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子吟喝水的动作一顿,没想到这位诗神公子,会因为一首她乱作的诗,而亲自来见自己。
若是之前的老诗虫知道,怕是会吐血身亡吧!
还有眼前这个诗神陈奕君,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也没有想到他会身有残疾,这样一位有才华的人,上天竟然给他关闭了一扇窗户。
而自己就像得了考试前三名外的进步奖一样,有点意思。
“君公子,不瞒你说,我这九九顺利诗是写给我自己的,恰好碰上重阳节,便觉得这样作得有趣,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能有缘分见君公子一面,我倒有些受宠若惊,可否向公子讨,那本《北荒十诗》一看,小女子对它兴趣浓郁。”
楠子吟一脸期待的看着对面的男子,这人始终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看向自己的眼神又同样真诚,她不知怎的,会觉得同这人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
陈奕君双手拍了拍,门外便有随从推门而进,手中盒子上放着的赫然就是,楠子吟颇有兴趣的北荒十诗。
“兮竹姑娘谦让了,我对你这首九九顺利诗很是喜爱。
特意一见,想征得你的同意,将它放于新诗会同名集中,供后人观摩和欣赏,不知兮竹姑娘,意下如何?
同样,这本北荒十诗,我会作为答谢礼,赠于你。”
陈奕君将它递给了她。
楠子吟起身双手接上,光是看这书面,便也觉得精神头一下子冲上了头顶,两眼发光。
“君公子,北荒十诗换首普通的诗,怎么也是我占去了太多便宜去,怎会有不同意的理,多谢君公子慷慨,成全了小女子的小念想。
可为何君公子会对这首诗有兴趣?”
陈奕君笑而不语,独自手动着转动轮椅到一面西窗下,望着窗外那轮高高悬挂着的圆月道:
“因为我同样也希望,人人都能像你这首诗里所期望的那样,长久顺利,给人希望,给人念想,给人一种神圣的信念。”
楠子吟莫名觉得一首普通的诗,被陈奕君一说,变得特别高大上了!
“它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吗?”不禁使她产生了质疑。
陈奕君转过上半身,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楠子吟点头,许是因为女子年龄尚小,不太能明白诗能带给人们多大的触动。
“诗词通常认为,诗较为适合‘言志’,而词则更为适合‘抒情’。
两词相结合,便能相得益彰。
诗词又是阐述心灵的一种文学,而诗人、词人则需要掌握成熟的文学技巧,并按照严格韵律要求,用凝练的语言、绵密的章法、充沛的情感以及丰富的意象,来集中地表现民俗生活和风景面貌。
它又分为好几种类型,而兮竹姑娘乃至于其他爱好诗词的人,则为兴趣作诗。
物以稀为贵,年年举办新诗会的目的便是如此。”
楠子吟走到他面前来,双手忍不住拍了起来,非常赞赏的说道:
“君公子这是择优秀的诗词,做成合集,供爱好诗词人欣赏及传扬,依此下去,必会涌现大批优秀诗人,及词人。
再加上诗词朗朗上口,孩童从小便能被启蒙,如此,是有益于民风的。
听君公子一席话,今小女子胜读十年书,受教了。”
陈奕君有些诧异,眼前的女子眉眼皆是上乘,竟能分析到如此地步,他最初的想法便是由此产生,如今看来,坚持认为自己正确的,是多么让人有成就感。
“兮竹姑娘,才情绝不如此,怕是藏拙了,有幸能结识是陈某的荣幸,八日后有个为此次新诗会的宴会,还望能赏脸参加。”
“这是自然的,小女子定会前往。”
诗神陈奕君亲自邀约,岂有不去的理。
楠子新心里涌现小雀跃,能和这样一位风光霁月又心怀天下的男子,讨论几句,真的是自己上辈子烧了高香。
“如此,天色已晚,我便着人送兮竹姑娘回去。”
陈奕君转动轮椅,便要去吩咐门外的管事。
楠子吟连忙说道:“多谢君公子,接小女子的马车,在云北园的门口候着的。”
她抱紧北荒十诗,走到他身后,在即将要踏出门口时,又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拥有北荒十诗的人,若将它外泄,会被遣送到‘锣圩弯’这个地方?”
陈奕君转动轮椅的手一顿,看着面前的门上图案,低笑了起来,“兮竹姑娘,刚来北城不久,自是不了解‘锣圩弯’这个地方。
自然心中有疑惑,陈某只能告诉你,‘锣圩弯’它是先辈所创,家中祖老决定它的用处。
没有规则,不成方圆,想拥有北荒十诗就得遵循陈家的规则,违背者的惩罚。
兮竹姑娘,你不会的!”
说完,便推着轮椅离开了这里,她看着陈奕君的背影深思了起来。
猜测着,这样一个人是否背负了使命?
……………………
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在夜路上行驶着,里面坐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楠子吟先忍不住开口,向对面的南宫祯问道:“什么意思?你见我爹爹做什么?”
箫一辰也惊讶的看着南宫祯,楠妹妹本该自己护送回去,可这人居然说,要同他们一起去楠安国办公的地方。
他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可楠妹妹不知道呀!南宫祯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是说不追究了吗?
为什么还要亲自走这一趟呢?
“南宫公子,有什么事情,不如明天解决,何必急在一时,非要今晚呢?”
这样,箫一辰还能提醒楠安国几句,免得吓住了。
面对二人的连连追问,南宫祯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急事,今晚是打算同你父亲彻夜长谈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最后这句话是对楠子吟说的。
“你这样一时勾起我的好奇心,又藏着掖着不说,是何道理?”
她生气的嘟起唇角,双手环胸,不去看一眼南宫祯。
然后楠子吟眼神眨巴着询问箫一辰,想问他知道吗?
明显箫一辰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要他说,你爹收受贿赂,只有南宫祯松口,你爹爹才能相安无事吗?
他都搞不懂对面人的心思,
“这件事还是等你爹爹亲自说,楠安国的女儿没有叫楠兮竹的,只有一位二小姐,楠子吟,为何告诉我一个假名字?”
南宫祯避重就轻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