉听得不清不楚的,但也似乎明白了这两人打起来的原因。
尤其慕离那句“共度良宵”,传到她耳中时可谓是尖锐得刺耳。
心想,难怪他当初不愿意带她走,原来早就有了心上人。
瞧着那个女人,的确比她多了几分妖艳,比她有女人味。
说不定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不然他怎么屡屡出现在这嘉定城。对城中的事物也甚是熟悉。
姜婉心中五味杂陈,正打算离开,但又看到慕离跟那臭道士打了起来,而且那臭道士还渐渐落了下风。
姜婉顿时又来了精神。
抛开慕离有女人这事不谈。
她巴不得有人替她狠狠教训那个坑蒙拐骗的贱嘴道士一顿。
姜婉看着看着,忍不住冲着屋顶拍手叫起好来。
“打的好!打的好!慕离!打他!打死那个臭道士!”
慕离闻声一时分了神,看向楼下的姜婉,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
这蠢女人,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
陆青珩见机会来了,也不恋战,带着芍药就飞身溜了开去。
等慕离回过神来时,陆青珩已经带着人逃远了。
慕离也没兴趣继续追,垂眸看了楼下的某人一眼,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
姜婉见自己这一嗓子喊成这样的结果,还引来了路人的纷纷侧目。
她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打算开溜。
转眼却又发现凌澈一身贵公子打扮,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从欲香楼里走了出来。
姜婉整个人无语住了。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天下男人一般黑,一个个都上赶着逛青楼!
姜婉心中暗骂。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忽然跌落到了谷底。
一路情绪低落地回到酒楼。侍卫朝她行礼她也懒得理会,径直回了房间,砰的一声甩上门,往床上一趴,蒙起被子开始装死。
凌澈办完事回到酒楼,就召来了墨珏。
“如何?”
墨珏以为凌澈问的是刺杀慕离的事,如实回道:“芍药失手了。”
“朕当时就在隔壁房中,自然知道。朕问的是今日淑贵妃怎么样了,都干了些什么?”
“回皇上,娘娘今日恐怕是心情不大好。”墨珏难得的露出纠结的表情。
墨珏奉命暗中保护姜婉,所以姜婉今天所有的遭遇都被墨珏看在了眼里。
凌澈有些不解。
“为何?”
“娘娘今日本是心情格外好的出了门。遇见卖糖葫芦的商贩,买了几根糖葫芦,钱没给够差点被商贩抓去见官。”
“后来娘娘又遇到一个道士,被那道士骗了钱,随后又被那道士戏耍的坑了一顿饭钱。”
墨珏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贵妃娘娘跟以前还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这种小伎俩都能上当。八壹中文網
“很好笑吗?”凌澈假装严肃的瞪了墨珏一眼,自己却嘴角上扬。
墨珏赶紧收起了笑容。
“后来娘娘又看着慕离跟那道士在屋顶打架,还给慕离拍手叫好。”
凌澈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笑意全无。
他们,果然是很相熟呢!
“哦?那不是应该心情甚好?”
“最后娘娘又瞧见了您从欲香楼里出来。回酒楼时一路都沉着脸,回房时门是也重重摔上的。”
凌澈听完这最后一句,心情又转而大好。
她这是怪他去了青楼,吃他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