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鲛人把头抬起来。
因为喊了太多遍，江宁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委屈巴巴的趴在水箱上：“阿世……我喉咙疼。”
鲛人的尾巴尖动了一下，终于对江宁的话产生反应了。
江宁再接再厉。
“阿世，我喉咙真的好疼啊，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红了。”
鲛人尾巴的弧度动的更大了。
江宁压低了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更可怜：“阿世，你看看我好不好？”
鲛人这下不止尾巴了，就连捂着耳朵上的手臂都有松开的迹象。
"喉咙真的很疼。"
“特别特别疼……”
江宁的声音越来越低，听起来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鲛人终于忍不住了，头微微抬起，露出一双眼睛。
江宁蹲在地上，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哀鸣声，睫毛上挂着垂垂欲落的几粒水珠。
“阿世……”
就在鲛人马上要把身体伸展开的时候，小柔买完早饭回来了。
“江姐，还是老样子，两个包子，一个茶叶蛋，还有一杯椰奶。”
“椰奶有些烫，江姐喝的时候小心点。”
江宁接过还冒着热气的早饭，朝小柔温柔一笑：“好，谢谢小柔。”
小柔捧着脸一脸的花痴：“江姐，我要是个男生，我绝对会追你的。”
“为什么会有人长得怎么好看！每一个地方都长在了我的喜好上！”
江宁苦笑不得，用手指在小柔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瞎想什么呢？导师布置给你的作业写完了？”
小柔小脸一跨，瞬间就蔫巴了，像一朵一星期没有被浇过水，还被放在太阳地下暴晒的小花。
“江姐，你要是不说这句话，你就还是我的好偶像。”
江宁扮作严厉的样子呵斥：“还不快回去？想挨骂了？”
小柔吐了吐舌头，跑走了。
目睹了全程的鲛人。
原来……江宁也会朝别人笑。
也会用亲昵的语气和其他人说话。
自己并不那个特殊的。
那江宁是不是也会去亲吻其他人，去拥抱其他人。
鲛人不开心，非常的不开心。
身上散发着显而易见的怨气。
江宁拎着早饭回头，看到鲛人身上快凝结成实质的怨气，微微一愣：“阿……世？”
鲛人冷冷的看着江宁……手里的早饭。
江宁迟疑的看看鲛人在看看早饭：“你也……想吃？”
鲛人：“……”
江宁脑子一亮突然反应过来。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鲛人身上的怨气更严重了。
吃醋……吃醋……江宁为什么要让自己吃这种东西？
醋到底是什么？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只想吃江宁！什么也不想吃！
是不是只要江宁生下他的宝宝，就不会去看其他人了？
江宁对鲛人情绪的变化毫不知情，还在解释：“小柔只是给我送个早饭，而且，小柔是女孩子，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的。”
“我只喜欢阿世一个人……一条鱼。”
鲛人：“……”
骗子！
喜欢我为什么不给我生宝宝？
肯定是在骗我。
为了安慰鲛人，江宁把早饭放在桌子上：“我不吃了……”
鲛人：“不……不可以……”
“宁宁……吃……”
不吃饭的话是很难受的。
鲛人不想江宁难受。
江宁挑了挑眉：“让我吃早饭？”
鲛人点了点头。
江宁三口吃完一个包子，单手把鸡蛋剥皮，甜滋滋充满奶香的椰奶还有些烫。
江宁小口小口的吸气。
鲛人担心的皱起眉：“慢……慢点。”
五分钟解决完早饭，站在原地消化了一会。
反锁上研究室的门，脱掉外套，跳进水箱。
这套动作，江宁现在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知道以什么角度能更快的沉下去，用什么姿势，鲛人才会抱住她。
在落进水里的那一刻，江宁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一个怀抱稳稳的接住了她。
江宁迫不及待的抱住鲛人，把自己献了上去。
“不要生气了，我只喜欢你，只爱你。”
还在骗我……
鲛人的尾巴尖卷了起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鲛人反客为主，比人类略长的舌头探进了江宁的口腔中。
舌尖上带着一点倒刺，刮蹭着江宁的上颚。
“阿世……”
江宁几近感叹般的喊了一声。
“江……宁……”
“喜欢……你。”
鲛人说话还不是很流利，但是现在能说出的的语言已经要比刚开始多很多很多了。
大部分都是有关于江宁的。
“生……宝宝……”
这三个字被两人都舌尖搅碎，变得含糊不清。
“阿世，你刚刚说什么？”
虽然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但江宁确定以前没有在鲛人嘴里听到过这几个字。
“没……”
鲛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它不想想听到江宁再一次的拒绝。
干脆抓住江宁的后脑勺，用吻让江宁忘记刚才的事情。
江宁被吻的昏昏沉沉，果然什么也记不清了，像没有骨头一样，趴在鲛人的身上。
鲛人以前为了怕伤害到江宁，牙齿一直藏在口腔里，不曾露出来。
但这次他被刺激到了，锋利的齿尖衔住了江宁的下唇。
轻轻一咬。
伤口破开，鲜血流出。
鲛人把江宁的血卷食到自己的嘴里，品尝着属于江宁的味道。
很甜。
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宁宁……”
江宁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微微的疼痛感。
也不甘示弱的咬住了鲛人的唇。
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
两人在水里胡闹了很长时间，江宁被鲛人抱着浮到水面上换气。
这次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被水泡的发皱的指尖戳了戳鲛人的胸口。
嘴唇肿的像是马上要破皮的，充满汁水的水蜜桃一样。
声音哑哑的，很好听：“怎么样？还生气吗？”
鲛人抿嘴。
还想要……
江宁敏感的察觉到了鲛人的意思，警铃大作。
“不可以继续了。”
在鲛人听起来，这就是江宁变相的拒绝了要生宝宝的信号。
揽着江宁腰的手臂，勒的更紧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我的宝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