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拼命的摇了摇头,并且不断的后退着,直接抵到了身后冰冷的石块。
不,不,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说谎,明明就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来?
“我不信,家主,你一向严肃,为什么要说这种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话?”她握紧拳头,从衣袖里露出了一截利器。
自己怎么可能是蛇魔的孩子?
那人就是个卑鄙小人。
况且她十七八岁的模样,怎么也不可能活了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
姜子鸦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动作,平常他总是穿得厚重的家主服,此时,倒是只着了两件中厚的袍子。
“我还是那句话,信或者不信,都由你西丫头决定。”他银白色的头发此时更加萎缩起来,看起来毫无光泽,就跟他人一样,生命正在极速的流失。
“你要动手就动手,我也好早点解脱。”
圣女把利器漂浮在半空中,一步一步走向姜子鸦,“想解脱,没门,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的。你不是说我的血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吗?”
她将自己的手掌用利器划开,瞬间圣女的血液就顺着手掌边滴落在地上。
“你又是何必呢?”姜子鸦看着西丫头狰狞的面目,心有些麻木。
“等下,两位,打扰一下。”这个时候,慕容天汋说道:“要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可以看看你背后的尾椎骨位置,有没有这么长的蛇骨。
蛇天生的一百年蜕皮然后重生,就会有一个这样的蛇骨标记,就代表了你活了一百年。”
慕容天汋深邃的眼神里,有一丝暗波流动,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圣女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去到隔壁,挥手后,几只小虫飞到了半空中。
她褪下红色衣服,滑落到腰部位置稍微靠下的位置。
随后又穿上了衣服。
小虫子落到她的手指上,之后就隐蔽了起来。
“我真的是蛇魔的孩子。”圣女哆嗦着嘴角,慌乱的脸上尽是无措。
她抱着肚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两只手深深的抓住了泥土里,连着血液一起。
此时,姜子鸦的话,一直在她脑袋里回荡着,深深搅痛着着,令圣女痛苦不堪。
直到隔壁,有人惊呼出声:“他怎么又吐出来这么多血?看来马上就要死了。”
“是回光返照了。”
她才慌张的撑起身体,向着姜子鸦走去。
“你不能死。”手腕处的血被她拼命挤压进姜子鸦的嘴里,红色的血液流得到处都是。
姜子鸦偏过头去,又被圣女给扳回来,她嘴里一直在说:“不能死,不能死,你不能死…”
“姑娘,你何必执着,他真的命数已尽,就算你的血液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对于他来说,都太晚了。
常年的术法早就在消耗他的精力,也就是说,他的身体早就内空了。试问,这样的身体,你即使给他再多的血液,也是无用的。”
箫一辰站在她身后,说道。
在他看来,这个家主死了就是一种解脱,活着太受罪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何对他这么执着?
恨?有多恨?
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姜子鸦猛的咳嗽了起来,他趁着西丫头愣住的时候,用最大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她。
语重心长的对西丫头说道:
“他说的没错,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真的活不成了。”他望见这间山洞也开始抖动起来,姜子鸦虚弱的说道:
“你们要是想活着,就赶紧去那上面吧!”
“多谢家主。”
“多谢家主。”
………………
他们陆陆陆续的到达了石头上面,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起来,并且开始拉起面前的铁链。
而在地面上的姜子鸦闭着眼睛,递给了圣女一件墨色牌子,说道:
“你也走吧!虽然你是蛇魔的后代,可终究未能离开蛮荒大陆半步,如今这里就要没有了,跟着他们出去后,可去天赋城找一个姓花的男人,或许他有办法解开你百年沉睡的诅咒。”
圣女无神的眼睛抬了起来,嘴角念道:“是诅咒吗?”她接过黑色牌子,上面赫然是一个花字。
“祖上曾这样记载过,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要死,这是宿命也是神女的诅咒,而且你出去蛮荒大陆后,生命很快就会流失掉。
或许要不了一百年,或许你又活不过下一个百年了,一切的未知数,就看你的造化。”
姜子鸦见那边的人都准备好了后,便运起内力送圣女到上面去,而他将石头打落在一旁的石头。
很快,连接在水里的安全伐开始运作,整个石头面腾空而起。
恍惚中的圣女,从上面看姜子鸦越来越小,甚至周围的石头都滚落在下面。
她不知怎的,肚子跟着疼痛了起来。
不好,是要出生了吗?
…………
等楠子吟醒来后,已是一个月后,此时的众人穿着五花八门,正赶着牛车向着晏都而去,路程远,牛车慢。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每个人的脸上,说不出的惆怅。
不管是知秋,东木,箫一辰,箫一祥,还是南宫祯,容易,容沓,或者是慕容天汋,红心,以及九耳等众人皆是疲倦不堪,即使时间过了一个月,他们觉得身心都还未回归一样。
楠子吟睁开眼睛的那刻,入眼的是蓝白的天空,朵朵蘑菇云好看得就像棉花糖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咬上那么几口。
偶然吹来了一股入冬的风,也能让马车里的几人感受到凉意。
“楠妹妹,你终于醒来了。”箫一辰惊喜的说道。
听到他声音的几人,都赶紧的看向躺着的楠子吟,全都松了一口气。
“你,”她看向了其中的几个人,“你们都在呢,太好了。”
她在墨越驰的帮助下,立起身体来,依旧沉重的肚子,显示着此时自己不是一个人。
“我们这是在哪里?”
“回晏都的路上。”阿墨说道。
“可这速度…有点慢,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晏都?”楠子吟看着前后各一辆牛车,很是不解。
心里不禁感叹,他们都在坐牛车。
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箫一辰这个时候插嘴道:“没办法,那个地方都跌进了一个巨坑里,我们都吃了一种叫七步倒的野草。”
楠子吟惊讶的捂着嘴角,这七步倒不是那书上说的吗?吸进一点都会中毒,还吃进去?
“七步倒,它不是一种毒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