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裘盛海的声音可真是刺耳!
裘盛海话音未落,皇上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烟儿你下去吧。”刚跨进寝殿,凌澈就让烟儿退了出去,留下姜婉跟他四目相对。
“淑妃没有什么想跟朕说的吗?”
姜婉这下能确定,这狗皇帝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在给她个解释的机会。
姜婉毫不犹豫,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臣妾确实有事需要跟皇上坦白。”
“哦?说吧。”
凌澈坐到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婉,面色凝重,充满了威严。他并不打算让姜婉起身。一整天,他都对刺客的事疑心重重,坐立难安。他现在来,就是想要知道答案。
“昨夜那闯宫的刺客,曾藏于臣妾的殿中。臣妾当时生命受到威胁,无法呼救。刺客逃走后,臣妾因为受到惊吓,一时忘记了通知禁卫军……”
“哦?这就是淑妃想了这么久,编出来的理由?未免太拙劣了些。”
果然,不出姜婉所料,事实往往是最没有说服力的。何况还是个多疑的一国之主。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问心无愧。”
“淑妃是说,刺客闯入你的寝宫,待了许久,却没有伤你分毫,事后你因为害怕也没有声张。”
凌澈俯下身,伸手捏住了姜婉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那为何,今日徐依冉诬陷你与刺客有染时,你会心虚呢?是朕这些年没有碰你,让你寂寞了?”
“臣妾没有!”
姜婉直视着凌澈,眼神坦荡。心中却是愤恨不已。这狗皇帝,侮辱她便罢了,怎么可以怀疑原主对他的心,原主都已经不在了,还要受这种侮辱!
凌澈根本不相信她的辩解,他现在,只想求证一件事,她是否对他忠诚。
“有没有,一验便知。”
姜婉愣住了,难道这狗皇帝要与她同房来验证这副身体是否是完璧之身?!
“皇上……你说过不会碰臣妾。”虽说她姜婉是来自开放的世界,但是,失身于一个不爱的人,她心中还是不太愿意的。
这句话,却让凌澈对她误会更深。捏着她下颚的手力气更甚。
姜婉觉得下颚骨都快被捏碎了。她倔强地咬着牙不吭声,眼泪却已经眼眶中打着转。
若不是她的命现在在这狗皇帝的手里攥着,她真的很想狠狠地骂他一顿,甚至是打他一顿。她真的是不明白原主为何会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上这种男人。
“怎么?你怕了?朕当然不会碰你,他人用过的女人,朕会嫌恶心!”凌澈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
“裘盛海!传景容过来!”
景容是选秀时负责给待选秀女验身的嬷嬷。如今凌澈让她来,无疑是对姜婉更大的侮辱。
景容一路上满腹疑虑,跟着裘盛海到了景福宫。随后奉命将姜婉带到帘后验了身。
验身结果让景容更加不理解了。淑妃是皇上最宠的妃子,怎么会四年了还是处子之身。她当时都怀疑自己验错了,仔细地再三确认,确实还是处子没错。
满怀疑虑的景容,紧锁着眉头拨开帘子出去复命了。
姜婉一声不吭地收拾好自己,瘫坐在床边,眼眶中的眼泪终于再也存不住,夺眶而出。
她为原主感到痛苦,为自己感到愤怒。可那人是皇上,她想活,就只能忍着。她要摆脱皇宫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凌澈见景容神色凝重地走出来,心中隐隐一痛。他握紧了拳,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些。
“结果如何?”
“回皇上,经奴婢确认,淑妃娘娘她……她仍是完璧之身!”
“你说什么?你确定你没有验错?!”凌澈听到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可心情却忽然好了许多。
“奴婢确没有看错。”
景容不知道皇上跟娘娘这是什么情况,哆哆嗦嗦地跪下,如实回答。
“下去吧。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
“奴婢明白!奴婢今日不曾来过景福宫!奴婢告退!”
景容走后,姜婉依旧没有出去见皇上。
凌澈自知理亏,刚才恶狠狠的嚣张气焰一下无影无踪。他想起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有些愧疚。看着帘后毫无动静,恐怕这次她是被伤了心。
然而一国之主的自尊心又让他拉不下面子进到帘后去赔罪。
他就站在原地,对着帘后的姜婉淡淡道:“此事,便算过去了。婉儿,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犯了错,却不会承认,这就是帝王。姜婉本不想答话,奈何心中还是憋不住。
“皇上。比起要一个不相干的嬷嬷来侮辱臣妾。臣妾宁愿你亲自来验。”姜婉语气平淡。
若是原主,如此受屈,恐怕是会直接一死了之。好在,原主死的早些,不用被这狗皇帝如此恶心。
感受到了姜婉语气中的疏离,凌澈的心揪痛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道歉,径直离去。
——
第二天,皇上差裘盛海送来了一个锦盒。
锦盒里面是一支碧玉簪。簪子头部雕刻的是海棠花的纹饰,整支簪子碧绿的宛如一汪湖水,美不胜收。
可这海棠,着实有些令姜婉不爽。到现在那狗皇帝还没有弄清楚淑妃到底爱什么花!
不爽归不爽,姜婉很清楚,这是皇上在表示歉意。也是在给她台阶下。
既然皇上给了她台阶下,那她当然得顺势下。僵持下去,吃亏的还是她。
姜婉谢了恩,当众将这支碧玉簪插在了发髻上。
裘盛海笑嘻嘻地回去复命了。
——
许是因为心虚,不知该如何面对姜婉,凌澈已经一连好多天没有去景福宫了。
姜婉正好也不想看到那狗皇帝。狗皇帝不来找她麻烦给她添堵,她也乐得自在。
她每日就在宫里喝喝茶,思考着出逃的方法。就这么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承乾宫内
皇后正跟刚刚被解了禁的容妃喝茶聊天。
“容妃妹妹,你被禁足了一个月,这宫里发生的大事,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臣妾不知。不过能让皇后娘娘心情如此大好,定然是好事。不如皇后娘娘说给臣妾听听。”
于是,皇后将宫里闹了刺客,徐贵人被打入冷宫,当日夜里皇上去了景福宫却未在那里过夜,最后更是半月没有踏足景福宫的事跟容妃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容妃听后很是幸灾乐祸。
“这么说来,皇上与淑妃是有了嫌隙?”
“难道是因为刺客的事?”
“难道徐依冉说的是真的?!”
容妃越猜越兴奋。
“妹妹慎言,小心招来祸事。”
“是是是,臣妾明白。不过,要真如此,那淑妃的好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呵,真是活该,往日里她独占恩,上次落了水醒来后更是嚣张跋扈,仗着皇上的宠爱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皇后心中暗笑。手扶着宫人站起身。
“走吧,我们去景福宫探望探望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