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回来了!”
姬二夫人千盼万盼,焦心等待,终于看到女儿回来,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娘娘找你做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姬月看了母亲一眼,说道:“她若要为难我,何须亲自回府?”
“说的也是!”姬二夫人点头,随即终于反应过来,眸子一亮,说道:“月儿,你的意思是她找你并非是想为难你?”
姬月点点头,坐下之后,朝着母亲招手,示意她坐下贴近自己,她才上前凑近母亲的耳畔低语。
“真的?”姬二夫人眸子一亮,拉着女儿的手,欣喜万分,“果然,果然的!”
小公主医术高绝。
这事情,此前就听大哥大嫂提起过。
她心里也是有想法的,所以,求了大嫂,让她去跟公主说一说。
可是,大嫂每次总说,小公主才几岁,哪里懂得这些。但是,大嫂也说,会替月儿上心。
“我原本还以为你大伯娘只是说说而已,还成想,她还真的为了你这久久不见动静的肚子,劳烦皇后娘娘亲自来给你把脉啊!”姬二夫人说着,神色有些激动,说道:“不枉她那几年生病,你跟前辛苦伺候着!”
“娘!”
“行行,娘明白你心里想的!”姬二夫人拉过姬月的手,笑着拍了拍说道:“起初你出嫁,你大伯他们替你添了不少嫁妆,咱娘俩也不坏,他们对我们好,我们知道……”
“可您就更应该知道,当初大伯娘生病,我回来她跟前伺候着,也不过是想让大哥给我夫君在陛下面前,讨个差事。”姬月说着,已是一脸羞愧。
堂姐以为她照顾伯娘,是想要尽孝。
可是,她是有自己的目的,比起堂姐的宽宥温善,她实在羞愧!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礼尚往来,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姬二夫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道:“无论你有什么目的,但你确实真心、悉心照料你大伯娘,对于皇后娘娘来说,她可能更在意你所做的,而不是去想你这么做有什么所求……更何况,你夫君后来得了差事,你大伯娘再生病,你不是都次次回来,真心体贴照料的吗?”
“总之……总之是大伯一家,待我们更好些。”
姬二夫人轻叹,又笑着说道:“我这姑娘啊,是真的越来越懂事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咱们姬家,可真是靠了你堂姊。如今,帝后恩爱,小殿下们又全是皇后所出,太子……”
她压低声音,说道:“我听你爹提起过,说基本已经算定了,大殿下就是未来储君!”
姬月低下头,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眉眼染着轻愁,“我所求的,也不多……”
“娘知道。”姬二夫人安慰道:“娘娘都那么说了,你就别担心,多想着好的。更何况,你这次回去,可将娘娘亲自关照你的事情,说给亲家听!让他们知道,我们姬府背后,到底是谁撑腰的,别整天想着往你夫君房中塞人!”
姬月闻言,这才露出浅浅一笑。
“娘,此番是娘娘宽厚,日后,我们也应更尽心待大伯和大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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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姬芜就回了宫。
“娘娘。”
“娘娘,您回来啦?”宫人纷纷行礼。
对于皇后私自出宫的事情,太后没说,陛下没说,那就更加轮不到他们当奴才的来说了。
只是,如此受宠,如此自由的中宫娘娘,也算是前所未有了吧?
姬芜穿着一袭白莎底,外罩白色绣鲜艳大红花的腰裙,裙摆波纹状,如流苏散玉,只到鞋子脚踝,轻便又透着恣意,清雅与慵懒。
“嗯。”她一边往寝殿走,一边轻轻颔首,又问宫人道:“陛下呢?”
头上的鬓发垂斜的发髻,一根青玉簪穿插而过,简约优美,透出清丽,那张白皙娇艳的脸庞,细润昳丽,搭着她无须过多修饰,都能盈盈婀娜的身姿,一眼即是美艳动人。
龙傲天就是刚从御书房忙完,原本想走出来透口气,就远远地望见如此美貌勾人的……小媳妇儿。
“回娘娘,陛下在御书房。”贴身照顾姬芜的人,乃是皇帝为她亲选的。
如今,姬芜被册封为后,这年纪轻轻看着才三十来岁的宫女,如今也荣升为皇后的心腹嬷嬷。
对皇后照顾,体贴周到。
也只需皇后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嬷嬷姓李。
姬芜进殿之后,李嬷嬷立马招呼两个宫女上前,挑了衣裳,要为娘娘更一身更舒适的衣裳。
“娘娘喜欢哪一身?”李嬷嬷问道。
姬芜眼看一身可以衬得她更妖冶的紫衣,但是,想了想,问道:“陛下今日,身着什么颜色的衣裳?”
李嬷嬷:“青衣。”
姬芜眉头轻挑,笑了一下,指着一袭轻软的青衣,“这一身吧。”
她出宫在外,却不想遮掩容貌,但是也素颜着,争取低调一些。
如今,宫人为她戴上耳坠,为她重新梳妆。
就剩画眉时,他就来了。
“陛下。”
“陛下……”
宫人纷纷行礼。
姬芜透过眼前的铜镜,见他挺拔的身姿,见他清隽的脸庞,见他眉眼痴痴向她凝视……
龙傲天朝着宫人挥了挥手。
陛下最喜与娘娘独处。
宫人早就习惯了,立马会意,纷纷退下。
就连殿门,都轻轻地为帝后关合上。
龙傲天走上前,伫立在姬芜的身侧,弯下腰贴近她的鬓边,绯唇亲吻过她的鬓发,又看着铜镜里的她,自觉地挑了一支螺黛,精心地为她画眉。
“何时醒的?”她问道。
“昨夜。”龙傲天绯唇轻勾,说道:“我说我怎么醒了呢?金衣那家伙,原是觉得媳妇儿不在身边,夜里独眠实在孤独寂寞冷啊……这才无趣地沉睡而去,让我苏醒。”
姬芜轻笑一下,却惹来他情不自禁地一吻。
她刚抹的朱红,沾到他的唇上,同是那么昳丽蛊惑。
她索性地抬起手,从衣袖里露出的手臂,白皙细嫩,勾住他的脖颈,勾着他,就将原本要退去的吻,骤然贴近,又逐渐加深……
这刚换上的衣裳,到底是没能在身上多久,又要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