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门口忽然响起赵竖的声音,“萱侧妃到了。”
萧南巡目光一冷,“知道了。”
话落,又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怀里的人,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度,“宁筝,你先放手,本宫一会儿就回来。”
宁筝想说您不必回来了,否则她都不敢安心的睡过去。可是她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张了张嘴,只能乖乖的把手松开。萧南巡替她拍掉了身上的冰霜,盖上被褥,然后才起身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叶凉萱恼怒的声音,“赵竖,好你个狗奴才,凭你也敢拦着本侧妃?”
“奴才不敢,只是……”“赵竖代表的是本宫的意思,他有什么不敢的?”
萧南巡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叶凉萱呼吸一滞,一抬头,就看到面沉如水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她慌忙变换了脸色,委屈的上前道:“殿下,妾身只是听到您的传召,想要赶紧见到您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萧南巡冷冷扯了下唇,一字一顿,“可是,本宫有别的意思。”
叶凉萱眼神一闪,顿时有些心虚。她知道太子已经见到宁筝了,她也知道宁筝已经回到这屋子里了,可是。就算太子知道她昨晚做的事又怎么样?她不过是让一个奴才去冰室拿冰而已,难道太子还能为此罚她不成?再怎么说,她也是皇上亲自赐婚的侧妃,是这太子府的女主人!思及此,她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度,“殿下,说起来妾身还有件事要向您禀报。昨晚妾身让宁筝去冰室拿冰,可他不知怎的现在都没回来,您说他是不是……”“他已经回来了。”
萧南巡面无表情的道,“不只是他,还有一个人。”
话落,他的视线就转向了院门口!叶凉萱下意识的看过去。当她看到季流风带人押着昏迷的沐儿走进来时,脸色骤然一变!不……不只是沐儿,还有一大群下人,此刻全都聚集到了主院门口!叶凉萱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弄醒。”
男人冰冷的话音落下,侍卫立刻上前,一盆冷水泼向了沐儿的脸上!叶凉萱目光一闪,牵强的笑道:“这不是沐儿吗?殿下,她怎么了?”
“怎么了?”
萧南巡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让本宫猜猜。你原本吩咐沐儿将宁筝关在冰室里,却没想到她会被宁筝一块儿拖下去掉入机关陷阱之中,也没想到,本宫赶到的时候还在冰室里看到了她吧?”
叶凉萱瞳孔一缩,蓦地攥住了手心。“啊……”虚弱的低喘中,沐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整个人都被冻得止不住颤抖着。季流风走到她面前,冷着脸,直截了当的道:“将宁筝关入冰室一事,是你临时起意,还是萱侧妃吩咐你做的?”
沐儿眼睛睁大了些,刚要开口,就听他冷冷补充了一句,“想清楚再说话。若是你自己私仇报复,那是死罪。若只是主子吩咐的,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沐儿瞳色微微一变。叶凉萱瞪大眼睛,“季统领,你怎么能如此审问?这不是诱导她污蔑我吗?”
她倏地回头,委屈的看向萧南巡,“殿下,妾身好歹也是皇上赐婚,您就眼睁睁看着一个侍卫这样欺负妾身吗?”
男人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冷凝,“沐儿,直说。”
他竟是,直接无视了叶凉萱的话!众人俱是一惊。叶凉萱低呼出声,“殿下!”
“奴……奴婢是听……”沐儿牙关颤栗,声音不稳,“听从萱侧妃的吩咐,将宁筝关在冰室。求殿下开恩,饶奴婢一命!”
“在此之前,宁筝可有任何过失?”
沐儿咬了咬牙,“没有!”
叶凉萱脸色刷的一白。也就是到了现在,她才开始有些慌了,“殿下,您别听这贱婢胡说!”
她慌忙解释道:“昨晚宁筝屡次顶撞妾身,妾身只是想小小的惩戒他一下,根本不是像这贱婢说的这样,她是为了逃脱罪责才诬陷妾身的!”
“来人!”
萧南巡再一次无视了她的话,冷冷的道,“把沐儿和萱侧妃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沐儿赶出府去,萱侧妃禁足清风苑,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踏出一步!”
“殿下!”
叶凉萱瞳孔骤缩,几乎是尖叫出声,“妾身只不过是罚了一个奴才,您怎么能这么对我?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那么……”男人走到她面前,冰冷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害死金蝶一事呢?”
叶凉萱重重一震。她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这男人根本就是在借题发挥。金蝶之事,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她做的,所以他假意把宁筝给她,就是为了借机抓住她的把柄?毕竟她是皇上赐婚的侧妃,不能毫无缘由的责罚,所以他才费心费力给她挖了这么一个坑!其实他从头到尾,根本……没想过把那狗奴才送人,是吗?不只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下子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原本他们看到太子把宁筝送给萱侧妃的时候,还觉得这侍卫果然只是侍卫,这府中女主人果然是不一样啊!可是没想到这才一天,太子竟然就为了宁筝,把这女主人给狠狠罚了!看来,太子对宁筝才是真的恩宠啊!处理完了叶凉萱和沐儿,萧南巡走进宁筝的房里时,正好听到她咳嗽的声音。他脸色变了变,加快脚步走到床边。却见那人背对着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白润的肩还袒露在外……“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