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子,旧疾复发,忍受力更胜从前。
以往五天便邀请我,如今能够七日,箫某佩服。”
箫一辰边说边靠近他,将小宝箱放到一旁的桌面上,然后才坐到床边,为他号起脉来。
医者懂得观察和听取,在号脉的同时,他便仔细的去观察南宫祯的其他地方。
“箫大夫过奖,此次提前病发,是我始料未及。”
南宫祯呼吸沉重,他的眼皮想睁开却怎么也张不开,不得已,便只能闭着眼睛说话。
“你放心,自从上次我回去以后,便呆在自家药房半月。
再加上你给的一部分,名贵草药,我已经做出了几颗,可以压制你身体里的疼痛药。
只是,效果如何,还得南宫公子试下。”
前半个月呆在药房,后半个月遇到墨越驰,哎,遇到那个大直男,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福气还是霉气。
箫一辰从小宝箱里取出一个瓶子,瞧了一眼他,看来只能说给他听,比较好。
“出自箫大夫手里,我亦是信任的,药在哪里?”
南宫祯惨白的手因为一直握紧,而显得有些僵硬,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停留在床边处。
直到手心处有一颗冰冷的药圆,他才微微握紧手掌,缓慢而又小心的送至嘴角。
“是药三分毒,南宫公子,为何不试试我之前和你说的法子,让旧疾彻底消失呢?
这样如此反复下去,你的身体必是承受不起,能不能活到晚年也得看你命数,有没有那么长了。”
箫一辰非常佩服眼前的男人,武艺高强不说,偏偏深沉得总让人察觉不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谦虚有礼,德才兼备,是个栋梁之材,就算为官也绝对是个好官。
如果吟妹妹没有意外有那个小宝宝,他真的很想为他们之间搭桥牵线,南宫公子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南宫祯服用药丸下去后,顿觉痛意慢缓轻了不少,“不必,我自有自己的考量。”
接过箫一辰递过来的棉布,他擦着脸上脖子处的汗液,白色的里衣依稀能瞧见,里面精干的身体。
他习惯了每次月余的旧疾疼痛,若它都痊愈了,自己怎么还能记得那些本该消退的记忆。
“箫大夫,如今在做什么?”
南宫祯凌乱不堪的发丝,被随意的披在后面,整个人慢慢起身,靠在床背上。
属于他的丹凤眼依旧紧闭着,面容惨白不说,可依旧不影响他的俊朗。
“害,一言难尽。”
箫一辰在纸面上,龙飞凤舞写着药单,南宫祯每次亏损过的身体,必须配以中药熬服。
每次他号脉以后,还得加减药材,方能对症治疗一二。
南宫祯轻笑一声,“箫大夫为何说一言难尽,如果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
咳咳…
全是自己丢脸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要是被容易知道了,可不得嘲讽他许久。
箫一辰尴尬的闭紧了嘴角,想了想,才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哎,南宫公子,你说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啊!
你可知,我近日碰见了谁?”
他先卖了一个关子,若不是托她福,还不一定会遇到他们呢!
说不定如今自己还在王大夫身边,怡然自得。
“谁?我可认识?”南宫祯追问道。
箫一辰想到初次相遇时的情景,总结道:“嗯,算是见过一次面的人吧!”
“那你得说说,我看能否记起只见过一次面的人。”
“哈哈,也是…”箫一辰放好毛笔在砚台上,拿起纸的上端,便仔细的查看起来,免得有遗忘的地方。
见差不多了,便放好在桌面上,用砚台压住一边。
嘱咐道:“南宫公子,药单已写好,我就放到这上面了。”
“行,多谢箫大夫费心。”
“哎呀,何须说这些,主要你给的报酬太多了,哈哈…”
君子爱财,人之常情。
:南宫祯也跟着笑了起来,补充道:“箫大夫医术精湛,配得上这份报酬。”
“啊这,只有南宫公子,如此看待,箫某真是三生有幸。”想起自己的娃娃脸,就被多数人拒绝的苦酸。
“你还记得菩提庙会那次,我和一女子躲在草堆里,被你们发现。
这次来北城,我再次遇到了那女子,哎哟,没想到她也来了这里,还是举家搬迁到此。”
箫一辰一脸笑意满满的说道。
南宫祯因为他的话,而回想起菩提庙会,丹凤眼缓慢睁开半帘,视线起初模糊,过后便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说的是楠子吟?
这是多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满算也就两个月。
“是吗?楠安国的庶女?”
“对,你倒是清楚,她爹升到了知府,想必以后也不会回南城居住了。”
南宫祯好笑的说道:“我和她父亲,早应该见面才是。”
“啊!”他们两个见面做什么?
“这话怎么说?南宫公子?”
箫一辰倒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何要说的,虽然南宫祯没有自曝身份。
不过依他所猜,以南宫自居的,绝对是皇亲国戚,多半是旁系,也足够让人羡慕了。
“之前,查案子,发现她父亲和一桩收受贿赂有关。等我回到南城,他们一家都已经离开了。”
啊这…
箫一辰震惊的看着他,确定不是玩笑话后。
完了,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吗?
自己这不是给楠子吟添麻烦了。
“楠安国,那事大吗?”
南宫祯无奈叹气,如实说道:“可大可小,毕竟他就是一个小官,可赃款还是得追回来的。”
“那就好,应该的。我当子吟为妹妹,倒不想她家出事。
如今她身体不怎么好,若是因为父亲出事,想必也是没办法好好养身体的。”
箫一辰担忧说道,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哦,她怎么了?”
南宫祯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听到楠子吟的事情时,心情愉悦了起来。
“哎哟,命苦的女子,身体太弱,恐难怀孕,以后找婆家太难。
若是招上门女婿,她那祖母定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生得倒是不错,以后怕是只有做小妾的命。”
箫一辰转身,自己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喝,他对外,一直是这个答案。
同时,也希望南宫祯在听到这些时,能起同情心,不要太追究她父亲的罪过。
收受贿赂的事情,确实可大可小,全在面前的人,一念之差。
这次换南宫祯震惊了,“什么?她…”