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淡淡的一个字!
三帝王微微一滞,不禁相视一眼。
这时,狂奴已经拉开了长桌两边,古色古香的椅子。
“禀吾帝,戏狱大锐帝国,危锐进帝王到!”
随着鬼魅的声音响起,又一个长相有几分粗糙的中年男子,被引导。
在几人互相交换眼神之际,鬼魅干脆利落禀退。
回过神来的四人,分两侧上前。
待缓缓落座,狂奴纷纷回到洛夜身后,立定。
几人并没有急着用餐,而是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了主位。
如此近距离,可以说从未有过的机会。
年轻,真的很年轻。
但要知道,在圣狱,人可是跟普通生灵一样,会生老病死的。
只不过是,比普通人漫长一点而已。
但眼前,那俊朗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岁月的沧桑!
正常,年轻,帅气。
第一眼,便打破了所有人心中的印象!
那整洁飘逸的白发,血红的彼岸发冠高束,使人感觉,眼前的人,正值加冠之年!
那眉心殷红的疤痕,却又徒增了几分冷傲。
举手投足的优雅和隐隐散发的气场,又增加了使人望尘莫及的神秘感。
真实,真实的没有一丝瑕疵。
真的很难,使人很难将其与一个疯子,联系在一起。
没有帝姿,没有一丝帝姿。
但那股隐隐散发的气势,却足以碾压在场所有帝。
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就是眼前人,现在一言一行都会牵动整个圣狱!
这,绝对是亘古未有的!
旋即,拿起筷子,也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天空,寂静。
无数暗中的探子,眼见都快一炷香了,别说说话了,一点大动静都没有,都不由得眉头深锁了!
甚至,都怀疑是不是都用传音已经在谈了!
但好像又不合适,要是传音谈,又何必摆在这里?
而此时。
洛圣学院,陌北宅院,上房,房门大开。
丝纱笼罩的精致卧榻之上,几个长相绝美,穿着诱人的女子。
胡乱在卧榻上,变换舞姿。
远远透过那丝纱去看,嫣然就是一副春日暖阳!
然,卧榻后。
陌北穿戴整齐,懒散的靠在卧榻上,手中,正是一道玉简。
“看来,还真是老大算的准,一个比一个精。”
“但若是想虎口夺食,那就实力见真章!”
陌北探完玉简中的内容,那原本懒散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深邃浓郁的杀意!
旋即对旁边的鬼魅传音道:
“通知魑魅魍魉,去一个给老大禀报。”
“传令下去,训练场掩护十阁进地下城堡,换装!”
“告诉墨邪,各帝国已经入场,都在玩阴的。”
“我们就玩我们的。”
“兵分四路,隐赴戏狱四国!”
“不用问身份,见人就杀!”
“但,推进一定要慢!”
“哎哎哎,等等。”
“记得叮嘱每一个猪脑子,我陌北求求他们了,老大已经够败家了!”
“他们见到好东西,别管对我们自身有没有用,先顺回来啊!”
“同样是狂臣大人,差距咋就这么大?”鬼魅撇了撇嘴,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陌北:“我......”
.......
戏狱,已然暗潮汹涌,消息漫天乱飞。
寂静的昊天遗址之上,却是显得格外怪异。
在无数暗中的探子,死死的目光中,终于,有了动静。
但只是洛夜,抬头取了下远处的菜。
便又是漫长的......寂静。
又是整整一个时辰。
洛夜,缓缓接过狂奴双手递来的洁白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
“这并不是优胜劣汰,也不是谁行谁不行。”
“如果非要一个理由......”
“那只能是造化弄人。”
桌子右侧的满宏峻、封浩邈。
左侧的荣元明、危锐进。
四人,不由得相视一眼,抬头却见狂奴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于是,纷纷翻手,拿出了洁白的手帕。
可就在下一刻,四人的手却不约而同的猛滞在嘴边,甚至,连那洁白的手帕,都开始颤抖!
造化弄人!
已经很明显,最差的结果出现了!
他们来,甚至吃,都只是心照不宣。
早已经预料到狂殿会奇袭他们帝国,但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谁打赢,用完餐后,谁的底气更足。
但最不利的结果,就是其他帝国,趁此机会,卷进来,甚至卷在整个戏狱。
赤裸裸的瓜分!
那局势,就不是谁能控制的了。
而洛夜的话,已经很明显,这,已经成了事实。
回过神来,四人不由得抬头看向了主位的洛夜。
“自己来,还是我来。”
洛夜喝着茶,头也没抬。
只是,原本站在身后的三十六狂奴,已然分两侧,玉足漫步上前!
寂!
死一般的寂!
四人死死盯着那淡漠的身姿。
此时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洛夜已经改主意了!
局势变成这样,那他们对洛夜唯一的价值,就是死。
他们死了,没了帝的四大帝国,狂殿可以更快的速度吞下。
狂殿站稳,天枰再一次倾向狂殿。
主导权,依旧在洛夜手中。
联合他们?
不,洛夜绝不会做出这么蠢的决定。
联合他们,看似狂殿增加了力量,但却打破了大家眼下的规则。
大家靠实力瓜分,你魔道去明着搞联合。
这,所有人不得提高提防?
若再来个公诸于世,魔道人人喊打,那狂殿可是血亏。
而现在,明面上骂名魔道抗,大家喊除魔卫道。
暗地里,魔道握该有的主动权,该拿的拿,该杀的杀,大家呢,该分底盘的分。
这本来就已经是,大家眼下都最想要的结果。
在所有帝王、圣人眼里,这可不是什么炼狱场。
这,就是赤裸裸摆在面前的机会!
都没有任何束缚枷锁了,抢到秘境机缘,一飞冲天!
抢不到死了,那就只能是造化弄人了。
若是这都看不明白,还称什么圣,还不如当个凡人,莫名其妙死了干脆。
沉吟良久,满宏峻怔怔抬头,看着那淡漠的身姿,沉声道:“你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也不能说完全是,毕竟局势瞬息万变。”
洛夜专注的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茶杯,淡漠道:
“只是,大家都想要,我又不给。”
“那就总得有人死,不是吗?”
死一般的寂—
满宏峻低头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紧咬着牙抬头道:
“你要帝姿,还是要命!”
四个人,四双眼,都死死盯着那淡漠喝茶的身姿。
“都要。”
洛夜头也没回,然后,淡淡补充了句谁听了,都一定会一亿个不信的话:
“放心,我会给你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