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可以……
江宁抱住鲛人的脖子,咬住了他的唇角,舌尖探了进去,汲取他口内的氧气。
偌大的玻璃水箱中,一名健硕的鲛人,怀里拥着一名娇小女子。
两唇交接,暧昧流转。
江宁是人类,在水内屏气五分钟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因为憋气的原因,江宁的脸颊两侧爬上了两朵绯红。
鲛人拥着江宁,游到水箱的上层。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里,江宁贪婪的呼吸着,得之不易的氧气。
还不等她从窒息中缓过来,鲛人迫不及待的含住了她有些微肿的唇。
不敢用牙齿,怕划伤江宁。
嘴唇和舌尖并用。
江宁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全靠腰上一只手臂支撑着她。
鲛人的尾巴弯曲,让江宁踩在上面。
一吻天荒。
江宁懒洋洋的靠坐在鲛人的怀里,手里把玩着一缕金色的长发。
鲛人的身躯微凉,躺在上面,正好缓解了身上的燥热。
“阿世……”
“以后叫你阿世好不好?”
生生世世的世。
鲛人张了张嘴:“江……宁……”
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
“阿世……”
江宁偏头,在阿世的下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不满足,又在上面咬了一口,直到留下两个尖尖的牙印才满意。
“……江……宁……”
不知道是不是江宁的错觉,阿世说话比刚开始要流畅一些了。
声音里的沙哑也褪去了一些。
“阿世,你能听懂我说话是不是?”
阿世只是低下头蹭了蹭江宁的侧脸。
江宁微微仰头。
鲛人柔嫩的舌尖点在了颈侧,慢慢的滑动。
把停留在上面的水珠全部卷进自己的嘴里。
“阿世,是你做的对不对?”
“李明……还有我做的那些梦?”
江宁一直有种古怪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每天晚上都在做梦。
江宁是那种很少做梦的人,就算是做梦也只是很短暂的,而不是一整晚都是梦。
阿世歪头。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江宁等了两秒,没等到回答,轻轻地笑了一下,似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和鲛人玩闹了一会,江宁有些冷了,披上衣服就离开了。
鲛人趴在玻璃窗上看着江宁把门关上。
尾巴尖轻轻地晃了一下,意味不明。
警察已经在岸边等着了,轮船靠岸之后,李明直接被带走了。
他应当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就让警察来定吧。
捕获到鲛人的事情,除了研究所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
研究所的人也被要求签了保密协议。
鲛人也被秘密送回了研究所。
船上的人全部被带往警察局做笔试。
路上堵车,又被耽误了一段时间。
等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江宁直接去找了所长,也就是原主的父亲,询问鲛人的去处。
“你们有没有发现江宁出海一趟?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对对对,明明是和以前一样的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像……”
“就像是狐狸成精了一样!”
江深正研究者刚刚送过来的一份记录。
江宁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声之后推门进去:“爸,在什么地方?”
江宁没有说是什么,但是两个人都明白。
江深把报告放下:“在负一层。”
“先别着急走。”
“我听教授说你想亲自研究鲛人?”
江宁不会把教人送到任何有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人手里:“对!”
说的好听点是研究,事实上就是在各种生物上做实验。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在江宁的记忆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生物是做完实验之后还能够完整活下来。
这个完整指的是身心两个方面。
“我要自己一个人!”
江深看了江宁许久:“好,去吧。”
负一层……
鲛人身上被注入了大量的麻醉剂,就连水里也倒进了高浓度的麻醉药。
这是足够药倒两头大象的分量。
摩拳擦掌的研究者等到鲛人彻底丧失战斗力,才用渔网把他捞出来,所在研究台上。
从手指到胳膊,全部用束缚带绑上,鱼尾上更是紧紧的缠了好几圈,确定,鲛人无法挣脱。
鲛人深蓝色的眼眸静静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带来一股惊悚战栗的错觉。
有人搓了搓胳膊上被激起来的鸡皮疙瘩。
“所长不是说让我们暂时不要动这个鲛人吗?”
一个脑后扎着小辫儿的人,用针管抽抽满满一针管的血:“切!你这个胆小鬼!”
和人类的不同,鲛人的血是淡蓝色的,放在玻璃试管里,精致的仿佛工艺品一般。
“你以为等江宁回来之后鲛人还能轮到你研究吗?”
“我劝你现在赶快该抽血的抽血,该拔鳞片就拔鳞片,等江宁回来,恐怕你连一根头发都见不到了。”
说话的人头也不抬,面不改色的用钳子生生拽下来两枚指盖大小的鳞片。
刚才早已准备好的小碟子上面。
蓝色的血液流出,因为拔鳞片产生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其实对于鲛人来说,拔鳞片不亚于人类的刮皮割肉。
没有人发现,鲛人已经悄悄的张开了嘴,满嘴锋利的牙齿露出来。
“住手!”
江宁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但还是慢一步。
鲛人把锋利的齿牙收回去,偏头看向门口的江宁,睫毛抖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委屈。
嘴唇微张,无声的说着疼。
抽取的血液和拔下来的鳞片还没有收起来,就这样大刺刺的放在桌面上。
江宁的心脏一紧,压下眼里的酸涩:“谁准你们动都动他的?”
几个人对视一下。
江宁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讪笑着解释:“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鲛人,忍不住想研究一下。”
“你也是研究人员,肯定能明白我们这种急切的心情。”
“我们只是取一点血和鳞片而已,不会伤害到他的。”
江宁微微歪头,笑容天真而美好,像是艳丽却可怕的罂粟花:“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