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虫鸣啼叫…
楠子吟睡醒后,便瞧见乌黑的天空,此时正飘着绵绵细雨着。
没由来得,给闷热的屋里,带来了丝丝凉意。
“最后,到底是谁赢了?”她问着身后的四丫道。
楠子吟用热毛巾捂着左眼睛,轻轻柔柔的揉着。
自己不就是睡了几个小时起来,然后眼睛却睁不开了。
(*꒦ິ⌓꒦ີ)
她居然落枕了。
“小姐,你不如猜猜看?”
四丫眉眼带笑,手上的动作倒是忙个不停,自家小姐的秀发,长了不少。
特别是睡觉起来后,这头发打结打得很严重,稍微梳重了,楠子吟的眉头就跟着皱了起来。
她只好慢慢的来。
“嗯,那我来猜猜,准是我爹爹赢了,对不对。”一看四丫的神情,楠子吟就知道。
属实这几日天气闷热不已,晏都这边口味的菜,他们早就吃习惯了。
而她爹爹,一向清淡少油,健康养身为主,楠子吟看他准备的那些食材,便也一看颇有食欲。
所以,自己在厨房里呆着的时候,倒也吃得差不多了。
“小姐,你猜得真准,老爷运气也是没谁了。
宴厅里的客人,本来吃洛老爷做的菜最多,也准备把票投给他。
可临到了最后,一些夫人和小姐反而更喜欢老爷做的菜,说是别具一格,口味清淡。
纷纷主张家里的人,把票投给老爷来,哈哈…
小姐,你都不知道,洛老爷的表情,从头到尾有多精彩,就跟布房里的染料颜色一样。”
四丫说得欢快,楠子吟也听得欢快。
“原来,爹爹是掌握了诀窍。”
“小姐,什么诀窍?”四丫打开了一盒木匣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珠钗。
老爷可是交给自己任务的,务必要将小姐打扮好看,才好赴今夜和三公子的约。
她挑了一个通体银白色珠钗,放到小姐面前,见小姐点了头,便找好位置,将它给插进秀发中去。
弯着身子,仔细瞧了会,不错,好看。
就是,这左眼皮肿得厉害,这一时怕是难以消退下去。
好在,距离和三公子的湖心亭约还有一段时间。
楠子吟又换了张热毛巾,陆续敷眼睛,想了想道:“南北城距离千里,口味或多或少,相差微大。
爹爹,这些年来,吃过众多佳肴美馔,再加上他本身,对吃得就上心。
比照下,两个人的身体就知道,适当的运动是一方面,吃的方面更为重要。
所以,我想爹爹定是融合了,两个地方的做菜方式,进而创立了新的菜式。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们一开始吃洛伯父做的佳肴,肚子已是七分饱。
蘸了油腻,而爹爹的菜,此时刚好能够解腻。
最后,能够取得胜利,怕也是爹爹运气好罢了。
佳肴美味三千,人的口味自然也是大相径庭。”
四丫恍然大悟道:“奴婢懂了,既是如此,这叫什么?”
她绞尽脑汁想说那什么四字成语,可就是话到嘴边,怎么也想不起并且说出口来。
“你想说什么?意料之中的事竟然出现了意外?”楠子吟捂着一只眼睛猜测道,其实吧!也是。
洛伯父作为土生土长的北城人士,虽然同爹爹在南城,呆过数年。
他的亲朋好友,也都在宴都别庄,口味如何,自是了解通透。
而且人家也会卖他几分好,爹爹着实冒险了。
不过,爹爹在厨房处说过,他认为输赢并不重要,只是有那难得的气氛,来做那样有趣的事情。
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甚至几十年也不会有一次。
就像他们作为一方之主,从来不会亲自下厨一样。
也不过是因为时机刚刚好,而赌注已经显得不重要了。
自己的出嫁,爹爹又怎么会舍得亏了她呢!
“奴婢不是想说这句,意思也相差无几吧!小姐,你是没有看到三公子过,完全没有继承到洛老爷的胖身材,长相硬朗,笑容春风十里。
不对,瞧奴婢在说什么?他怎么也不及南宫公子半分,小姐…”
四丫笨拙的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她没事说这个干嘛呢!眼神瞟向了楠子吟的肚子。
小姐和南宫公子,也没有可能性。꒦ິ^꒦ິ
自己说这些,不是添堵吗?
刚手抚起珠帘,准备抬脚的楠子吟,折了身,回头看她纠结的小脸,不免宽慰道:
“行了,四丫,小姐我懂你想说什么?
这世间男儿再好,都同我没有关联,特别是南宫祯,他是皇室之人,以后休要嘴上提及。”
楠子吟见四丫小脑袋啄得勤,噗呲一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四丫赶紧摸着自己的脸,上下左右看了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为何小姐看到自己反而大笑不止?
楠子吟看着她的动作,反而笑得直不起腰来,边笑还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四丫,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哈…哈哈………不行了………容我…缓缓的……”
她捂着肚子,快笑抽了,不行,得停止笑了。
不得法,赶紧走到外面的屋子,正色着自己的脸部表情,一会捏脸,一会瞪大眼睛。
给自己倒几杯热水,下肚。
话说,这洛三公子,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一天都未见识真面目。
早上?他打猎…
下午?她睡觉…
门外,季丫提着一个小铁笼,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她还未开口,楠子吟倒先指着小铁笼,面带疑惑的问道:
“啊!季丫,这是什么?”
季丫微愣神了下,便撒谎说道:
“大管事瞧这兔子雪白又好看得紧,特送给小姐你,冬日抱着它取暖。”
其实是墨小公子,把它洗得白白净净,又修剪一遍,才放到小铁笼里面。
特意在必经之路,等到自己,然后经她手,送给小姐的。
说是赔罪之礼,恐小姐不收。
虽然不解,但墨小公子,这心意杠杠的,自己也就是顺手之劳。
楠子吟凑近几分,将布拿来了些,小铁笼里,确实是只半大不小的雪白兔子。
“哎!”她摇了摇头。
“季丫,将这小兔子退回去吧!大管家这心意我领了便是。”
“为何啊!”季丫刚还晴天的脸,立即变成苦瓜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